第53章 云中大侠张稚叔
张杨与甄家成衣铺的掌柜深谈了一番才知道，无论是匈奴人还是乌桓人，都不会抢劫汉人有名有号的商队，因为他们也需要靠这些商队，得到大汉境内的物资。
甚至有些商队还会夹带少量的盐铁兵甲，一旦将这些商队抢掠了，那他们此后便再也买不到这些物资了！
而且，这些商队动辄数百上千人，有着自己的防卫力量，甚至有着强弓硬弩，也不是轻易便会得手的，一个不小心，甚至会被这些商队趁机反杀。
不过那些鲜卑时常光顾之地，他们是不会去的，毕竟鲜卑人可不会在乎他们是不是行商，也不会想着与行商、天长日久地做生意，他们本来就是远道而来劫掠的，一旦遇上了，烧杀抢掠、毫不含糊！
得知张杨他们来自云中，而且不会逗留太久，掌柜眼看这笔大生意要黄，于是一咬牙道：
“既然贵客来自云中，那甄家商队就难以将货物送到了，毕竟主家不可能为了几百件衣物，便去冒险在云中开辟一个商道！
不过，老朽可做主，让雁门各县的成衣铺联合赶工，争取十日之内，将所有的衣物赶工完成！”
谁知，张杨还是摇了摇头道：
“某亦不知会在此逗留多久，只能给掌柜七日时间，若是不成，那某只能从掌管这里买些布匹，回去让坞堡的夫人自己裁剪刺绣了。之所以想定制成衣，只不过是不想、再为百姓们增加额外的负担罢了。”
掌柜思索片刻，狠狠地点了点头，同时向张杨伸出了手，张杨见状，同样伸手与其击掌，这笔生意便是成了。
接下来便是商定成衣的尺寸，四百件带着兜帽的黑袍，由于是要套在铠甲外面，因此，张杨定制的非常宽大，掌柜也是见多不怪，没有在乎客人定制如此宽大的袍子作何用途，直接按照张杨的要求记录下来。
到了刺绣图案时，张杨不禁有些犯难，让他写字没问题，虽然谈不上什么书法高深，受母亲影响、写得倒也还算不错，即便画张地图也是信手拈来。可若是让其画画，那便有些强人所难了。
无奈之下，张杨只得将目光看向了李芸，谁知李芸脸色唰的一下变得通红，低下头去、用力搓起了那双布满老茧的小手。
别的女子在学女孩的时候，李芸正忙着追着张杨等人、按在地上爆锤呢，哪有闲暇时间去学什么画画，她那笔银钩铁画的字，甚至连张杨都不如。
就在张杨一筹莫展，准备让掌柜为其代笔之时，一旁的吕布早就看出了张杨的窘迫，问明白张杨的要求后，提起毛笔一蹴而就，一只仰天咆哮的猛虎跃然纸上。
只见这只猛虎、虽然只是简单勾勒出了个大概轮廓，但那霸道的气势丝毫不减，甚至给人带来一种狂放、嗜血、勇猛无畏之感。
随即吕布又将张杨的要求顺便书写了下来，居然还写得一手好字，反正张杨自觉是远远不如！
沉默了片刻，张杨吧唧吧唧嘴，感叹道：
“兄长仅凭这一手，去州府做个主簿足以！”
吕布不疑有他，还一脸自得之色地道：
“那是自然！”
图案的问题解决了，张杨付了钱财，便对掌柜地道：
“掌柜就让刺绣之人按此图、原样刺绣便可，成衣做好后某若不来，掌管的将这些衣物，派人送去雁门都尉府中便可！”
掌柜的闻言，眼中不禁精光一闪，拿眼睛瞄了瞄外面那些高大的骏马，出言问道：
“老朽甄行，敢问贵客大名，却不知雁门都尉是贵客何人？噢，若是贵客不方便，权作老朽没问！呵呵呵……”
张杨早就发现这掌管的不简单，一直在拿眼睛瞟自己等人的坐骑，显然是眼光毒辣之人，早就通过惊鸿一瞥，便发现了自己等人马匹的不凡。
方才这掌柜出来之前，只问了张杨高姓，张杨也只是说了姓张，现在这掌柜的见到了自己的马匹不凡，又与雁门都尉有关联，便想着借机拉近一些关系。
这便是这些豪商巨贾之家，培养出来的八面玲珑之人，一个个精明的，粘上毛发便胜过猴儿！更何况，这甄家虽为商贾，却是正经的世家大族，这掌柜的又是姓甄，那也算是系出名门。
张杨稍一思量，觉得也不必与他隐瞒什么，说不定以后还能借此人，与甄家做些买卖，毕竟此后张家坞堡孤悬在外，要想发展，就不得不多方借力。于是便道：
“某乃云中张杨、张稚叔，此乃某兄长吕布、吕奉先，这位是某妻子李芸，雁门都尉乃是某亲舅父，如何，某交代可够清楚？”
谁知，这掌管的听闻张杨的名号，当即对张杨长身一礼，道：
“老朽早就对云中大侠张杨有所耳闻，此前是老朽孟浪了，还请张大侠勿怪！”
这下，张杨三人愣住了，尤其是张杨，心中更是在纳闷，自己何时成了云中大侠了，说的还怪唬人的，好似天兵天将一般！
见到张杨发愣，甄行稍加思索便明白过来，可能张杨并不知道，受其恩惠之人，无法报答张杨，于是便四处传扬其美名！于是便笑道：
“张大侠……”
“且慢！莫要一口一个张大侠，
某受之有愧！出门在外、长者为尊，甄掌柜唤某表字稚叔便可！”
甄行见张杨如此好说话，当即大喜道：
“那老朽便恭敬不如从命了，张大……哦，稚叔有所不知，受过稚叔恩惠之人，苦于不能报答大恩，只得为稚叔扬名。如今稚叔云中大侠之名，早已名动州郡矣！”
张杨这才了然，笑着道：
“某在匈奴人中，得了个云中麻烦的骂名，不想在这并州，居然还有云中大侠如此美名。”
说罢，张杨摆了摆手道：
“实则，某只不过在游历时，恰巧碰上异族劫掠汉人百姓，顺手为之罢了，大侠之名、某实在愧不敢当！！”
随即张杨又对甄行道：
“适才，某观甄掌管频频打量吾等坐骑，莫非甄掌柜还负责贩马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