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 坦白
“楚丹丹，出来一下！”孟宇凡站起身，严厉的说了声，转身就出了包厢。
楚丹丹又给姐姐夹了一口菜，抬步跟了出去。
乔尔乔压低声音，不解的问，“弟妹，你老公把你妹妹叫出去了，你不担心吗？”
楚一一正在跟排骨作斗争，抬起头时嘴里还叼着一块肉，迷茫的眨巴着眼睛，看起来呆呆萌萌的，“担心什么？有我老公在，丹丹不会有危险的！”
“额？”乔尔乔干笑两声结束了话题。这心是真大呀！不对呀，还有一个呢！“王浩，你怎么也不担心？”
“刚才打轻了是吗？”王浩故作凶狠的亮了亮拳头。
他当然知道乔尔乔什么意思，作为男人，他开始也没这么大度，可认识久了，他知道，楚丹丹对孟宇凡没有男女之情，也相信楚丹丹和孟宇凡都有分寸…
乔尔乔郁闷了，这么明显的八卦都没人在意吗？姐夫和小姨子从来都是容易引起别人非议的存在呀，就这么明目张胆的单独叫出去，还当着各自另一半的面…
怎么说呢，只能佩服孟宇凡手段高明了！
走廊尽头，孟宇凡面色平静，也不说话，就目不转睛的盯着楚丹丹，纵然楚丹丹心理足够强大也有些不自在。
“姐夫，叫我干嘛？”楚丹丹扶着楼梯扶手，随意的看向楼下，隐藏着自己的紧张。
她不想还没开始交锋就先败下阵来，可在她心里，姐夫是和堂哥一样高高在上的存在，莫名就是威慑力十足。
“有话就说，别拐弯抹角的！”孟宇凡把手背到身后，语气又低沉了几分，还真有点严厉家长的意思。
楚丹丹本就不是一个拖泥带水的人，何况这种事最后还是要找孟宇凡问清楚。
她狠狠吐了一口浊气，转过身直视着孟宇凡的眼睛，郑重的问，“我姐精神是不是出问题了？”
孟宇凡瞳孔一缩，果然，她还是知道了…
“为什么这样说？”孟宇凡不答反问。
楚丹丹也没矫情，把今天的事情详细说了一遍，包括自己看出姐姐眼神的不同…
孟宇凡垂下眼眸，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楚丹丹也没打扰，就安静的等他的回答。
终于，他抬起头，幽幽的开了口，“刚和你姐在一起的时候，我就发现你姐有时候简单的像个孩子，有时候冷静的可怕，那时候有廖安的事儿，她恨我也正常，我就没往心里去，加倍对她好…慢慢的她再也没提过廖安，开心的时候越来越多，活得也越来越简单…”
孟宇凡走过来，靠着楼梯扶手，继续说道，“后来发生了很多事，我以为她是受刺激了，后来…医院那次以后，你爸妈来家里，说你姐精神有问题，我虽然把他们赶了出去，心里也有了些怀疑，前不久带她去省里医院看了看…”
楚丹丹没有打断，也没有回应，就那样静静的听着。
“心理医生说，你姐有双重性格，而且应该是从很小的时候就有…”
“从小就有？”楚丹丹疑声询问。
不是她不信姐夫的话，她是姐姐带大的，有一点不对劲都该感觉得到，真有问题不可能发现不了…
“医生说，她的主性格停留在四五岁左右…”
“四五岁…”楚丹丹沉默了，姐姐的四五岁，正好是她出生的时候…所以，悲剧是从那时候就开始了吗？“我从没见过姐姐性格差别太大，真是伪装的，早就露馅了！所以，这个诊断没问题吗？”
孟宇凡知道楚丹丹应该想错了，于是耐心的解释道，“多重性格不是多重人格，多重人格会变成完全陌生的人，人格之间无论脾气性格和做的事儿都互相不知情，但多重性格却是同时存在的，就像…”
孟宇凡正在纠结措辞，楚丹丹屈指点了点自己太阳穴，淡淡的说，“所以，她说脑袋里有两个小人吵架不是开玩笑是吗？”
“嗯，主性格势弱，副性格成熟，相处起来像母女，所以很和谐，现在她主性格慢慢成长起来，逐渐强大，也有了自己的主见，所以偶尔会有争执…”孟宇凡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这段时间的仓惶似乎得到了些许宣泄。
楚丹丹沉默几秒，摇了摇头，坚定的说，“不，不对！姐夫，你没说实话！”
她虽然不是专业的医生，但她很确定，姐姐的症状不是这个样子，至少目前不是！
“你发现了什么？”孟宇凡有些惊讶，楚丹丹只和姐姐相处了这么短的时间就发现了问题，看来楚一一的症状真的太明显了…
“她好像会忘记一些事情…就好像…”楚丹丹皱着眉头，绞尽脑汁也没想到合适的词表达，“反正就是不正常！”
“是不是像，把某些记忆，打包丢进了垃圾桶一样？”孟宇凡了然的询问。
“对！对！对！”楚丹丹觉得这样的形容很贴切，小鸡啄米般点着头，看向孟宇凡的眼神也柔和了些。
“应该是副性格的原因，它一开始存在的意义，应该就是帮她消化那些不好的记忆，所以被你爸妈磋磨了这么多年，她依旧保持着一份赤子之心…”孟宇凡顿了顿，语气越发沉重了，“负面情绪根本没有消失，她只是藏在心
里，也许因为别人的一句话，甚至一个眼神就会被重新翻出来，然后翻倍爆发…”
“医生怎么说？”
“住院，系统治疗，电击疗法刺激大脑皮层…”
“电击疗法？副作用是什么？”
“ 认知受损，不可逆的记忆损伤…”
听了孟宇凡的话，楚丹丹只觉得脚下一阵踉跄，撑着楼梯扶手才站稳。有了猜测和得到确认是不同的。她没想到姐姐竟然真的这么严重，而她这个做妹妹的却一无所有…
“我不是想瞒着你，你姐很抵触心理医生，我不想强迫她，一直试着寻找其他治愈她的方法…”孟宇凡有些自责，毕竟这些事，于情于理楚丹丹都有知情权…
“姐夫，谢谢你！”
楚丹丹说的诚恳，孟宇凡暗暗松了一口气，却听她继续说道，“姐夫，一会你自己回去，让我姐留下住一段时间吧！”
什么意思？要把人留下？还一段时间？这丫头想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