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沃克的解答
李牧云看到周文斌这种状态，嘲讽的话语暂时停了下来，因为这种状态不像是个正常人该有的，倒是有点像被什么东西控制之后，真正意识正在苏醒时所产生的抵抗。
“难不成市长也被控制了？不应该啊，虫群控制普通人的方法都是一视同仁的将意识抹杀，像他这种还具有人类全部意识的状态，怎么看都和控制二字不沾边，而且他身上也没有虫群能量，但是也不排除被控制的情况，谁知道工蚁之首又搞出些什么新的研究。”
现在人类与虫群的交锋处于极度的劣势，因为人类掌握虫群的信息太少了，但是虫群却同化了12位人类，基本上可以说获取了人类全部的信息，说不定这其中就有一些科学家之类的，战争不仅仅是考验硬实力的时候，很多时候信息战才是现代战争的本质，只要掌握的情报越多，获胜的概率也就越大，甚至有可能不战而胜，可惜的是，整个人类对于虫群都知之甚少，更别说李牧云了，他对命运者都不太了解。
“你先别着急否定，我也没空关心你的事情，我想知道你到底有什么办法去面对虫群？”李牧云想了一会，还是决定先问一些有关虫群的情报，毕竟周文斌对于虫群的了解肯定比自己多。
在李牧云思考的那段时间里，周文斌的情绪逐渐开始稳定，这么看来他应该没什么问题，但李牧云总是感觉到一点不对劲，不过又说不上来，这还是因为对虫群了解得太少了。
他逐渐抬起头，说道：“你想知道虫群的弱点？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
李牧云皱眉，他没想到身为人类居然会对这个秘密守口如瓶，只不过李牧云可不是什么恪守陈规的良好公民，没什么耐心的他伸手就又在周文斌的胳膊上刺了一刀，随后一道锋利如针的冰刺抵住了他的喉咙。
“我劝你还是尽快开口，我可没什么耐心和你玩过家家，你不会以为有那个什么所谓的法律就能够保你安全吧，我可是命运者，杀你和捏死一只蚂蚁没什么区别，你最好看清楚现在的局势。”
杀人这种事情果然还是一回生二回熟，假如李牧云没有击杀盲村村长的话，此刻他可能无法面无表情地说出这番话了，虽说确实不是他杀的，但是记忆告诉他，杀人就和呼吸一般简单。
周文斌看得出来，李牧云和张晓龙不一样，毕竟在职场上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才混上了市长的职位，可以没有什么实际本领，但是这看人的本事一定得有，哪些人可以相信，哪些人不能轻信，这都是一门学问。
张晓龙一看就是那种没有经历过什么大风大浪的人，不管是谈吐还是行为，但是李牧云不一样，他是那种一定会说到做到的人。
“它们是虫群能量组成的生物，只要限制了虫群能量的流通，就可以杀死它们。”
“这是什么意思？”李牧云并非完全不懂，只不过想要听听周文斌的解释。、
“工蚁之首给了我一个能够操控虫群能量的机器，就是那边那个东西。”周文斌用眼神瞥了一眼之前被李牧云打飞的桌子，跟随他的视线，李牧云走过去找到了一个类似电棍的东西。
同时，周文斌也跟着解释道：“这个东西可以清空前方区域的虫群能量，就像是剥夺了人类的氧气。”
“这个玩意有什么用？真正打起来你还没来得及掏出这玩意就被虫群撕碎了吧。”
周文斌摇了摇头：“这个东西不是关键，技术才是关键，只要有了最初的理论，人类就可以制造各种各样的隔离装置，到时候只要将虫群能量全部清除，就可以消灭虫群了。”
李牧云不好评价，毕竟他大学专业只是有机化学，对于这种科学技术不太了解，但是思来想去也觉得奇怪，这样一个东西怎么可能会导致虫群灭亡，虫群也不可能有这么蠢，将能够对付它们的方法拱手相送，这其中肯定有什么阴谋。
“普通人怎么研发这种产品？你用点脑子可以吗？虫群能量和命运能量属于同源，这种研究怎么看都只能交给命运者，普通人能研究出什么玩意？他们又感知不到虫群能量，最后做出的东西是否有效都无法测试，你到底怎么想的，虫群本就不是普通人能够对付的东西，你居然妄想仅仅依靠普通人的力量去消灭他们？”
“我们不一定需要消灭他们，这个东西只需要起到一个威慑作用就行了，到时候两个物种便可以一同生活在地球上。”
“哈哈，哈哈，哈哈……”李牧云听着这荒谬的言论，不由得笑了出来，“你到底对命运者有多大的恨意啊，连同为一个物种的人类都无法相安无事的生活在地球上，你还指望两个不同物种能够和平共处，你甚至连虫群这个种族都完全不了解，你凭什么就认为它们会遵守约定？万一它们进化了呢？它们不再害怕这个装置了呢？你岂不是成为了全人类的罪人？”
周文斌沉默不语，李牧云质问结束后又感觉到了一种奇怪的感觉，正常人类的思维绝对不会像周文斌这样，怎么么可能不相信同为人类的命运者，反而对虫群的话语深信不疑，这绝对不正常。
就当他准备继续质问的时候，一道声音从四面八方响了起来：“哎呀，哎呀，别再问了，再问他的脑子应该不够用了。”
“工蚁之首？”李牧云对这个声音很熟悉，瞬间脸色骤变，内心暗暗计划道，“这次应该不会是分身了吧，如果是真身得话那就糟糕了，虽然我可以让他来帮我，但是张晓龙怎么办，目前他一时半会还醒不过来，战斗起来可没法保护他的绝对安全，看来得找机会撤退了。”
这时，周文斌身旁闪出一些电流，几声滋滋声后，工蚁之首出现在此处。
“这是什么情况，这种登场方式是什么意思，感觉这也不像是真身啊，怎么周围还带着电流？”一连串的疑问出现在李牧云脑海，但是他没有问出口，而是专心致志地盯着沃克，生怕漏掉它一个动作。
似乎是猜到了李牧云心中的想法，沃克开口道：“不用这么紧张，我现在也不在华夏，此处只是我的一个全息投影，对你们是没有威胁的。”
李牧云紧绷的神经总算是舒缓了一些，但他立刻又问道：“那你来这里想干什么？”
沃克轻轻一笑：“想干什么？自然是见见消灭我分身的人啊，早就听闻冰封王座的命运者会是虫群实现计划的一大阻碍，所谓百闻不如一见，今日见到本人，果然非比寻常。”
“你想说什么就直说，别在这里拐弯抹角。”李牧云走到倒在地上的张晓龙面前，防止意外。
“听说你还将鬼王打得落花流水，要不是我现在，在外地无法抽身，我还真想见识一下你的实力呢。”
李牧云皱了皱眉，并不想与它虚与委蛇，观察了一下局势之后，突然发现，自从工蚁之首出现后，一旁的周文斌便没有了动静，明明他还在那里，明明他还能看得见也听得到，但是就是没有任何反应，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工蚁之首大概率是没有时间做手脚的，李牧云可是全程监视着它的。
“你把他怎么样了？”
沃克没想到李牧云居然会问起他，向自己身后看了看，随即说道：“他？你还在担心他吗？他可是想要消灭所有命运者啊，担心你的敌人，真的好吗？”
“你想多了，我可不是什么末世圣母，他怎么样都与我无关，死活都行，我在乎的是你们虫群对他做了什么？”其实李牧云完全可以不说这些的，不知道为什么他要将心中所想全部说出，“从我和他交谈中可以很清晰的感受到他的不正常，即便命运者对他有仇，但他的思路不管怎么看都不是一个正常人的思路，为什么他会对虫群所说的话深信不疑，反而对我这个人类说的话不愿相信，你一定对他做了什么吧。”
沃克笑了笑：“命运者就是难缠，不过也是，假如地球上全是普通人，那这场战争才没有意思，我不知道你有没有这种感觉啊，地球上好像很多普通人都觉得自己很了不起，觉得地球就是围绕着他而旋转的，没有了他，地球就会爆炸，简直可笑。”
“这位市长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太搞笑了，每次和他交流我都感觉像是在和智障说话，身为普通人居然想去消灭命运者，哈哈，哈哈，这是什么顶级笑话，目前哪怕以虫群的实力，也不敢保证能消灭那十位黑渊级别的顶级强者，他一个普通人怎么有资格说出这种话的，你能体会我当时的心情吗？仿佛在看一个小丑一般。”
“当时我就意识到，人类的多样性还是超出了我的想象，所以我便答应了他这个要求，想看看他究竟能做到什么程度，可惜人心不足蛇吞象，这人屁本事没有，要求还挺多的，所以我便将‘决定影蚁’放在了他的体内，这样只要是我说的话，他都会深信不疑，即便和他的认知有所区别，‘决定影蚁’都会一定程度上修正他的认知。”
“我知道你想要问什么，为什么探测不到，是吧？”沃克露出来一副得意的笑容，看来它对自己的发明还是很满意的，“因为‘决定影蚁’不需要传输信号，它只需要呆在他体内就行了，自然能不被你们发现，之前苏培元影子里面的‘天听影蚁’需要和我进行信息传输的，你们能发现也很正常。”
沃克一边滔滔不绝，李牧云则一边迅速地分析着信息，等到它结束发言后，李牧云立刻问道：“你说你们也不一定能打过黑渊级别的命运者？”
沃克了然：“啊，你想问这个，解释起来也不复杂，你去过盲村，肯定也知道那个地方发生的事情，莫知远在十多年前用生命将其余十一位虫群领袖封印了起来，当时我还疑惑这不就是拖延了一下时间吗？但逐渐我才明白他的用意，不得不说他做得好啊！这个举动直接破坏了虫群的能量平衡，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也许不是他做的，是这片宇宙对于能量的限制，原本在当时，我们十二位领袖是可以在一年之内全部诞生的，而且实力均会达到黑渊级别，但是他这么一搞，不仅其余领袖诞生的时间被延后了十年，实力也被限制在了红日，到目前为止，只有四位领袖达到了黑渊。”
这种机密级别的信息就被沃克随口说了出来，就好像和自身无关，也让李牧云变得紧张了起来——“这家伙，该不会想要灭口吧！”
沃克也看出了李牧云的紧张，开口安慰道：“这就紧张了？觉得我说的是很重要的秘密，害怕自己被灭口吗？别担心，我现在只是一个投影，能做的极限也就是调用一下虫群能量了，没有实体的我是无法对你造成威胁的，
放轻松。”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沃克一脸无奈：“不是你开口问的吗？你问了我，我还不能说吗？这也要怀疑我？我们虫群可不像你们人类一样喜欢玩什么阴谋诡计，就像他问我一样，我也将虫群的弱点告诉他了。”
李牧云大惊，原本他以为之前周文斌说得方式只是虫群随口敷衍他的而已，没想到居然是真的！那如果命运者真的可以掌握如何控制虫群能量的话，这场战争岂不是不战而胜了？
正当李牧云内心窃喜之际，沃克又开口了：“你就别想了，虽然我告诉他的弱点所言非虚，但是你也不要想着利用这个弱点来对付我们。”
“为什么？”李牧云脱口问出，他自己都没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问，可能是下意识得觉得沃克会回答这个问题吧，毕竟截止到目前，沃克基本上是有问必答。
“很简单，你们做不到，虫群能量对于我们来说，确实就像是氧气之于人类，不过不是我自大，而是人类做不到，你们顶破天也只能是感受虫群能量，想要控制虫群能量，你们还缺少了一样东西，至于是什么东西我就不解释了，这个东西没有实体，解释起来比较复杂。”
“人类想要控制虫群能量，就得经过虫群领袖的同意，就像他现在这样。”沃克指了指一旁呆若木鸡的周文斌，“他倒是可以控制虫群能量，但是也会沦为虫群所控制的对象，现在你明白了吗？为什么我敢随口说出虫群的弱点，其实你稍微想一想也就明白了，虫群也没办法控制氧气啊，要是真的可以，想要杀光人类还不是分分钟的事。”
“你就不怕有意外吗？”
“意外？”沃克走到周文斌面前，挥了挥手便打碎了禁锢他的冰晶，“你知道意外是什么吗？是你对一个事情没有足够的认知，然后这个事情的发展超出了你的预料，你觉得意外发生了，但是当你知道完全了解这个事情之后，意外便不会发生了，就像是你知道在地球上任何物体都具有重力一样，你无论身处于地球哪个位置，松开一个苹果，它都会朝着地面坠落，不会有意外，你不会担心苹果会不会前进，会不会飞向天空，因为你已经足够了解重力，知道这个性质在地球的任何一处都会存在。”
“我也一样，我足够了解虫群能量的特性，所以我很清楚人类能做到的极限，其实我还巴不得你们不死心朝着这个方向研究呢，这样也能浪费你们的资源，可惜啊，我们虫群主打的就是一个真诚，你既然想知道我告诉你就好了，这场战争你们想要获胜，从虫群能量下手是行不通的。”
李牧云完全没有想到工蚁之首会是这样的性格，不过也很符合他对领袖的想象，自信，果断，任何时候都胸有成竹，但现在可不是赞美敌人的时候：“你要对他做什么？”
“你不是不管他吗？他对命运者做了这么多坏事，交给我消灭他不行吗？“
“我是不管他，但是他是个人类，他做了错事也得交给人类处理，而不是虫群来动手。“李牧云有所预感，战斗要开始了，所以他一边说话一边便开始凝聚着命运能量。
“那可就不是你说了算了，我今天告诉你的信息也不少了吧，你该不会以为我是来免费给你答疑解惑的吧。“
“那你想干什么？“
沃克又露出了它标志的笑容：“虽然你没有见到我，但是这可是我第一次见到你，自然要给你送一份见面礼，再加上你消灭了我的分身，怎么说这份见面礼也不能太薄。”
话音刚落，它便将一个完全没有看清的东西刺入了周文斌体内，然后整个身体便出现了磁场不稳的那种波动，随后便消失不见。
“这份见面礼，还请笑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