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凌空
“是，大小姐。”
到厨房后，张妈妈道，“你们都出去吧。”
厨房里的几个厨娘面面相觑，不过也都没说什么，都出去了。
“一会你与他们说，我想来试试做一道菜，怕做的不好，被下人看到，省的她们起了疑心。”
张妈妈连忙道，“是，小姐。”
一排小罐子整整齐齐的被放在台面上，张妈妈从后面的柜子中将一个瓦罐捧了出来。
“现在厨房很多事都要经老奴的手，这柜子她们不敢动。小姐，您看。”
李如意将那瓦罐打开，里面的燕窝已经凉了，黏在了一起。
“老奴使了法子，让夫人吃了别的，今儿那兰草也被老奴使了法子暂时差到别处了，所以此事还无人知晓。”
李如意点点头，“做的好，不能打草惊蛇。”
“张妈妈，这瓦罐内侧的颜色似乎有些特别。”
李如意指着瓦罐，“和其他瓦罐比，这里头的颜色有点偏黄了。”
“小姐，您的意思是？”
“等回春堂那来信便知道了，你一会将这燕窝处理了，别让人瞧见。”
李如意知晓不少下毒的手段，这也全靠自己上辈子无事可做，都琢磨这些了。
下毒不一定是直接作用在吃食上，那太不高级了，作用于器皿才更隐蔽。
“小姐，您说谁有这么大的能耐，难道真的会是……？”
李如意冷笑了几声，“若不是死过一回，谁知道身边的是人是鬼，张妈妈，我试着做道菜，你且等着。”
过了一炷香，厨房里传来了阵阵糊味。
李如意一脸不痛快的从厨房里走了出来，“哎，这做饭还真难，还想着帮母亲亲自弄道羹汤，结果弄砸了！”
张妈妈立刻附和道，“小姐，那些都是奴婢们做的事情，您哪里会做呢？夫人知道您有这份心便已经很好了。”
“行行行，那我先回去了，这身上都是味儿，我回去洗洗。”
那些厨娘见到这慕，也未曾怀疑什么，在张妈妈的吩咐下又回去干活了。
没想到，这才过去了几日便开始对母亲下手了，虽然李如意知道这幕后之人还会再下手，如此便有了十足的证据，可是那人是自己的母亲，她不能冒风险。
只等回春堂那边的消息一来，她便要开始行动了。
“大公子。”
李如意撑着脑袋想事情的时候，李如林风风火火的闯进来了。
如今哥哥已经康复，李如意也决定将家里的事情同他讲个清楚。
“哥哥。”
“如意，他们说的是不是真的？”
李如林的眼底布满了红血丝，脸上也万分痛苦。
“墨涵她是不是被人给害了？没想到我不过卧床月余，墨涵就遭了这么大的灾！”
李如意倒抽了一口凉气，她原以为哥哥现在对施墨涵还是有些好感的阶段，可她没想到哥哥这模样却好似是情根深种。
想起上辈子的自己，九头牛也拉不回的爱上了齐暮泽，最后落得个家破人亡，难不成哥哥也是如此吗？
“如意，你想什么呢？你倒是快点说啊！”
看到哥哥如此着急，李如意一时也乱了，只是点了点头。
“如意，这么大的事你居然不和我说，今日若不是他人提起，我还被蒙在鼓里，罢了，我去寻她，我一定要见到她才安心。”
听到哥哥要去找施墨涵，李如意一个头两个大，她抓住李如林的袖子。
“哥哥，还有一件事你听说了没？”
“何事？”
“胡婶婶和父亲的事情，你听说了没？母亲生了场大病的事情你又听说了没？
如今我们两家闹成这样，已经不是以前的关系了，你还要去吗？”
李如意抬眼看着哥哥，眼中露出留恋之意，可她还是低估了一个少年的决心。
李如林将妹妹的手轻轻放下，看向李如意的目光也十分柔和。
“妹妹，哥哥不是个有多大本事的男子，可是非还是分得清的。
胡婶婶是胡婶婶，墨涵是墨涵，论罪都不及子女，何况胡婶婶还只是道德之失。所以我还是得去看看她，见到她平安无事，我才能放心。”
看哥哥这副模样，李如意明白现在说什么都是徒劳。
她本来还想着让阿庆将施墨涵的荷包拿出来，再告诉他施墨涵准备害她的事情，可如今来看，哥哥信她的概率已然不大。
而且若是被哥哥知晓是自己害了施墨涵，怕是连兄妹都没的做了。
如今之计只能等，要不等到施墨涵暴露的那天，要不就等到施墨涵死掉的那天。
若她早知道是今天这境地，当时她该直接要了她的命，如今再取她狗命，怕是会遭人怀疑。
“那你去吧。”
李如林点点头，“嗯，你同母亲说一声，我几日后便回来。”
午时一过，采桑便带着陈子昂过来了，一同过来的还有陈适。
李如意将下人都打发了
，留了陈子昂和陈适。
“陈大夫，今日还劳你过来一趟，实在是不好意思。”
陈子昂笑着说道，“你如今也是我半个东家，给东家办事，有何不好意思的？
那猫儿已经好了，至于那毒……”
“陈大夫请讲。”
“那其实也不算毒，那是凌空草的草汁，若是用的好是可以治疗关节风湿的，可是若是长期用来，却会让人手脚麻痹，最后会导致卧床中风之状。”
李如意点点头，“陈大夫，那这东西渗入瓦罐后熬煮汤药，多久会让人有中风之状？”
“月余即可。”
李如意心中一惊，手指有些颤抖，她没想到父亲居然如此按耐不住，月余便想让母亲卧床不起了！
“这凌空草我先前没听说过，是不是比较昂贵稀有？”
陈子昂道，“因为这草只在冬天采摘方才有效，且存放时间也短，所以的确是少了些，比如回春堂便没有这味药。
不过它价格并没有那么昂贵，比山参、鹿茸之类的还是便宜了不少，毕竟它治疗风湿的效果也是一般。”
李如意点点头，“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既然这草药月余才会让人中招，为何那猫儿只吃了一回便不能行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