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一臂
“婚姻大事，全凭父母做主，墨涵妹妹难道这个都不懂吗？
以后别提宋公子、三殿下什么的，若是被旁人听到，会说你家教不严的。”
施墨涵悻悻然闭嘴，“如意姐姐说的对。”
“好了，咱们看赛事吧，哥哥他说不定还想让你为他喝彩呢。你为他鼓劲，他定能赛个好成绩。”
施墨涵故作害羞道，“如意姐姐，别打趣我了。”
李如意没再多说，只是看着场下。
“牧哥，我们多少年没见了？”
李如林已经换上了骑马服，他拉着缰绳，扭头看着池牧。
“十年有余了。”
“牧哥，你走的时候可是我大哥，现在你做了将军，不知还认不认我这小弟。”
池牧笑道，“想做我小弟，没那么容易。”
“牧哥，你看我哪里不行？”
李如林最佩服武将，池牧杀敌三千的事情让他万分崇拜，此时他尚且少年心性，所以颇有些追随池牧的意向。
“你若得了前三，那我便勉强认下。”
池牧也是玩笑话，说完他便策马而去。
“行，你说了可别后悔。”
李如林当了真，此时斗志满满。
不多久后，场中便有一洪亮男声响起。
李如意并不认得，想来是公主府的护卫之类的。
“武试的规则如下：
场中有靶，每人手上也有剑羽。谁能第一个到达终点，且正中靶心的就为魁首。若是两人都中靶心，那便是第一个到达终点的人胜。”
武试不存在评判，一目了然，比文试简单。
李如林下场比赛，陈边和宋文便坐到了别处。
本来隔得不远，李如意还能看到他们。
可陈边头甲又是刚来京城，而宋文又向来受学子追捧。
所以几人不多久便被围了个结实，压根也瞧不见人。
身边只有个施墨涵，李如意甚至懒得敷衍，不愿多说话，确实是不得劲。
参加武试的不多，大约有二三十多人，李如意一眼扫去，便觉得池牧尤为显眼。
不愧是真的上过战场，只是坐在马背之上，便有着不一样的气势。
见不能挑拨到李如意的心境，施墨涵的注意力也放在了场地之上。
她看着池牧，有些困惑，皱起了眉头。
“今日池将军居然参加武试，我是真没想到。”
齐鸿远一边吃瓜子，一边看场地。
虽为皇子，可齐鸿远是中宫所出，从未受过委屈不公，行事便比他的两位哥哥洒脱不羁很多。
“三哥，我们几人中你武功最好。我若说池将军必得武试头甲，你没什么意见吧？”
齐暮泽点点头，“我也觉得池将军必能夺魁。”
然后他话锋一转，“端玉，看来你的明月刀很是吸引人。”
陡然被提，齐端玉将目光从场地上收回附和道，“那是自然。”
几乎所有人都猜测，池牧参加武试是为了明月刀。
此刻场地上的其他人也都先后知道了池牧的身份，虽然有些不解，可他们并未因为池牧的加入而不甘或愤怒，反而觉得倍感荣耀。
能和大周冉冉升起的武将一起比试，这是他们求之不得的。
而且他们几乎都已经放弃了头甲之位，只想争个第二。
“池将军，我是林家三公子，林丛。”
“池将军，我是张家大公子，张之鹤。
我们小时候见过，你还揍过我，记得么？”
“池将军。”
“池将军。”
李如林听不下去了，他大声吼道
“你们这些人怎么比知了还聒噪！好好比赛就完事了，大老爷们吵吵什么！”
“李如林，轮的到你说？”
“你这纨绔也配教训我们？”
李如林这么一说，陡然便成了众矢之的。
池牧好似没看到，没听到一般，只是继续手中的动作。
待他人看清时，场中陷入一片安静，那些人也不再讨伐李如林，而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李如意看着池牧直接用布条将左臂绑起。
顿时她便已明白，池牧只是束了一臂与他人比试，如此便不失公允。
只是单手射箭，还骑着马，这样也能行？
此刻李如意才体会到关于池牧“狠人”的传闻是怎么来的，若是能单手骑射，那此人确实是比较狠。
“鼓声三回后，武试便开始，鼓声起！”
“砰！砰！砰！”
鼓声一声声响起，震的李如意心砰砰直跳，她捏紧拳头看向场地。
她倒不希望哥哥夺魁，只希望他平安并赛出风采，仅此而已。
“驾！”
鼓声三响后，李如林立刻夹着马腹往前冲，不多久后，场内便成了池牧领先，他人尾随的场景。
又过片刻，李如意才看清，原来是哥哥的马紧跟着池牧，不超十步
。
“池将军要射箭了！”
众人皆欢呼起来，“单手射箭，我还从未见过。”
“池将军厉害啊！”
李如意的精力此时分成了两份，除了一马当先的池牧，她还时刻关注着哥哥。
而施墨涵看着池牧驰骋的模样先是困惑，继而眼睛突然亮了起来。
原来那屏风上的人便是他？
难怪自己觉得眼熟。
那安宁郡主心里，池牧定然是个不同寻常的角色，也许就是郡主的心上人。
这是个秘密，施墨涵觉得自己好似握到了什么，她看向安宁郡主的方向。
此刻的安宁郡主居然露出了一丝小女儿的娇憨。
她的双目中隐隐有崇拜之色。
收回目光，施墨涵看了一眼李如意，嘴角闪过一丝算计得逞的笑意。
李如意看向场内，池牧已经将弓箭取出，正当她疑惑池牧该怎么射箭时。
池牧陡然身体躺平在马上，接着用口咬着弓弦。
箭“嗖”的一下射出，池牧没做停留，也未多射一箭，便又挺身疾驰而去。
众人皆是倒吸了一口凉气，此番动作一气呵成，仿佛之前便做过数次，无比熟悉。
“真是开了眼了……”
“这英姿，我怕是一辈子都忘不掉了。”
在一番议论声中，李如林也紧跟着一箭射出，他没有再射第二箭，径直追着池牧而去。
前一瞬李如林只想着能将距离拉的近些，眼看终点越来越近，他也愈发激荡。
可异变突生，池牧那马突然往左边靠了些，他胯下这马居然不受控制了。
场内马蹄声突然尖锐起来，李如意见状觉得心头一紧，立刻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