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戳穿

四肢酥软，双目无神，踉跄前行，缓缓推开屋门，阳光洒在肩头，好似新生。

“哈，师兄早啊。”边走边打着哈欠的杜子腾向李循道打着招呼。

“嗯，早。”有气无力的话音，虚浮的眼眶，凹凸的额头很容易使人浮想联翩。

“师兄你怎么了？神情好憔悴啊。”

李循道并未回话静立着看向随风飘动的柳条，有一刻他真想将杜子腾吊起来抽打一顿。杜子腾见状也学着李循道的模样与他并肩而站望向柳条。

“师兄在看什么，是修行吗？”

“是你个大头鬼！”李循道心想着并未回话，杜子腾见此情形也不再出声。

日头逐渐升空，将两人的身影延展，微风拂过带来自然的清香，如此雅事却被一阵“吧唧，吧唧”嚼口水的声音破坏氛围，李循道脸色顿时就黑了，额头青筋鼓动带起痘痘上下翻飞，他再也忍不住了一把扯住杜子腾的衣领将他拉入腋下夹住脖颈质问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来烦我，我在修行你知道吗！知道吗！”后两句已是嘶吼而出，杜子腾有些愧疚的说

“师兄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只是在艮宫秘境中每每闻到这种香气就意味着要开饭了所以就情不自禁的咽了咽口水。”

“罢了，你去找师傅吧，我在此再修行一会，速去，莫回头也莫出声。”说完松开手臂放开杜子腾，他看了眼师哥，没再出声转身离去。

刚到董武院门就听得里面传来兄妹的交谈

“哥哥，我的好哥哥，你最好了，就给李循道一次机会吗，求求你了。”

“这样做有失公允，我不同意。”

“哥哥哥哥，我的好哥哥，你就同意了吧。”

“此事我无能为力。”

“董武！你还是不是我亲哥了，你的好妹妹求你件事你都做不到，更何况李循道还是我救命恩人，若是我死了，看你怎么向娘和爹交代，今天你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我就上吊！”刚刚还是一副乖乖女的模样如今又变回原形了，说的话也是刚中带柔，想来是早就深谙其道了。

“珠儿啊，哥哥是为你好，你与李循道莫要纠缠过多才好啊”董武语重心长的说着试图转移话题。董珠儿与他兄妹多年自是无比熟悉

“我已经不再是小孩子了，哥哥对我的好我知道，那你同意再给李循道一次机会吗”前面一副感谢关爱的语气后一句却话锋突变直指目标。

“也罢，你也不小了，可以自主决定了，我就不多做干预了。”说完就欲离去，董珠儿岂能罢休

“哥哥，你到底同不同意。要是还不说话那我现在就去上吊”一步将军逼得董武无能为力与以前如出一辙

“我可以给他一次机会，不过若是输了可不会再有下一次，无论如何都没有。”

“我就知道哥哥对我最好了，刚好我新学会煮鸡蛋粥了，下次带来给哥哥尝尝我的手艺，那我就不打扰哥哥修行先走了。”董珠儿柔声说完便转身跑向屋外，不出意料是去找人。

董武看着她的背影摇摇头便不再理会。

站在院外的杜子腾见董珠儿跑出打了声招呼“师姐，早啊。”回应给他的只有风声与脚步声，闻着空气中飘来的清香他怔怔站在原地望着董珠儿离去的背影，丝毫没注意到董武看向他的目光与滴落的口水。

过了半晌他才回过神来，转身朝院内走去，董武看着眼前的弟子心中叹息“唉，有缘无分终是空。”

“子腾想必你刚才已听到我与珠儿的话了，我打算给李循道一个机会，你二人再比试一番胜者参加观内比试，你有什么需求我可以尽量满足。”

“师傅，弟子没有需求，能再比试一番求之不得。”

“好，此次无论输赢我都会赐你一瓶化气丹助你提升修为，我希望你能无愧这几日的修行不论输赢。”

“是师傅，弟子会竭尽全力，不会愧对这几日的刻苦修行的。”

将要睡着便被敲门声惊醒的李循道怒目圆睁，火气已近显形自头顶升腾，三步并作两步猛的推开屋门，“砰”撞上董珠儿刚要抽回的素手，两人四目相对，董珠儿忽的捂着手背低声吸气，眼眶立时就有点红，也不吭声也不进屋就这么站在原地哭了但还没完全哭。

“师姐，我不是故意的，我以为是子腾又回来烦我了才猛推门的，我去拿清玉散。”董珠儿拉住他示意不用去拿了，并把受伤的手背朝向李循道的嘴唇，其意再明显不过，李循道见无法逃避只得捧起董珠儿的素手，轻轻吹拂，缓缓揉捏。

“你就没什么想说的吗？”董珠儿不明所以的问了一句，李循道立马反应过来

“师姐，你的手还疼吗，还疼的话我去拿清玉散给师姐敷一下就不疼了。”语气和眼神与当日不能说毫无关系而是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