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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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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珵儿,累吗?”

“不累的,筝姐姐!我还可以一口气到山顶呢!”

阮霜未回首:“是么?下山时别叫我背。”

“哼,我才不会叫你背呢!先生说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阮姐姐,你别阻碍我成为担当大任之人的路。”

“扑哧——”青筝不禁笑出声来,“不错!珵儿有鸿鹄之志。珵儿要记得今日之言,早日成为管夷吾、孙叔敖、百里奚这样的能士。”

“嗯,我会的。到时就可以换我保护筝姐姐!”珵儿握紧自己的小拳头,信誓旦旦。

“抓紧把功夫练好!我不是每次都能赶到。”阮霜又毫不留情地刺了小童仆一下。珵儿想到那次在镖局寿宴花台上,面对倒塌下来的熊熊烈火,挡在自己身前的水蓝色身影,心里涌起一股酸涩。

“阮霜,你太心急。珵儿已经超出同龄孩子很多了。不一定要从武这条路,珵儿喜欢,从文也不错!到时我们天音阁出个状元郎也是我们这些姐姐们顶有光的事。”青筝回头给珵儿安抚一笑。

“不过,傅先生满嘴跑马,是该正经给珵儿请个老师了。”

珵儿望着那双清澈的眸子盛满了愉悦和宽慰,倒映出自己小小的身影,他胸腔中猛然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决心,他期盼自己快快高大起来,能力qiáng大起来,保护好比这五月桃花还要炫目的笑颜。

多年后,顶着历朝最年轻的状元郎光环纵横官场的左相,享受着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最想念的还是这段时光。

钟声悠扬,思远殿。

珵儿随阮霜去前殿捐香火,青筝独自走进思远殿。

一排排小香烛码放得整整齐齐,自下而上,快及殿梁。香烛的火光微微闪烁,晕染出昏huáng的小光圈,照亮了对应拜访在香烛后的小石碑。小石碑上刻着姓氏名讳,生辰八字。这显然是百姓为亲人们点燃的长明灯,寄托着对逝者的思念和追忆。

青筝绕过殿中两座二十尺高的长明灯,在后壁边上站定,取出备好的香油添入两个相邻的小香烛里。火光腾地跳跃着,映得青筝的双眸跟着闪烁。

“十年来,我思虑过千万遍,最后还是走了一条我最不愿走的一条路。你们说,佛祖会如何惩罚我?”

青筝站立着默然了许久,语气不由郑重起来,“你们若有灵,请保佑杨叔他们安康。如有报应,就报应在我一人身上吧。”

青筝摸了摸小石碑,仿佛小石碑有温度般,然后毅然转身离去。衣裙带起的风chuī得小香烛剧烈地晃动,光yīn投在小石碑上忽明忽暗,也足以看清上面并未刻上一个字。

青筝迈出思远殿,顺着泉水走向前殿。

泉水叮叮咚咚在寂静的后殿显得尤为悦耳动听。大同寺内也有一片桃林,几十年的老桃树,仍然chūn花dàng漾。山鸟嬉戏在枝头,惊得粉嫩的桃花瓣飘零入泉水中,随着水波打着旋飘向远处。

“筝姐姐,杨叔来接我们啦!”珵儿兴高采烈飞奔过来,后面跟着步伐稳健,面若冰雪的阮霜,还有腰间左右玉饰一定对称悬挂的杨叔。青筝突然觉得周身在殿内染上的yīn冷悉数褪去。生活还有她可以汲取的温暖,她可以代替某些人守护的温暖。

南既明带着从大同寺住持觉慧大师软磨硬泡磨来的平安符,正松了一口气,可以回去同麻烦的母亲大人jiāo差时,一片粉色花海就跃入眼帘。

粉色花海深浅不一,层层叠叠,暗香浮动,沁人心脾。轻风摇曳着枝头,粉色的云彩飘飘dàngdàng,落下迷迷蒙蒙的细雨,轻轻滴向树下的一抹白色倩影。素净的一支碧玉簪斜插在乌发间,衬得白衣佳人如无意间坠入凡间的仙子。

悉悉索索的桃花雨,唧唧啾啾的山鸟鸣,瞬间褪去了声音和色彩,甘愿作白衣仙子的背景。纵然漫山遍野的桃花夭夭,也对着仙子勾起的嘴角,黯然失色。

南既明日后才会明了,这个画面镌刻在他心中,温暖了他很多年。

珵儿觉察到这个讨人厌的哥哥,哼地从鼻子里出了一声,拉着青筝离开。待走了好一段距离,回头瞧了一眼还立在原地的南既明,小声地蹦出一句:“登徒子!”

青筝不觉好笑:“傅先生到底教了你什么!”

“小姐,这个人我打过几次照面。”阮霜维持步伐,低语道。

“嗯?”

“客栈,他也在。寿宴,同无机老人一道。”

“你们jiāo过手?”

“不曾。失火后施展的功夫来看,应该与我不相上下。”

“可知其来路?”

“当日闵堂主有问,他避而不答。”

“回头叫碧箫来见我。”

“是。”

杨叔目视前方,对两人的话置若罔闻。

青石板山径上,青筝倒是脚步轻快了不少,甚至带着点雀跃:“引蛇出dòng,倒是引出不少蛇,咱们就把这池水搅得再浑点。”

桃花树下,南既明回过神来,想着自己每

天对着自己的俊脸还有愣神的时候,心有余悸:“怪事,这姑娘也不是头回见。定是听大师唠叨太久脑子听傻了。”

纵横镖局里,威凌宇勉qiáng能下chuáng行走了。拖着身子倚在窗边,望着镖局里比平时更严密的守卫,眼里折she出与虚弱的身体不匹配的果敢和坚毅:“来吧!让我看看你出的下一招!”

第10章

晨光熹微,脂粉店。

脂粉店老板娘阿彤操持着这家不小的店铺。

自从爹娘去世后,阿彤独自带着刚满月不久的小宝撑着这家脂粉铺。

相公?她是不指望了。

当年她不顾爹娘的反对,仗着爹娘对自己的娇宠,义无反顾地嫁给了那个落魄的穷书生。她带着对红袖添香的憧憬,披着火红嫁衣把手递给了穷书生。

爹娘心疼自小娇养的女儿,陪嫁了一大车嫁妆。阿彤被相公立志用功读书出人头地的誓言感动,用嫁妆补贴家用,尽心为相公操持家务,一切为了相公安心读书。

没想到,相公还在她孕育小宝时,找了百花坞的姑娘。爹娘去世后,变本加厉,花着脂粉店赚来的银两,四处寻花问柳。不给银两,轻则rǔ骂,重则动粗。

阿彤质问过相公:“你可还记得当初的誓言?”

相公掂着刚到手的钱袋,顶着一张厚颜无耻的脸,满嘴的冠冕堂皇。

“记得啊。人唐伯虎都有点秋香的典故,风流人物才有风流诗篇传唱于世。娘子你也得体谅相公。”

为小宝紧了紧被角,阿彤看着一夜未着的枕头,推开了窗扉,天又要亮了,而她的相公又一夜未归。

阿彤qiáng撑其满身乏累,用冰凉的水洗了洗脸,准备开始脂粉铺的一天生意。

刚拉起门上的栓木,一个重物就从门外撞进来。

阿彤吓得往后一跳,定睛一看。

一声惊叫划破初晨的宁静。

“让开!让开!官差办案!”

一行官差打着哈欠推开眼前的人,硬是在里三层外三层的人墙中挤出一条路。

人墙那头围着一个抱着娃娃悲泣的阿彤。阿彤掩着面,怀中的娃娃挥舞着小拳头,两人哭声高高低低合在一起,搅得通宵办案的官差脑壳直疼。

地上还躺着一个血人儿。脸色发青,唇色发白,左胸腔处一口碗口大的血窟窿,里头的心脏不翼而飞。

“啧,又是一起挖心的。”

“这十天可是三起了。”

“前两天西市那头也是里头的心肝被人挖了去。”

“哎呦哎呦,真是吓死个人了。好狠的人呐~”

“李婶子,这贺家娘子可咋办呢?真是个可怜人~娃娃才满月没多久呢。”

李婶子倒是个泼辣的,叉着腰大骂:“我看这贺小白脸倒是活该,家里好好的娘子不照顾,老是往百花坞里头的野jī前凑,这坏事做多的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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