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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花枫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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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晨,天才刚亮,枫实就已经站在咲太家的楼下。他需要确定枫是不是真的已经恢复了正常。

等了一会儿,咲太的电话打了过来。

“花枫的病好了……”

电话那头的咲太状态很糟糕。只不过碍于电话这头的也是个大老爷们,咲太不想表现得过于矫情。

“确定吗?”

“我很确定,醒来的人就是花枫。我想现在就带她去医院检查。”

“我就在楼下,一起去吧,不要忘记通知伯父。”

咲太愣了一下,“谢谢……”

刚醒来的花枫对周围陌生的一切都感到陌生。画架上的画,还有挂在床头的画,还有一些零零散散的画稿。她以为自己晕倒后睡在了别人家里。

还好,这里只有哥哥在,没有其他人。

“花枫,换好衣服,我带你去医院。”

“医院?为什么要去医院?这里是哪?”

花枫看到了门边的挂历……上面的日期与她最后一丝模糊的记忆居然相差了一年之久。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兄妹两人换好衣服,下了楼。

枫实怔怔地看着花枫,他没能从她的眼里看到喜悦。

“哥哥,那个人你认识吗,他干嘛一直看着我?”花枫被枫实看得有些害怕,要不是哥哥还在身边,她恐怕已经害怕到腿软了吧。

“哟,早上好!”枫实假笑着和咲太打了声招呼。

“早上好,我们打车去医院吧。”咲太也硬生生挤出一个微笑。

枫实给枫做了半年的美术老师,要说这个世界上还有谁能与咲太感同身受的话,就只有枫实了。

但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如果不早一点帮助枫恢复的话,时间越久,花枫的人生就愈发扭曲了。

“喂,枫实。你能许愿让花枫拥有枫的记忆吗。”咲太凑到旁边枫实的耳朵旁轻声说道。

这件事情咲太想了很久。枫和花枫虽然用着同一副身体,但她们说到底根本就是两个不一样的人。

花枫有自己的人格,强行让她记起不属于自己的记忆,对她来说不是一件公平的事情。

但……咲太对自己进行了洗脑,公平是上帝的事情,自私才是人类该干的。

枫实其实很早就做好许愿的准备了。但无论如何,这是花枫自己的事情,应该让她自己来做选择。

“花枫需要时间,让她自己做选择吧。”枫实叹了口气。

医院里,咲太的父亲早已等候多时。比起咲太,他看起来倒是又焦虑,又有些高兴。

医生的检查也没有检查出什么所以然来。只是说花枫的身体有些虚弱,以后需要多加锻炼了。

枫实并没有加入到他们这一家人的行列之中,随处找了个座位静静地等待着。

[朋绘:小枫她真的回不来了吗?]

[枫实:有号称“人形许愿机”的我在这里,怎么会回不来呢?只是,这一切都需要尊重花枫自己的选择。]

[朋绘:哎,你们怎么都像上帝一样。就算你强行把记忆塞给花枫,也和她自己的记忆一样,没什么区别吧?]

[枫实:当然有区别了,枫和花枫就是两个性格完全不同的人啊。就算花枫有了枫的记忆,枫也永远都回不来了啊。]

[朋绘:我到了,出来接我一下。]

听医生说了很多,咲太的精神状态已经接近了崩溃的边缘。但因为花枫提前一年醒来的缘故,咲太目前还能撑得住。

咲太的父亲见枫实和朋绘走了进来,识趣得把位置让给了年轻人,自己出去缓几口气。

“咲太,你冷静些,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处理完呢。”枫实拍了拍咲太的肩膀。有了好兄弟的鼓励,哪怕再伤心,为了不丢脸,也不能轻易哭出来。

“医生,如果花枫回想起了自己失忆这段时期的记忆,但这段记忆里的自己与现在的她格格不入。她会不会有精神分裂的风险?”

医生沉思了片刻,没有因为这稍微有些业余的发言而急于否定。

“记忆恢复的可能性不大。但如果真有这种可能,只要不再遭遇重大的精神打击,是不会产生精神分裂的。”

“我看了病例,只要不再发生一年前的那种事,是不会有问题的。”

有了医生的答复,枫实最后一个疑虑也消除了。毕竟这里不是真实的世界,什么离谱的事情都有可能发生不是吗?

尽管这样离谱的事情发生了的话,枫就回来了。但造成精神分裂的元凶,恐怕会招来很多人的怨恨吧?特别是花枫。

把花枫送到病房,枫实、咲太、古贺就这样围坐在她床前。

“从刚刚开始,我就已经很想问了,你们两个是谁?”花枫对这两个对自己异常关心的人感到不解。

“我叫七园枫实,是咲太的朋友。她叫古贺朋绘,是我的女朋友。”

“哦,哥哥居然交到朋友了,真是可喜可贺啊。”花枫暗自猜想,能让哥哥带着来医院陪自己检查的朋友,一定是哥哥很好的朋友吧,她不能给

哥哥丢脸。

“我好像已经没什么问题了,要不要一起出去吃顿饭?”

花枫的话把咲太拉回了现实,想到吃饭,又在医院,那一定是拉面了。

中午这个时间点,正是大叔的拉面馆热闹的时候。很多不想自己做饭,又不想吃快餐的上班族都喜欢来这里吃一碗拉面。

“哟,小枫妹妹,又见面了。”大叔今年换了一个还算和蔼的发型。虽然他也想追逐时尚,但不得不承认,他已经是个油腻的中年大叔了。

“欸?大叔你……”花枫话说到一半,想到自己奇怪的状态,笑着点了点头。

“还是四份豪华套餐,两份减量?”

枫实点了点头,主动付了钱。

拉面馆里稍微有些拥挤,嘈杂的声音让沉默的氛围更加地让人烦躁了。

“哥哥,空白的一年里……究竟发生了些什么?”任何一个失忆的病患,都无法控制自己探寻记忆的欲望。

特别是现在的氛围,分明就是哥哥和他的朋友们想让自己想起些什么。可她现在根本毫无头绪。

情绪低迷的咲太看了一眼枫实。一定是因为他有古贺吧,现在才能表现的这么平静,咲太心里这样想着。真好啊……

枫实叹了一口气,“这件事情,我有参与的权利。那么就由我来提问吧,咲太。”

咲太点了点头。

“花枫,在你失忆的这一年里,你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她或许是潜意识里另外一个你。在你的病好后,她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死了。就如同一个活生生的人,离开了我们。”

花枫捏紧了衣角,这种事情,为什么会发生在她身上啊?可枫实的语气,就好像在告诉自己,是她亲手杀死了他口中的那个人。

“够了,不要再说了!”咲太突然有些生气,为什么要和花枫说这些事情?这和花枫没有任何关系。

突然的怒吼把花枫和古贺吓了一跳。

“就算那不是属于你的记忆,你也依然想要记起来吗?”枫实没有理会咲太。

枫实和花枫的对话就如同陌生人的指责一般。

枫将花枫所有痛苦的记忆带走了,现在坐在枫实面前的,是个健康阳光的女孩。

为什么如此咄咄逼人呢?因为那对枫不公平啊。承受痛苦,带走痛苦的都是枫,可最后享受阳光的人,却根本不记得枫。

就算那是花枫创造出来的她自己,枫实也想让她本人,记得枫的存在。

“虽然你在说什么,我完全搞不明白。但我就是我,那就是我的记忆,我为什么不能记起来?再说你又不是医生,怎么可能说恢复就恢复的!”

花枫也和哥哥一样有些生气,这个人自顾自地说些莫名其妙的话,突然有些讨厌了。

“咲太,我要许愿了。”

枫实看了一眼咲太,突然他的手机震了一下。

[咲太:无论如何枫都无法回来了,不要再做伤害花枫的事情了。]

但枫实已经对零一许了愿。

花枫的脑袋突然晕晕沉沉的,那些空白的记忆如同电影一样在脑海里飞速播放。

她的眼泪也止不住的往下流。

“什么嘛,原来是这么一回事……”花枫呜咽着,拼命摸着脸颊上的泪水。

“我就觉得奇怪,哥哥为什么这么伤心,原来是因为我没有枫可爱!”花枫强忍着泪水,锤了咲太的胸口一拳。

“花枫……你”咲太以为花枫会没有办法接受这样的事实呢。

“枫的勇气,全部都给了我啊,哥哥。连同枫的记忆,一年前的那些事情……我也想起来了。”

咲太的脸色暗了下来,“花枫,一切都过去了。”他的声音颤抖着。但属于咲太的心伤具现并没有发作,枫实很早以前就许愿消除了他身上的力量。

花枫抱住了哥哥,“嗯,都过去了,哥哥。多亏了枫,我现在完全不害怕了呢。”

“谢谢你,枫实老师。”花枫给了枫实一个属于枫的专属笑脸。

“虽然哥哥对枫的爱让我很吃醋。不过嘛,现在的我,有资格说,我会带着枫的那份,好好幸福下去的。”

说罢,花枫整个人挂在了咲太的身上,“哥哥,别伤心了……”

咲太楞了好一会儿,以前的花枫根本不可能会做这样的事情,只有枫才会。

“笨蛋哥哥,别听枫实老师胡说啊,我可以是花枫,也可以是枫。因为她们的记忆,都在我的脑海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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