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牌九
“生意？”陈光嗣反问道，“什么生意？”
赵怀久嘿嘿一笑：“我从旁人那打听到，你未来的老丈人，也就是温良温老爷，最近接了笔大生意。要往外面运货。我这里呢，刚好也是有一批货，准备外面运回来，你看，等你成婚后，可否让温老爷帮我这个小忙？你放心，这单生意成了，我许你两成利。”
陈光嗣想了想：“先说清楚。你赵怀久赵爷，可是在码头发的家。来来往往大大小小的船家，你可是比任何人都熟悉。只要你一张口，谁不抢着帮你拉货，你还需要找其他人？”
“这不是，最近水路盘查的紧嘛。你老丈人走的是陆路，上下又肯定都会打点，所以跟着他走肯定安全啊。”
“安全？你到底要走什么货？”陈光嗣心里有了不太好的预感。
赵怀久脸上挂着的笑容在陈光嗣眼里看来是如此的危险。只听他淡淡的说了两个字出来：“烟土。”
陈光嗣一下从椅子上蹦了起来，“你想从外面往城里送烟土？你知道我认识公安局的人，你就不怕我像他们揭发你？”
赵怀久拍了拍椅子，示意陈光嗣坐下：“是否去公安局揭发我那是你的事。只是光嗣啊我给你说个实话，就算你真的揭发我了，你确定公安局能找到我走私的实际证据？咱们再退一步讲，就算公安局找到了我走私的实际证据，那又能怎么样？不外乎出点钱，然后找个替罪羊进去替我坐几个月罢了。我依旧潇洒自在。可是如果你真的这么做了，咱俩可就算是真正结仇了。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到时候，你确定你能受得住我的报复？亦或者是，你哥，你嫂嫂，能受得住我的报复？”
陈光嗣沉默了。他以前从各个地方听说过浑水袍哥行事恶劣，可是他怎么也没想到能恶劣到这种程度。不由得开口道：“你想报复我？你想过民兵队里多少人，多少枪了吗？”
赵怀久反问道：“你觉得他们就没有家人了吗？还是你觉得，我找不到他们的家人？”
“你真是个混蛋。”陈光嗣弱弱的说道。
赵怀久则是满不在乎，甚至还应了句多谢夸奖。
等陈光嗣慢慢消化后，赵怀久才继续道：“这事，你可以慢慢考虑。也可以等成婚以后和老丈人商量商量。我不着急。你愿意帮忙，我自是欢迎，答应你的两成利，我也会如数奉上。如果你不愿意帮忙，也没事，毕竟这事确实也是存在一定的风险，只要你不揭发我，你依然是哥哥的好兄弟。如何？光嗣，你记住，这个世界，不是非黑即白，而是色彩斑斓的灰。”
陈光嗣无奈得点了点头。“你给我时间考虑考虑。”
见他这样，赵怀久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光嗣兄弟既然对赌那般感兴趣，不如哥哥陪你出去看一看，学一学？兴致来了，玩几把也是不错的不是吗？”
说罢，便带着陈光嗣出了小房间，来到了赌坊的大堂内。
“光嗣兄弟你看，这便是推牌九。每人四张牌，两两一组自行搭配。之后便和庄家比大小。双赢即赢，双输即输，一输一赢便为和局。。。。。”
简单的给陈光嗣介绍了推牌九的玩法后，他便在一旁沉默着，陪陈光嗣看着桌上的人玩。陈光嗣越看越觉得有趣，没多一会，便将组合的大小方式给记了下来。见他这般，赵怀久也是在旁问到：“光嗣兄弟，如何？觉得有趣的话，不妨来上两把？”
年幼的陈光嗣哪见过这些东西，当即就坐下了，准备玩上两把。
只见那庄家先是掏出了骰子，通过掷点的方式分出了顺序，再一次发牌。
陈光嗣的手气很好，第一把便拿到了一个不错的牌型，小赢了一些。之后，便是输赢参半。到他走的时候，也就只输了一块大洋。这一块大洋对他来说，还真不算个事。
出门的时候赵怀久笑道：“光嗣兄弟，这牌九有意思吧？”陈光嗣点点头。不得不说，第一次接触这些东西，是真的有意思。
“那之后，光嗣兄弟闲来无事的话，就来老哥这玩一玩。打发打发时间。天色也不早了，光嗣兄弟也早点回去了，免得家里人担心。”
向赵怀久抱拳告别后，陈光嗣便独自一人往家走去。路上他一直在考虑，赵怀久所说的生意到底是否有必要答应。他其实自己不差那点钱，他也不信赵怀久所谓的生意能挣到足以让他眼红的钱。所以他更多的是在考虑，这件事对老丈人的帮助。首先，那两成利他自己肯定是不需要要的。说白了，他如果答应这个事了，那他就是个中间人，试想一下，谁会将两成利给一个中间人呢，更何况这个中间人还是个不差钱的主。其次，他对自己未来的老丈人也产生了一丝怀疑。赵怀久凭什么就那么肯定，温良将前后都打点好了，路上盘查的人就会允许他将烟土带进芙城。这一切事情都透露着诡异，可是他并没有想通，到底是哪里让他产生了这个感觉。他对赵怀久还是有戒心的，因此他不太愿意答应这件事。
怎么也想不通的陈光嗣，还是决定先暂时先不答应赵怀久。他准备等成婚以后，去探探温家的口风。弄清楚温良到底是接到了一个什么样的生意，和谁做生意，了解清楚后，他才能继续考虑接下来应该做的事。
再说回牌坊，见陈光嗣走后，赵怀久的手下不禁好奇的问道：“赵爷，你说他能答应吗？”
赵怀久摇摇头：“他不可能答应的。”
“啊？”手下人有点懵：“既然他不肯能答应，赵爷又为何？”
赵怀久笑了笑：“你不懂，他答应也好，不答应也罢，该知道的事情，我已经铺好路让他知道了。到时候，他会有自己的考虑的。就像我告诉他的一样，这个世界，可不是非黑即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