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王五进去了

之前提到，浑水袍哥多是以作奸犯科一类的事敛财，自然赵怀久手底下就不是那么干净。平时因为都是袍哥会的成员，再加上从没有什么证据指向赵怀久，所以一般也就没什么人查他。但是这次就不一样了。昨天下午当街的殴打，加上晚上赵怀久对陈光嗣的示好，让许如云第一次把目光放在了赵怀久的身上。所以回到公安局的第一件事，就是立马安排人去查。

这一查，倒是给他发现了疑点。

昨天赵怀久去丽春院的时候，王五并没有和他一起去。而是到了晚间的时候，王五才一个人进的丽春院，找到了赵怀久。

许如云立马安排下去：“去，找一些当时田二被打的时候在旁边看热闹的百姓，问问他们，当时有没有人跟着田二一起走。”

安排完后，许如云躺在了自己的办公椅上。嘴里喃喃道：“赵怀久啊赵怀久，你最好别让我抓到把柄了。不然有你好看的。”

而陈光嗣这边，今天倒是没有去民兵队里。最近大家都回家去种田了，陈光嗣也就没有必要去队里了。今天出门时，嫂嫂柳清如拿了一些钱给他，让他去买两件好一些的衣裳，免得到时候王媒婆真给他找到媳妇儿了，临时买衣服还弄得手忙脚乱的。

陈光嗣只得无奈答应了。带着小黑出门到街上逛了逛。

正逛着，陈光嗣便看到赵怀久迎面走了过来。想到许如云的叮嘱，陈光嗣也就只是对着赵怀久点了点头，准备继续去挑衣服。不过赵怀久却是走了过来。“光嗣兄弟，咱们又见面啦。这是准备去哪里啊。”

陈光嗣见走不了了，也只能回头拱拱手：“赵老哥，这不，准备去买两件衣裳呢。家里嫂嫂安排，这不入春了吗，也得置办置办几件衣服了。”

赵怀久点点头，随后又道：“光嗣兄弟，有个不太好的消息，哥哥我不知道该不该给你讲啊。”

陈光嗣一愣：“哥哥但说无妨。”

赵怀久叹了口气：“是这样啊。前些天啊，王五不是在街上打人了嘛。这被打的那个人啊，昨天晚上，也不知哪个天杀的动的手，把他杀了。这不，光嗣兄弟你还给人做了保。”

“做保？”陈光嗣一愣，陈光嗣记得，自己只是让赵怀久卖自己个面子，可没有说做保的事。随后再想想，也是明白了赵怀久的意思。

赵怀久不外乎就是觉得这钱收不回来了，刚好昨天碰到陈光嗣这个事，他便借此事当个借口，想从陈光嗣这里把这钱给要回来。

陈光嗣没有多说什么，而是从袖子里掏出了三块大洋，扔给了赵怀久。心里确实不大舒服。这也是为什么清水袍哥看不上浑水袍哥的原因。毕竟清水袍哥讲究的是一个“义”字，而浑水袍哥讲究的是一个“利”字，只要有利可图，他们甚至可以降低自己的道德底线。甚至，没有道德。

钱到手，赵怀久对着陈光嗣拱了拱手，便带着手底下的人走了。其实他也在赌，他赌陈光嗣为了面子，为了不给自己到处去嚼他舌根的机会，必定是会将这笔钱给自己的。

赵怀久走后，小黑不乐意了。“二少爷，又不是你借的钱，你为什么要把钱给他啊。”

陈光嗣摇摇头：“不能不给。他一上来就说我做的保，就是想把这个事给说死。那么，如果我不给，他就可以到处去说我不还钱。到时候不论是张大爷，还是我，都会被他弄得很被动。我不想给他们浑水的留下什么把柄。”

小黑似懂非懂得点点头。见他这个表现，陈光嗣也没有多言，转头继续向前走去。

随便挑了两件面料比较好的衣服，陈光嗣也没管好不好看，大男人嘛，也不知道算不算好看，只要料子足够好，能不丢了陈家的脸就够了。随后陈光嗣便领着小黑回家了。

刚到家门口，便见门口坐了一名警察，家里的侍女正站在旁边给他倒茶。见陈光嗣回来了，他连忙起身：“陈少爷，我们许队长有请。”

陈光嗣点点头，将刚买的衣服递给侍女，随后便跟着那名警察来到了公安局。

见到许如云后，陈光嗣迫不及待得问道：“抓到了？”

许如云点点头：“抓到了，可惜不是赵怀久。是王五。对了，赵怀久今天有没有”

“王五？”陈光嗣一惊，怎么会是王五。随后便将今天赵怀久找到自己的事给许如云说了。

许如云叹了口气：“和他交代的一样。王五说，他觉得田二没能力还钱，赵怀久根本追不回来这笔钱。所以他决定直接把田二杀了，这样的话，这笔钱就只有你来还了。”

陈光嗣捏了捏拳头：“这群人还有没有王法了？就这么随随便便的杀人？”

许如云看着他：“如果他们不是随便杀的人呢？”

陈光嗣一惊：“那是什么？”

许如云直愣愣的看着他：“如果，赵怀久这么做，是为了你呢。我不觉得赵怀久会为了区区三块大洋就杀人，而且，我也不觉得他会以为三块大洋来得罪你。如果按这个逻辑推理下去，那他肯定还有更大的企图。而整件事，只有你一个外人被牵扯进来了，所以我在怀疑，赵怀久的目标是你。他还在下棋，还在对你谋划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你一定要小心。

”

陈光嗣不明白：“为什么他要这么做？他在我面前很和气啊。”

许如云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甚至，我刚才说的所有，都只是推测。万一他真的就是那么一个目光短浅，这看得到眼前利的人呢。不过你还是要小心，无论你我，对他的了解都太少了。他把自己伪装的太好。我只能告诉你，尽可能的相信我，相信一个老警察的直觉。”

陈光嗣笑了：“许大哥你说笑了。他赵怀久是什么人我可不知道。可许大哥你，可是张大爷在我面前夸赞过的人。”

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