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克制与疏离
第二天，白亚兴提早赶来医院，刚巧碰上值班医生查房。
“他怎么样了？”白亚兴问道。
“已经退烧了。”医生道，“不过心率还是很乱。”
白亚兴皱眉道，“怎么会这样，昨晚用的新药没有效果吗？”
医生摇了摇头，“目前还没有具体的数据支撑，暂时找不到原因。”
“是药物过敏？”白亚兴追问道，“会导致脑部供血不足引起昏厥吗？”
医生仔细思考道，“这倒不至于。但是心跳加速，脉搏混乱，血压偏低等症状都有，只是暂时不会危及生命，或许只是机体恢复的过程。”
“我知道了，麻烦你继续跟进。”
医生点了点头，退了出去。
白亚兴看着林北河，心里百味杂陈，他不由得伸出手，轻抚着林北河的脸颊。
“小北……”他喃喃道，“我会治好你的，就像我们儿时约定的一样。”
林北河的手指微微动弹了一下。
白亚兴一愣，立马凑近他，激动的喊了一声，“北河！你醒了？”
“唔......”林北河闷哼一声，眼皮微微颤动着，然后慢慢睁开。
“北河。”白亚兴欣喜万分的握住他的手，“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林北河挣扎了一下，没有动作，只是看着他，眼神复杂。
白亚兴连忙意识到自己的态度有些怪异，赶紧恢复冷淡的语气，“我是这家医院的医生。”
林北河见白亚兴一身白袍打扮，猜想他应该是医生，也没说什么，只是摇了摇头。
白亚兴见他不说话，心底一阵酸涩，“我去叫萧莫予过来，他守了你一夜，刚刚去洗脸去了，他很担心你。”
听到白亚兴提到萧莫予，林北河眼睛瞬间黯淡下去，“我不想见他。”
“北河……”白亚兴迟疑了一下，“我觉得……”
林北河截断他的话，“我虽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人，也不想糊里糊涂的成为别人的替代品。”
“我……”白亚兴喉咙哽塞，半晌说不出话来。
“我想休息一会儿，你先出去吧。”林北河疲惫的闭上眼。
“北河……”白亚兴仍不甘心，“其实萧莫予真的很爱你，你难道就这样放弃你们的感情了吗？”
林北河摆摆手示意他离开，“或许你觉得我这样有些偏激。”林北河抬起头，目光灼灼，“但是我无法容忍他的欺骗，这是我的底线。”
白亚兴惊讶的瞪大眼睛，“不，没有！你没有问题，错的是我……我不该……”
“你放心吧，我只是有些负面情绪需要消化。”林北河轻轻一笑，“感谢你的忠告，至少让我活得明白一点。”
白亚兴默默无言，心里却五味杂陈。
他没想林北河竟然能这样冷静的看待这件事，他话语里的克制和保留，无疑不在提醒他，他们之间的距离。
白亚兴不敢久留，深吸了几口气，便匆匆出了病房，关上了门。
林北河躺在床上，双眼直直的望着天花板，表情漠然，眼底暗藏着一抹浓重的阴霾。
他坐起身，看向窗外，发现夕阳西斜，已经快落山了。
看来他的回归活动一定是延迟了，他打开手机刷了刷微博，果然官方通知是他因为身体原因，延迟回归见面会，好在粉丝们都很理解他，这也让他感到一丝力量。
他的胃又绞疼起来，捂住胸口喘息几声，才稍稍缓和过来。
“你醒了？”门开处，萧莫予走了进来。
林北河转过头，看到萧莫予的那一刹那，他眼中划过一丝不悦，“你怎么不回去休息。”
“我把你气病了，哪有脸回去休息。”萧莫予将带来的粥碗递过去，“虽然你不喜欢吃米饭，可是你的胃不好，又挂了很多水，现在适合你吃的只有这个了，就将就一下吧。”
林北河点点头，接过粥碗。
两人谁都没有说话，林北河沉默地喝着粥。
“你怎么样？”半晌萧莫予才缓缓开口，“好些了吗？”
林北河没吭声。
萧莫予垂首，苦笑了一下，“对不起，我不该骗你的，我只是没有意识到这样做会伤害你。真的很对不起。”
林北河终于忍不住开口，“其实也不能怪你，是我这段时间太乱了，才会让我们之间的发展这样快，以至于我忘了，不久之前，我们还只是知道彼此名字这样的关系。这样陌生的关系，你来不及说你的过去也很正常。”
萧莫予猛然抬头，诧异的看着他。
他无法忍受林北河此刻的理智和疏离，这让他觉得林北河正在渐渐的不在乎他，远离他。
萧莫予急切的抓住林北河的手臂，“北河，你别这样，你这样让我很慌张。”
林北河看着他，叹了口气：“你也别这样，莫予”他顿了顿，眼底闪烁着痛楚和纠结，“我们都是成年人了，对待感情我们可以有更成熟的处理方式。”
“那么，你，你现在是原谅我，还是……”
林北河
怔住，他的确没想好。他有情感洁癖，做别人的替身是他绝对不能接受的。可是要他放弃萧莫予，他又有些舍不得。
萧莫予眼中闪烁着泪光：“面对这样卑鄙的我，面对欺骗你的我，你应该怨恨我。你应该打我骂我，哭着说你这个混蛋要是再敢这样你就死定了，这样的话，而不是这样冷静的和我分析成年人应该分辨利弊。”
林北河沉默不语，他不过是想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狼狈，毕竟之前发作已经让他精疲力尽了。
萧莫予的眼眶越来越红，他咬牙逼回即将夺眶而出的泪珠，“我后悔了，我后悔得恨不得立刻以死谢罪，我不该骗你，不该隐瞒你许进的事，只求你把那个真切爱我的林北河还我好不好？”
林北河抿唇。
“北河……”萧莫予眼中泛滥成灾，“你知道我有多努力才活下来吗？是你给了我又一次支持的理由，如果连你也那样冰冷的话，我不知道这个世界哪里还有阳光。我真的很害怕失去你，你当我幼稚也好，无理取闹也罢，你就纵我一次，让我任性一回，不要和我计较好不好？”
林北河愣住了，此刻的萧莫予不再像以往那般从容冷静，反而有些慌乱甚至有点可怜兮兮。
林北河眼角滑落两行清泪，心脏仿佛被一根针狠狠刺入，鲜血淋漓。
萧莫予看到林北河掉眼泪，更加慌乱了，他伸手替林北河擦拭眼角的泪痕，焦急道：“对不起，我是不是又让你伤心了。”
林北河有些愣神的拭去泪水。
是啊，他怎么哭了？
为什么萧莫予哭他会这样心痛，还会一起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