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药物依存症
夜深了，萧莫予依旧静静的坐在椅子上，看着窗外灯火阑珊的城市，眼神渐渐变得深邃。
——
萧莫予回去时，林北河已经换上衣服，躺在床上闭目养神。似乎做好了出发的准备。
萧莫予推门而入，林北河睁开双眼看他，笑了笑道：“你回来了。”
萧莫予点点头，连日来紧绷着一根弦，又很少睡熟，他实在累极了。
“今天我有些累了，我们先休息吧。明天我们再回G市吧。”
“恩。”
“我先去洗澡了。”
林北河点点头，萧莫予径直走进浴室。
林北河望着浴室出神，他不明白是哪里没做好，为什么萧莫予看上去有些冷漠，还是说他发现了自己极力想要隐瞒的事？
想起何曼琳今天下午打电话威胁自己，如果他不继续给他儿子献血，就会把他和那男人的视频发给萧莫予。
他忽然觉得无法呼吸，就算是提前知道了一部分的事，可在看到那样的视频之后，萧莫予还会喜欢他吗？他会不嫌弃这样的自己吗？
他没有答案，只是忽然觉得这几天就像做了场梦一样，果然还是成为孤岛更适合他，他这样的人，根本不配获得幸福。
等萧莫予从浴室里出来时，卧室内已经漆黑一片，林北河靠在床头抽烟，面色凝重。
萧莫予走过去，有些不悦的看着林北河手里的烟头，终究还是放软了语气，“你怎么又抽烟了？”
林北河看他一眼，将手里的烟蒂掐灭丢进垃圾桶，淡淡道，“习惯了。”
“以后不许再抽。”萧莫予严肃道。
林北河轻轻嗯了一声，萧莫予这才松懈下来，关掉台灯，爬上床睡觉。
林北河望着萧莫予的背影，忽然觉得好孤独，他知道或许这没来由的情绪与萧莫予无关，事实上他自己根本分辨不出这些负面情绪因何而来，只是全身心都在叫嚣着一场毁灭，他知道这样不对，他病了，他需要吃药。
他摸索着下床，拉开抽屉，将没有标签的瓶子里的药丸倒出，直接吞咽，他吞了一粒又一粒，可悲伤还是没有终止，甚至愈演愈烈。
为什么？药没有用？
不可以，他不可以被吞噬。
保持着这样的想法，他几乎吞掉了一整瓶的药，而后他的胃像火一样的灼烧着。
他捂住胸口，仿佛喘不上气来，脑海里闪过一张张熟悉的面孔。
他们或温柔或狠厉，都在劝说他，脱离这个痛苦的世界。
“不，不要再说了！我不要……”
林北河跌坐在地板上，抱着头，痛苦的哀嚎。
萧莫予猛地惊醒起，发现林北河不在床上，他赶紧开了灯。
“啊……救命……”林北河撕扯着自己的头发，满嘴鲜血，痛苦呻吟着。
萧莫予见状，连忙扶他躺回床上，急切道：“宝宝，你怎么了？你别吓我。”
林北河却抓住萧莫予的手，哭泣道：“求你，帮帮我……”
萧莫予怔了怔，看着他，“帮你什么？”
“帮帮我……求你……”林北河痛哭流涕，“帮我结束痛苦好吗？”
萧莫予愣了愣，他咬牙将他扶起来，“不要胡说了，我叫医生过来看看。”
他抹了抹额角汗珠，拍了拍林北河的肩膀道：“乖，没事的。”
林北河瘫软的靠在床头，脸上还挂着泪痕，整个人虚脱般喘着粗气，一句话也说不出，嘴角开始溢出鲜血。
萧莫予吓坏了，立马叫人叫医生过来，随即跑去浴室找到毛巾，替林北河擦拭嘴边的血迹，同时安慰他：“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
“北河，北河……你不要吓我。”萧莫予焦虑的喊着。
林北河却仍旧没反应，只剩下嘴唇不停哆嗦。
“北河，北河，快点醒醒，你不要吓我……”
不一会儿，医生护士闻讯赶来，萧莫予指着林北河颤抖的说不出话来。
“让我看看他怎么了？”医生说着走过去。
萧莫予立即将林北河交给医生，他则站在一旁紧皱眉头。
萧莫予正在猜测，却听到医生说道：“病人血压降低，脉搏微弱。”
萧莫予浑身一震，慌乱道：“怎么办？”
“他应该是过量服药导致的内脏出血，需要马上输血。”医生说着，随后又检查林北河的瞳孔、舌苔。
就在这时另一个医生忽然说道，“病人血型特殊，血库那边说没有库存了。”
萧莫予闻言，第一时间想到何曼琳，他翻开了今天下午拿到的调查报告，拨通了何曼琳的电话。
电话那头的人，显然没有睡醒，声音有些模糊，“你是谁？”
萧莫予深吸一口气，“何女士，我是林北河的朋友，他现在情况危急，需要输血，能不能请您……”
何曼琳顿时清醒大半，声音尖锐的质问道，“输血？他都没来给我儿子输血，现在还要我们去给他输血？”
萧莫予握拳道：“他快死了，相信他要是
死了，也就没有人给您儿子输血了吧。”
“你在威胁我？”何曼琳怒吼道。
“我说的是事实。”萧莫予毫不示弱的顶撞。
“萧莫予，你……”何曼琳气得胸闷，“好，那就让他去死吧，反正他也不想认我，我就当没生过他。”
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萧莫予看着挂掉的手机，愤怒的砸到墙上。
他真不懂，这种话竟然会是一个母亲说出口的，他忽然觉得林北河好可怜。
就在这时，摔落地上的电话响了，萧莫予接起电话，说话的是个男人，“抱歉，我的妻子说了些不合时宜的话，请您把地址发给我，我现在就派人送血过去，一定要治好北河，拜托您了。”
萧莫予一时间哑口无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又过了一会那男人又道，“我知道很冒昧，或许您不能信任我，我是小北的继父，我不会害他的，他和我的孩子一样都是稀有血型，所以我这里有一些储备，您可以把地址发给我吗？”
“你是李青松？”萧莫予简直不敢相信，这个听上去教养很好的男人，竟是侵犯过林北河的人。
电话那头的人，爽快的承认了，而后又一次询问地址。
正在萧莫予犹豫之际，林北河的各项数值骤然下降，医生已经开始抢救，萧莫予吓坏了，赶紧将地址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