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潜力界限

　　程晓玥倒是因为失踪后睡了不知多久，此时神采奕奕，正左张右望。

　　发觉说话声停下，她才回过神，一看之下，明白了其他人的情况，乖觉地道：

　　“大小姐，要不那么先休息一下吧，这里没什么危险，我一个人守着没问题。”

　　叶宁宁没拒绝。

　　她深知自己已达到极限，强撑无益，翟杜等人虽不可信，但现在他们的状况比自己更差，暂时不成威胁，便点点头，也不说话，看了眼妮娜。

　　黑猫领会，轻快地蹿上树，团成一小团，从下往上几乎看不出它的存在，而后叶宁宁拿出一包粉末，让程晓玥割掉周围的一些杂草，将驱逐虫蛇野兽的药粉撒一圈。

　　这个小丘草植稀疏，养分都被那几棵树掠夺了，稍作清理，将就能做临时营地。

　　做完这些，空地上早已东倒西歪，鼾声大作。

　　叶宁宁拿出一块披风，垫在身下，靠着树，平静地合上双眼。

　　一觉无梦。

　　再睁眼，太阳已然西下，西斜透过枝梢，洒落在沉睡的众人身上，温暖和煦。

　　很久没有这样深沉的睡眠了，叶宁宁甚至觉得，自己一度完全失去了对外界的警觉。

　　这无疑是可怕的。

　　假如程晓玥或其他人有任何不轨之心，妮娜的警戒不见得安全，这么深的睡眠，叶宁宁从得到警示到清醒所用时间可能会比平时迟缓，这过程足以让外人对她发起攻击。

　　叶宁宁心生警惕。

　　哪怕她知道，这个猜想发生的可能性微乎其微，这几人伪装沉睡的样子不可能瞒得过她的观察，但多年养成的戒心，令叶宁宁不会对可能的威胁有任何一点忽视。

　　“现在还是太弱了。”叶宁宁心想。

　　如果是前世，她根本不用有这样的担心，哪怕在深渊之井的野外睡着，该担心的也是不幸碰到恐怖魔女的倒霉蛋。

　　当然，此时令叶宁宁感到不安的，也不是徐鹤和翟杜等人，而是这种不受控制陷入无感知睡眠的情况，这对叶宁宁而言，比众目睽睽下裸|奔海令她无法接受。

　　这么多年以来，除非是重伤濒死导致的昏迷，叶宁宁已不记得上一次这么深沉的睡眠是多久前的事了。

　　“应该是因为灵魂太虚弱了……原来灵魂虚弱，会有这样的情况。”

　　她暗自几下这点。

　　不过，这样的深眠并非完全是弊端。

　　一清醒过来，叶宁宁便发觉了和以往不同的地方：

　　她的精神前所未有的饱满，整个人如同充满了能量，眼前的世界都似大有不同，仿佛不仅是灵魂的虚弱，连之前多年来无法深眠所积淀的灵魂上的疲倦，也都消弭了，整个人前所未有的舒畅。

　　这是前世从未有过的发现。

　　“……以后隔段时间，就要找个足够安全的地方深度睡眠，给灵魂‘充电’。”

　　这是许多施法者都有的习惯，一些书籍上也有告诫，施法者的睡眠必须确保灵魂得到休憩，但叶宁宁前世并不相信灵魂存在，也不怕会猝死，只要是在她完成复仇之后。

　　起身拍拍身上的草屑，拿出怀表，发现足足睡了十三个小时。

　　程晓玥就在不远处，靠树抱膝坐着，感觉动静回头，一喜，做口型道：“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