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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话 捕风大造波澜 ,道听不疑途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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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辛回来后,急忙来天魔尊住处火晶宫求见。到了宫中,在一刻着“无情间”的石室前停下,对守在其外的天魔道:“我要见尊上。”说着,就要推门而入。

  天魔抬手拦住:“古护法还请留步,尊上正在歇息。”

  古辛道:“烦请灰使者通禀一声,我已完成任务,且有要事禀报。”原来自建好火晶宫后,十八使者依次轮换,日夜守候在天魔尊养伤的无情间外,今日正是轮到灰使者。

  灰使者道:“古护法,再大的事恐也比不上尊上养伤要紧。”

  古辛不好再言,只久立门外,静待天骄三人回来。他之所以知道天骄三人外出,正是因为他办的事与此有关。

  寅时将尽之时,天骄带着尘、花二位护法回来。古辛见天骄闷闷不乐,已知计谋得逞,却假意来问缘由。

  花恋蝶忙唤过古辛,来到一旁说了一番——

  原来在飞沙城中,天骄见城中人筑台是为祈雨,悬着的心才算放下。正要回转,尘飏拦下:“殿下虽未明说,但我们知道,您一直惭愧自己出身。”

  天骄不语。

  花恋蝶道:“我想,若是能让殿下自己选择,您恐怕会做一个无忧无虑的九牧人。”

  天骄叹息一声:“我们心性暴戾,的确不如九牧人性情甘美。”

  尘飏道:“也怨尊上担心您的安危,不轻易让你出走,这才使你看得浅薄。”

  天骄稍有不悦:“浅薄?难道你们算不上心性暴戾?难道你们不曾残杀无辜?难道天魔域如此不是你们一手造成?”说着说着,火气不由涌上,声音也随之大了些,幸亏人群嘈杂,才不致惹人注意。

  尘飏一声苦笑:“若不将天魔域变成如此,恐怕无助绝望的会是我们。殿下口呼你们,看来并没有把自己看做天魔一份子,可若您不是天魔的一份子,您不是心性暴戾,又怎会因我几字几句就如此发火?”

  天骄顿时辩解不能。

  尘飏再接着前言道:“此次尊上听你非要来飞沙城,便将炽霄锁魂链给你防身,你虽然领了此情,可心中还是觉得尊上太过谨慎吧。可防人之心不可无,这一点你马上就能体会。”

  此时,人群等雨不来,已变得不安。尘飏对天骄道了一声:“你自己看吧。”说罢,朝人群喊了一声:“说不定将剩下的钱财给他,雨才肯来。”

  人群立即有了回应:“这怎么说?”正好也问出了天骄的疑惑。

  花恋蝶又向人群内道:“何不去那人住处看看?”之后便是城民发现自己被骗纷纷哭喊叫骂一幕。

  尘飏见天骄神情不定,再说道:“所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殿下这回可看得清楚?”

  天骄听了好一阵叫骂之声,刚刚生出的同情不觉减了几分:“的确是我浅薄了。”神情复杂一会后,才又开口:“可归根结底,他们的苦痛的确是我们造成的。尘护法,你就以‘雨潦术法’帮帮他们吧。”尘飏遵命,飞沙城这才有了那一场雨。

  等花恋蝶说完,灰使者向天骄禀报道:“古护法说有要事,因此非要在此等待尊上出关。”

  天骄问道:“古护法,什么要事竟让你如此之急,说来听听。”

  古辛道:“属下发现天上的踪影。”

  “你说的可是我们的宿敌,多情时空的君上?”

  “正是。”

  听了此言,天骄、尘飏、花恋蝶也感要紧,一同守候。

  黎明时分,石室忽然一阵矆睒狂飙,众魔亦感压抑。不几刻,电光逝去,石门缓开,天魔尊踱出,坐于火晶宫的焦黑大椅上,先问天骄:“骄儿,你在等为父?”

  天骄躬身请安:“父尊身体如何了?”

  天魔尊叹息一声:“这九牧大地果真不同凡响,天魔域之中遮天蔽日,地下岩浆四溢,可地底仍有冷寒之气阵阵,不但三大术法不能恢复,伤势也才好一半。”

  古辛忙道:“尊上不用忧愁,我这里有好消息带来。”

  天魔尊道:“哦?古护法有何好消息?”

  古辛回道:“天上此刻就在天魔域中!”

  天魔尊沉吟一回,才道:“天上素以仁厚自矜,想必是为了解救天魔域之人。”

  尘飏道:“尊上所言不错,估计正是来此施他‘怜我世人’之心。”

  天骄正值闷闷不乐,闻言立有发作:“不管他来做什么,我定要领教一番。”

  花恋蝶道:“殿下不可轻敌,虽说夫人为天上所杀,您报仇心切,可天上功法高深莫测,现在的您远不能及。如今最重要的是尽快拿下其他八座城池。”花恋蝶所说的夫人,正是天魔尊的妻子、天骄的生母、花恋蝶的姑姑花依人。

  天魔尊忆起亡妻,不觉沉默,片刻后才问古辛:“古护法,依你看,我们该如何应对?”

  古辛回道:“属下和他刚有过交手,可以肯定,天上仍然被伤困扰,若是尘、花两位护法可与属下一道,料想对上他有九成胜算。”

  天魔尊道:“嗯,虽说如此,可胜之不武岂是强者所为?再说,他若要逃,你们三个如何能够拦住?你先派人四处找寻,若是他只是搭救天魔域之人,并无侵犯之意,也就由他去吧。”

  古辛领命而去。

  天魔尊再问天骄:“娇儿,你好像有心事?”

  天骄不愿再提飞沙城一事,便道:“没事,只是担心天上会妨碍大业,不如尽早图之。”

  天魔尊看了天骄一眼,明知故问道:“这么多年你一直苦口婆心劝我不要一味赶尽杀绝,今日怎么反倒说出这一番话?”

  天骄再度语塞。

  天魔尊道:“为父此刻伤势没有恢复,若是派你们前去,又实在担心,所以只能姑且放纵他。等为父和天上的伤势俱都恢复,届时来一番大战,无论胜败,如此公平角逐,才算酣畅淋漓。”

  天骄才知天魔尊是担心他们受到伤害,当下生出自寻一战的计较,却道:“原来如此。”父子俩说了一会,天骄告退歇息。

  见天骄已走,天魔尊才问:“飞沙城一切顺利吧。”

  尘飏回道:“他的悲天悯人之心已有动摇,很是顺利,可属下担心的是忽然来到魔域的天上。天上一定是来找寻天下,若是被他找到,天上说出实情,恐怕尊上您的复仇之计不能顺利进行了。”

  天魔尊道:“就是要让他说出实情。”说着,对二人吩咐几句,最后道:“你们照我吩咐去办吧,到时等谣言一起,看他还能不能再施同情!”尘飏和花恋蝶对望一眼,二人好一阵思量,才明白过来其中用意,齐道:“遵法旨。”二护法俯首退出,自去布置计策。

  几天后的傍晚,尘飏又来在火晶宫,正和天魔尊说到:“一切已经依计进行”时,古辛前来复命:“天上在天魔域奔走,未见有来犯之意。”

  天魔尊看了眼火晶宫外,开口道:“那就由他去吧,这几天,你等好生看住天骄,他还年轻,未免会去找天上寻仇。”

  古辛答应一声,走到外面,正好遇到天骄,显然,刚才天魔尊“由他去吧”的话已被天骄听到。

  天骄问:“他在哪?又在干什么?”

  古辛回道:“天上只在四处奔走,并未有来犯之意。”

  天骄再重重问了一句:“他现在在哪?”

  古辛回道:“尊上恐殿下寻仇,只说就由他去吧。”

  天骄也无法,只好走向另一处。正走着,忽然见沿路几个天魔都神色古怪,而眼前这个更甚,见了自己,竟急急躲向另一边。天骄更增疑惑,唤住那天魔:“干嘛躲着我?”

  这天魔连忙驻足,可哪怕背对,竟还要低下头才敢回:“小的并无躲着殿下。”

  天骄心道:“看来果真不严不足以驭下。”便严肃道:“还说谎?你们一个一个都躲着我,当我眼瞎不成?发生什么事了还不好好说来?”

  这天魔支支吾吾一阵,可经不住天骄询问,只好说出来:“大家都再说,您并非尊上亲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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