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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天音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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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阿牛先行去了天音阁。彼时天音阁外已经排起了长队。不时有男子因为容貌丑陋而被拒绝入门,少不了牢骚埋怨,确又敢怒不敢言。冯阿牛摇着扇子拍在队伍最后,看样子大概要半个时辰才能轮到自己。门口站着的把关的一男一女看到他后,不知道说了些什么。那女子越过众人,径自走向冯阿牛,接了他手里的银子,将他请了进去。紧接着,那男子宣布,今日阁主只接待三位贵客,贵客已齐,请各位改日再来。

  冯阿牛随着那婢女穿过一条长廊,进入一个空旷的屋子,屋顶比普通的屋子高出许多,四周满是艳丽的纱幔和艳丽的魔花,空气中散发着浓烈的香气。屋子中间摆有几张睡塌,睡塌前各是一个茶几,上面放着酒菜果品。屋子里的客人并不多,加上冯阿牛只有三位,另外两个人已经搔首弄姿的躺在了塌上,五官出众,眉宇间难掩淫荡之气。

  冯阿牛正襟危坐在最前方的塌上。待他坐定后,三名飞天打扮的女子手持酒壶,飘飘前来为客人斟酒,而后退到一旁,随时等着召唤。

  前方的纱幔缓缓被撩开,如女子衣带被轻轻解开一般,两位公子屏住了呼吸,开始觉得唇舌干燥,心火上涌。纱幔终于被拉开后,只见一名女子端坐于琴前,身后是一排大小不一的编钟,左右两侧是各种行制的鼓。女子容貌艳丽,服饰奢华,贝齿轻启道:“今日有缘同三位公子共渡良宵,实乃月伶之幸。”

  “月伶姑娘果然国色天香,就这样远远的看着,也好似唐突了姑娘。”

  “张公子所言极是,不知月伶姑娘今夜为我等演奏什么曲目啊?”

  冯阿牛自顾自的喝酒,并不去看那女子。

  “如此良宵,得公子相陪,月伶便演奏一曲,娇花三弄吧。”

  说罢,月伶轻拨琴弦,温柔似水的琴音流泻而出,斜侧里又走出两位丽装女子,分别站在了月伶左右,紧接着埙声起,笛音附和。音色迥异、高低各异的三种乐器完美地契合在一起。琴声落,月伶姑娘转身轻敲那些编钟,随即又姿势优美的站起身,跳起了舞。乐声朗朗,舞姿曼妙,月伶姑娘时而衣袖击打那些花鼓,时而下腰轻拨琴弦,时而娇羞轻击编钟,舞姿于乐声完美的结合。忽然间乐声止,埙独奏,笛声追着埙音,埙音默,笛声如泣如述,笛声住,埙再次发出漫长悠扬的声音,如离人的哀怨,转而渐渐消散。

  一时静默,许久,张、李二位公子拍手叫好。

  李公子道:“月伶姑娘此曲、此舞只应天上有,莫不是月伶姑娘是仙女下凡?”

  “月伶姑娘,古有琴曲梅花三弄,这娇花三弄又做何解啊?”

  “自然是我同三位公子三弄了。”

  “哦,这要怎么个弄法呢?”

  张公子俩腮泛红,松了松衣带,裸漏出光滑的膀子。

  “既是娇花,月伶下手自然会温柔些的。”

  “月伶姑娘莫要太过温柔,快来蹂躏践踏我们吧!”

  月伶款款走下来,确是跪坐于冯阿牛面前,道:“这位公子话少的很,是奴家这舞不入眼,曲不合耳,还是酒不够美味呀?”

  “月伶姑娘喜欢娇花三弄,我确喜欢一枝独秀。这俩个废物实在聒噪的很,打扰了本公子弄花的雅兴。”

  月伶倾身,芊芊玉指撩拨着冯阿牛的衣带,娇滴滴道:“原来公子喜欢吃独食,可带够了银两啊?”

  冯阿牛花孟玉堂的钱毫不手软,出手就是一锭金子。张、李二人道:“哪里来的暴发户,月伶姑娘卖身不卖艺。”

  “错了,是卖艺不卖身。我二人只要远远的观望,便已是心满意足。”

  “月伶姑娘,你要多少银两?你说,今日匆忙带的不多,明日必然补上。”

  月伶盯着冯阿牛那张魅惑的脸道:“本姑娘自来是好色,不好财。来人,把两位公子请出去。”

  张、李两位公子哀嚎着被扔了出去。月伶坐到了冯阿牛身旁,身子贴过来道:“公子少见,可是新到此地。”

  “路过。”

  “公子如此冷漠,莫不是月伶的舞姿容貌都入不了你的眼?”

  “舞姿不错,容貌,确实差了点。”

  “你说什么?”

  “这一身花红柳绿,脸上也跟胭脂铺一样,怕是跳到河里也洗不干净。”

  “你找死。”

  月伶五指张开,衣袖鼓动,似艳鬼般抓向冯阿牛。冯阿牛闪身躲过魔爪,手中水波剑滑动,如有实质般的流水流过,剑气直逼月伶咽喉。月伶周身红气护体,挡住来袭的水波,双眸精光咋现,一瞬不瞬的盯着冯阿牛。冯阿牛望着那双美目,忽然停止了一切动作,四周的一切变得如梦似幻,月伶娇美的脸离自己越来越近。忽然间,冯阿牛眉间新月浮现,灵台一阵清明,眼见着月伶姑娘的手就要抓到自己的胸膛,并剜心而出。冯阿牛咻然消失,又咻然出现在月伶身后,一掌击在她身上。月伶急急后退,大惊道:“你是谁?你和月笼沙是什么关系?”

  “原来你是她的手下?”

  “哼,她也配,为了个男人疯疯癫癫,魔不似魔。”

  “姑娘是被她赶出了魔界?还是受她指使,另有图谋?”

  “废话少说,你既有新月印,想必你就是那令她疯魔之人,我便不能让你死得太过痛快。”

  月伶一声令下,一时间飞出无数魔女将冯阿牛团团围住,果然这里的魔头数量比想象的要多的多。

  等在外面的人分成了几组,孟玉堂、玉如烟、江杰同李蓝秀在后门,冷凝竹、谢俊、洛辛同李慕白在前门。林森带着几人躲在暗处戒备,防止有魔逃窜,苏娴、杨雨带着各派其他的弟子依计散在人群中,防止有魔混入人群,也随时等着大战开始时,疏散百姓。

  冷凝竹见两个男子被丢了出来,便知冯阿牛在里边已经开始行动了。她仙姿飘飘,挥剑大声道:“四相教在此除妖降魔,闲杂人等速速离去,莫丢了性命。”

  原本众人见有两个衣衫不整的公子被丢出天音阁,都十分好奇的围在门外看热闹。听到冷凝竹的话后,人群立刻四散跑开。而其中一些胆子大的人忖度着有四相教弟子在,不足为惧,并没有离开,只是站的远了些,依旧是围了一圈看热闹,之前如鸟兽四散般的一些人见状,三三两两的竟也都停下了脚步,远远的看着战况。

  冷凝竹一声断喝后,金烟汇聚,前后门立刻涌出无数魔头,全身笼罩在金衣之下,夜色下看不清真容。孟玉堂、玉如烟和江杰三人裹着李蓝秀同魔头厮杀开来。这些魔头功法奇特,身形怪异,速度奇快,确显得有些气力不足。费了些手脚,三人将所有魔头斩杀殆尽。正要向前时,倒地的魔头化为烟尘,瞬间又有数魔冲出门来,同样被杀,同样的消散,同样的再出现,无穷无尽。这样纠缠了许久,玉如烟看出了端倪,这些杀不净的魔头极有可能只是幻象,只要找到本体,一击得中,幻想便会消失。三人背靠背,将李蓝秀裹在中间,李蓝秀望着越来越多涌现出来的魔头,有些后怕,又碍于面子不肯提出离开。

  玉如烟道:“孟少主,江少侠,想必你们已经发觉,我们陷入敌人的幻阵中了。这些无穷无尽的魔头不过是幻想,即是幻想,又何必赶尽杀绝。不若我们以法力护体,无视他们,走进去试试如何?”

  玉如烟说着就要走过去,孟玉堂拦住她道:“阿花,这样做,未免太过冒险。”

  虽如此说,为了打破僵局,孟玉堂还是率先走向后门。所有魔头一同袭击孟玉堂,引得护体仙泽滋啦啦作响,确未能伤到孟玉堂。李蓝秀也壮起胆子,试着走向孟玉堂,刚走出几步,身上便多了几处伤痕。若只是幻象,护体仙泽不应该有波动,李蓝秀更不应该受伤。既然有杀伤力,那么所有的以为是幻象的魔头就都实实在在的带有魔息。玉如烟先前说无视幻象的话,不过是想诱使本体出现,袭击孟玉堂,而后合力击之。如今没有出现所谓的本体,而所有幻象竟都带有魔息,一时竟也看不透这幻阵了。所幸,这些幻象所带魔息杀伤力有限。玉如烟急忙加大法力,同江杰一前一后,将蓝秀护在中间,踏入室内。刚行了数步,上空忽然撒下漫天花瓣雨,煞是好看,确杀伤力极强,如无数飞针射向众人。面对无穷无尽的飞花,几个人疲于应对,玉如烟更无暇分心去研究这奇特的幻阵。如此持续下去,必将耗尽法力,任人宰割。孟玉堂手中忽然出现一张巴掌大的网,进而越来越大,将四人护在其中。这本是孟家的伏魔袋,魔被扔进去后,可任意变幻大小,方便携带。如今被孟玉堂拿来挡那些飞花暗器。那些艳丽的飞花射到伏魔袋上后,发出一声声凄厉之声。玉如烟透过那些细密的网眼,环顾屋子四周华丽的魔花,试图找到阵脚。

  江杰道:“阿花姑娘,为何我看那些魔花好像越来越多了,不断的长出藤蔓,不断的结蕾开花,好美呀。”

  江杰眼神开始渐渐迷离,孟玉二人闻言,同时望向江杰。就在这时,李蓝秀面带笑容的自己走出了伏魔袋,若非孟玉堂反应快,挡下所有飞花,将他带回来,他怕已成了筛子。”

  而玉如烟立刻输了清心咒给江杰,片刻后,江杰恢复了意识,惊道:“好厉害的幻阵,若非阿花姑娘及时唤醒我,我怕是快要洞房花烛了。”

  李蓝秀叹道:“我也早成一代大侠了。”

  “莫要去看那些飞花,转过身来。”

  江杰和李蓝秀乖乖的转过身来,四个人面对面围成一圈。

  孟玉堂道:“阿花,我们都不精于此道,你可看出这阵法的机巧了?”

  “所有阵法无外乎那几种手段,幻阵虽有不同,也必有施阵之人和阵脚。之前一直未见到那些幻象的本体,我以为它藏在暗处。如今看来,或许根本没有所谓的本体。”

  江杰道:“阿花姑娘,别兜圈子了,不然过一会儿我就要儿孙满堂了。”

  玉如烟笑道:“我也没想到,施阵的并非是魔头,而是魔物,也就是那些魔花。”

  “阵脚也是魔花?”

  “对。我对魔界所知有限,或有一些有灵性的魔物可自行结阵。”

  “若是冯兄在,定然知晓。”

  江杰虽不懂破阵,却知道没有鱼饵,如何能吊出大鱼。他自告奋勇走出了伏魔袋,劈砍斩刺,打的不亦乐乎。

  孟玉堂笑道:“姜兄倒有闲情在这里练剑。”

  “还不快来帮我,给阿花姑娘多争取些时间。”

  孟玉堂见江杰已是体力不支,立刻去换回他。江杰衣服被飞花割的七零八碎,颇为滑稽。

  又看了一阵子孟玉堂同飞花打斗,玉如烟道:“江少侠,烦请护好蓝秀,我已有把握破了这幻阵。”

  江杰道:“阿花姑娘小心。”

  玉如烟纵身飞出,手中寒冰剑飞舞,清冷的剑气向四周辐散开来。玉如烟一边躲闪那些花瓣,一边泼洒出漫天雨雾。孟玉堂在她身侧,抵御来袭的魔花,防止她被击中。花樽中孕育有一种飞虫,通体幽黄,朝生夕死,被唤作夕灵。凡它尸体陨落的地方,花草丰茂冶丽。玉如烟曾收集这种飞虫的尸体,用它的体液催生花朵。那雨雾便是夕灵的体液,对花草树木有无尽的吸引力。雨雾一出,那些魔花不再是装饰的死物,腾腾蔓蔓游移向雨雾。玉如烟很快发现有九朵魔花大有不同。待夕灵雨雾散尽,那些魔花又缩回去,如静静暂放的普通花朵。玉如烟闪转腾挪,胡乱的一通舞剑,被她锁定的那九朵魔花,随着她的动作,不易察觉的不时调整方向对准她,随之漫天花瓣雨铺天盖地袭向玉如烟。魔花实在是太多,它们躲在其中实在难以察觉,若非它们贪图夕灵雨雾,露了踪迹,实难发现它们。

  玉如烟道出九朵作为阵眼的魔花所在后,当先飞身刺向一处,那魔花发出呜咽之声,所有花瓣调转方向,全部射向玉如烟。孟玉堂见状,持剑刺向另一处的魔花。魔花摇摆了几下,分出一部分花瓣射向孟玉堂。李蓝秀虽法力低微,确不蠢,他飞身袭向另一角的魔花。江杰袭向另一处。众花有些懵,摇摆不定,最后齐齐指向法力最低的李蓝秀。只不过沾染了些魔息的低等魔物竟也有了心智,想先灭了最弱的蓝秀,再对付剩下三人。孟玉堂飞身去救蓝秀。玉如烟再次挥洒夕灵雨雾,在魔花贪婪吸吮雨雾之时,劈下狠厉的一剑,砍掉弟一朵魔花,抓在手中。顷刻间,所有花藤游蛇般四处扩散,藤上抽出新的枝条,开出新的花朵。转瞬间天上地下四处尽皆是魔花,四个人被魔花团团围住。再不是之前的花瓣雨,无数花藤如无数手臂抽打,缠绕而来。显然玉如烟刚刚的举动惹怒了魔花。虽然已是万般小心,漫天匝地的飞花依旧对他们心智产生了影响,眼前时不时有幻想产生。李蓝秀展开双臂,一脸喜悦,竟是自动飞向一处阵脚。孟玉堂虽也收了影响,确还算清醒,一把抓住了李蓝秀,玉如烟扯着魔怔般,尤在击杀魔花的江杰,四个人再次躲进伏魔袋。除却玉如烟,其他三人都稍作调息,才稳住心神。玉如烟立刻掏出一朵魔花,又取出几位药草,发力催化,将几味药糅合在一起,做出三粒药丸来。江杰头脑晕乎乎的,道:“阿花姑娘,你不会药死我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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