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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九章 “爱我就请杀了我”――《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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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禧大导演小荷才露尖尖角第一百五十九章“爱我就请杀了我”——《爱》“我们理想中的爱情是什么样子的?”

  电影宫内,吴渊拿着话筒,站在了银幕面前。

  他面对着一千多位来观影的和影评人,侃侃而谈道。

  “用我们华夏人的古语来说,完美的爱情应该是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也就是要幸福的相伴到老。“

  “这听起来很美好,不是么?”

  “然而,这些歌颂爱情的诗歌,只是告诉了我们白头偕老的美好,却没有告诉我们,爱情老了之后,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相信我,现实绝对没有诗歌那么美好。”

  “这部《爱》,讲述的便是一个当爱情老去之后的故事。”

  简单的介绍了一番电影后,吴渊并没有说太多其他无关的话题,向着所有来宾鞠了一躬后,就走回了第一排的座位上安坐。

  电影宫内的灯光落下,银幕亮起。

  依旧是熟悉的龙标加上光影时代的Logo先后浮现,电影便直接开始了。

  银幕暗下后再次亮起,出现的是一扇公寓大门。

  “duang”的一声,公寓的门突然被外面撞开。

  一群警察和消防人员从门外走了进来。

  一股刺鼻难闻的味道,使得他们皱起眉头,忍不住捂住鼻子。

  领头的便衣刑警,冲入了公寓的卧室内,却看到了一位穿着一身得体裙装,双手放在腹前,安静躺在双人床上的老人。

  很明显,这位老人已经去世了。

  她的皮肤早已干瘪失去光泽,她四周放满的鲜花也全都干瘪枯萎了。

  就在观众们疑惑故事发展的时候,银幕中的画面一转,故事回到了一年前。

  刚才还躺在床上是一具尸体的老人,正在剧院门口迎接她的丈夫。

  老人名叫彩花,一个蛮有年代感的名字。

  而她的丈夫没有全名,只知道在旁人嘴里,都叫他老张。

  彩花接到老张后,两人在街边散步,坐上公交车。

  在她们平淡的交谈中,观众得知了,原来彩花和老张是一对音乐教师,他们刚听完学生在京城办的音乐会,意犹未尽的在公交车上讨论刚才的演出。

  年过八旬的他们志趣相投,生活小康,相濡以沫的度过了还算漫长的一生。

  虽然年迈的他们已经不再像年轻时对爱情那么有激情了,但他们平淡的晚年也还算精彩。

  老张也依旧会在回家的时候,赞美妻子还是像年轻时那么漂亮。

  彩花也会为老张准备他吃了一辈子依旧吃不腻的炒河蚬。

  还算温馨的,相伴到老的爱情故事,让不少现场观众都露出了姨母笑,憧憬着自己和另一半,老去后也能像彩花和老张这样,平淡却幸福。

  然而幸福绝对不是这部电影的主基调。

  看似幸福的一天过去后,到了第二天时,一切都开始不对劲了。

  吃早餐时,上一秒彩花还在正常和老张聊天,下一秒却目光呆滞,完全愣住不动,任凭老张怎么呼喊,用湿毛巾擦拭她的面孔,都没有反应。

  被吓坏了的老张立马去找手机打电话给医院。

  但是当他换上衣服,回到厨房想要带上彩花去看医生时,彩花却又恢复了正常,好似刚才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老张很生气,还以为彩花在拿他寻开心呢,可是在老张的质问时,彩花却一脸茫然,她甚至都没意识到自己的领口被茶水浸湿了。

  老张不敢大意,他知道到了他们这个年纪,死亡随时会带走他们。

  在老张执意之下,彩花还是跟着他去了医院。

  影片放映到这里,突然戛然而止。

  吴渊并没有像大部分电影那样,继续将视角放到就医、确诊、抱头痛哭、进手术室、各种直白的煽情套路上。

  不过是一个镜头切换而已,几个工人进入了老张和彩花的家,为他们换了一张可以上下折叠的床。

  老张用轮椅,推着彩花回到了家中。

  他们同样在从事音乐教育工作的女儿,也赶回了家中。

  在父亲和女儿面对面坐在客厅的聊天交谈中,观众们知道了这短短一个镜头的切换之间,发生了什么。

  彩花确诊了颈动脉栓塞,做手术有95%成功的几率,她却偏偏撞上了那5%的失败,落得了个半身不遂。

  体面生活了一辈子的彩花,实在是有些没办法接受现在这半身不遂的自己。

  老张也有些尴尬,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向来高傲,现在却连喝水都需要人投喂的彩花。

  “我不想再去医院了,那不是什么好地方。”彩花语气低沉,却无比的坚定。

  本想反驳的老张,话到嘴边却只剩下了一声叹气。

  至此,老张成为了彩花的专属护工。

  他不辞辛苦的帮彩花在轮椅和床上切换,帮她用毛巾擦拭身体,帮她洗头、如厕、换贴身衣物、读睡前读物。

  为了能寸步不离的照顾彩花,老张也只能将家中日常采购交付给住在隔壁的朋友。

  只是,这也让老张不知不觉中,跟着彩花一起,被困在了这个不大的公寓里。

  他们生活中的那点小幸福和快乐,也在生活的病痛和折磨中被拉扯消磨到一干二净。

  彩花从那个优雅大方的小老太,渐渐变成了一个易怒、易冲动、情绪非常不稳定的病人。

  彩花一直很介意被别人当成病人,也极力想要自己忘记这点。

  但外界的无数声音,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她,她就是个病人,是个丧失了大部分行动能力的可怜人。

  一天,参加完朋友葬礼的老张回到家中,却发现妻子正跌坐在打开的窗台前,神情透露着慌乱和委屈。

  老张一眼就看出发生了什么,他却并没有说啥,只是将妻子搀扶回了轮椅上。

  他和彩花述说着在葬礼上发生的一些趣事,希望她能开心点。

  但彩花却双眼无神的不断呢喃着,“让我去死吧”

  “已经没有什么理由再活下去了。”

  “我的身体情况只会变得更坏。”

  “趁着现在还算好,体面的结束这一切吧。”

  但老张却不这么认为,他激动的反驳着,他不觉得受到了折磨,他对照顾彩花没有任何意见,反而觉得这是幸福的一件事。

  如果是他生病了,彩花不也会这样含辛茹苦的照顾他吗?

  可在彩花眼里,她想去死并不是为了减轻老张的负担,是想要自己得到解脱。

  一向优雅体面的彩花,真的没办法接受现在这个几乎失去行动能力的自己。

  这样屈辱的活下去,比死亡更让她感到折磨。

  只是看到老张那双充满爱意的眼神,她明白了老张的想法,为了老张,她在心里想着,“那就努力好好活下去吧。”

  她硬撑着练习走路,硬撑着接见来看望她的学生,硬撑着面对生活的琐事。

  期间女儿和孙女也都来看望过她,甚至女儿因为她的病情,与老张多次发生过争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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