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八 荒诞的梦境
“试炼？”
好像听到了两个值得注意的字眼，轻夜不确定的问。
“你没听错，就是试炼。作为我的本体，你不会也像外面那些人一样把灾劫当做是无间的天罚吧，那样我会看不起你的。”
心魔的嘴角上扬，脸上挂着轻蔑与讥讽。
“世界如果有意识，那它肯定会为了自身进化而去促使文明发展，怎么可能无端行使天罚。
事实上你们现在避之如虎的天罚在最初就是试炼，10000多年前灵王拘束了这个小世界，既是作为犯罪者的流放地也是作为平庸者的试炼地。
灵王窥破大道五十，天道四九的本质，领悟了万事留一线生机的道理，布置这些灾劫，一方面是给罪人改过自新的机会，另一方面则是给那些天赋不足但意志坚定的人一条打破限制的道。
风灾、火灾度过了可以淬炼肉身一步步打破灵体的极限，雷灾、水灾可以精炼灵力打破灵压的极限，心灾、命灾可以洗涤心灵打破灵威的极限。
灵体、灵压、灵威，也就是你们常说的死神三维本源，当这三项同时打破极限之后，凡人也可以踩在天才的头上。
这就是灵王的伟大之处，让众生皆有打破宿命的机会。只要任意一项突破限制就可以选择从无间里出去。”
心魔洋洋洒洒的说了一大堆，语气中充满了对灵王的狂热崇拜，这也让轻夜打心底确认这货不是另一个自己。
心魔的性格可以说完全是轻夜本人的对立面，傲慢、狂妄充满魔性。
对方喜欢说，轻夜索性就让他多说点，故意挑衅：“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说得好像你见过灵王似的。”
“我当然知道，你知道的我都知道，包括...”
心魔正说到关键点的时候，他旁边出现的人影让他害怕的强咽下口水：“老大，你怎么来了。”
出现的是轻夜的斩魄刀刀灵青萍，三位刀灵中最神秘的那一位，即使这片心灵壁障隔绝了轻夜与斩魄刀之间的连系，他还是轻而易举的主动出现在了这里。
轻夜在一旁起哄：“心魔别怂啊，怼他。”
心魔狠狠的瞪了本体一眼，谄媚道：“老大你别听他的，有什么吩咐您尽管说。”
青萍只说了一句“不该多嘴的事，说出来是会死的”，然后就消失不见，全程没有理会轻夜这个主人。
对此轻夜早就习以为常了，一位我行我素、拥有众多秘密还看不起他这位死神的斩魄刀刀灵，只是遗憾没有从心魔口中套出话来。
“咳咳，我已经说了这么多，相信你已经明白了，那我们就正式开始吧。”
心魔的脸皮很厚，咳嗽了两下来掩盖自己的心惊，装作若无其事的对轻夜说道：
“这里面的每一幅图画都代表着你曾经的杂念，全部破除心灾就结束了，当然我也不是要你一次性完成，作为月考前的摸底测试，你随便选一副通过就好了。”
在确定了方式后，早已准备好的轻夜，没有犹豫手触摸在身前的圆球上。
感觉不到斩魄刀的存在，让他莫名的有些心慌，心灾虽然神奇但现在不是仔细探索的时候。
在轻夜拍下的一瞬间，他整个人化作一道流光投入到画壁上的其中一幅画里，在他主意识进入后原本静止的画作开始变得活灵活现。
原本的心灵空间中，在心魔的操控下这幅画开始变大，其他的画则一一消失。
当轻夜从昏暗中醒来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现在的位置在哪里了。
熟悉的室内布局，这是流魂街东四十九区，也就是他在尸魂界的起点。
“我的这一个杂念是在这里出现的吗？不知道要怎么样才算是通过。”
这里的一切都那么熟悉，又那么真实，即使轻夜对这段时光并没有多少怀念，也还是记得在这里发生的一切。
就好像是带着所有的记忆重生了一样，现在的他可不像当时那么充满不安与迷茫。
轻夜站起身想要去屋外看看，蹲了十个小时的脚早就麻木了，要不是及时抓住窗沿他差点踉跄着摔倒。
感受了一下自身力量，果然一切都好像回到了从前，之后近百年的修炼没有在这具身体中留下痕迹，他又变回了那个普普通通的整。
他尝试着用这具没有受伤的身体冥想，很快便进入了冥想状态，稀薄的灵子被吸入体内，只要等到这具身体的灵子量变得饱满就可以开始转换灵压。
挑战心灾的第一步，进行得很顺利。
“接下来发生的，我记得好像是...”
刚从老旧的回忆中整理好相关的顺序，屋门就被敲响：“小子别装死，我们刚才就从窗口看见你了，你躲不掉的，小心以后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几十年不见，你们怎么还是那么欠揍啊。”
这次轻夜不需要通过他们来打探流魂街消息，打开门二话没说直接打断了三人的腿，扔了出去。
他要考虑心灾该怎么破局，才没有时间去搭理几个记忆中的幻象。
也正因为他的这一选择，事情发生了改变。
断了腿的三人，找到了这片区域的其他暴力组织，在轻夜没有准备的情况下，一大群数十人包围了轻夜，这些人中居然也有一个拥有灵力的人。
对方不是善茬，轻夜也不是那种会忍让的人，双方见才一会而就爆发了严重的冲突。
轻夜没有未来的实力，但斩拳鬼走之类的记忆还在，对付这些小混混自然不在话下，以一敌百小混混们躺尸一片。
这种胜利没有给轻夜带来任何喜悦，反而让他皱起了眉头，因为在之前的混战中有人死了。
他掌握的技巧在真实世界很多都被他锻炼成了本能，即使还没转换灵压，也依然能致普通整于死地。
然而为了维护灵魂的平衡，流魂街可以允许任何程度的打架斗殴，却唯独不允许死人。
接下来发生的事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在驻守死神来了之后，轻夜直接被斩魄刀杀死，即使是最普通的死神对现在的他来说也是碾压。
再次从昏暗中醒来，这次轻夜感觉到有一丝丝头疼，因为上次的死亡，似乎真实世界中他本体的灵魂也湮灭了一丝。
从虚拟反馈现实，在心灾的梦境中死的次数多了，现实中也会因灵魂湮灭而彻底死亡，这就是无间中的智慧生命之所以这么畏惧心灾的原因。
再次重来，这一次轻夜稍作休息之后，避开了前来找茬的三人组，直接找到位于这处流魂街中心的志波家驿站。
可无论他拿出什么证据说他和志波海燕认识，里面的人都不信，还要捉拿轻夜这个冒充的狂徒。
好不容易逃出来，当天晚上就被想要讨好志波家的死神找到，杀死。
第三次，轻夜吸取了前两次的教训，复刻现实世界的做法，结果当天晚上在原来的位置却没有遇到若叶。
按照若叶曾经的自述，前往她在流魂街的老家也没有这个人，就好像若叶从来就不存在一样，正当他再想问，那群整像发了疯一样围了上来，拼了命也要咬他一口。
不得已之下，他再次杀了人，然后又被死神杀死了。
第四次，他想离开流魂街前往静灵廷，刚出城门眼前一黑，又死了，这次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看来这处流魂街就是全地图了。”
连续4次莫名其妙的死亡，轻夜发现了一些规律，心灾构造的世界不像现实世界那么讲逻辑，也不是完全复刻现实世界。
驻守死神就像是异常清理机制一样，行为很不正常，他本人还被世界针对，在所有人的眼中都是红名，初始声望就是敌对。
可惜，就算明白了这些，他还是没有找到破局的关键。
这一次，他选择了默默隐藏起来，不暴露在别人的视野中，无论在哪个世界只有拥有实力才有话语权。
一个月后，他隐藏的地方隔壁邻居起火，死神再次来到这附近搜查，他也不多管闲事，藏身于人群。
“对，就是这个人，他不是死神大人引导住进这里的，他是自己擅自抢夺的房间，一个人总是不出门，鬼鬼祟祟的一看就不是好人。”
一个邻居把死神领到了轻夜身边，其他的邻居也纷纷附和，仿佛已经认定轻夜就是这起纵火案的凶手。
而死神也不客气，上来就要动手。
“我尼玛，你们真当我没脾气是吧。”轻夜忍无可忍，杀意瞬间被点燃，杀死了那些恶心之人后在死神反应过来前逃跑。
不断的追逐与反击中，轻夜灵魂中的虚之力迅速扩张，被冲昏头脑的他一边利用虚的能力吞噬灵魂一边反击，最后彻底化成虚反杀了死神开始在流魂街中肆虐。
找到那些无缘无故对他指指点点的人，把那些统统杀掉，最后被从静灵廷赶来的东仙要杀死。
在被东仙要杀死的时候，轻夜自知自己的死是罪有应得，就在他准备接受下次再来重新挑战的时候，睁开眼却发现自己回到了心灵空间。
“所以我是怎么通过的？”
开始时无缘无故，过程中莫名其妙，结束得不明所以。
轻夜盯上了心魔，他一定知道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通过的？我早就和你说过了，这里的一切都源于你的心灵漏洞。”
“‘如果我那天晚上没有出门，或者出了门没有刚好到达那个地方，会不会就不会认识若叶’
‘如果我没有选择前往静灵廷，而是一直留在流魂街是不是就不会有后来的这些经历’
以这两种杂念为主，就构成了这次考验，所以当不可能出现在那里的东仙要出现的那一刻你就已经通关了。
因为那代表着在你的认知中，就算你的过去被改变了，只要这些人还存在，你就一定会和他们相识相知。”
看出了轻夜的困惑，心魔做着最后的解说：“虽然你很困惑，但大可不必如此，人的心灵本来就是荒诞而不受限制的。”
“这些里面其中一个杂念就是‘除了你以外，护廷十三队的队长全都变成了妹子’，比起那些疯狂的，你刚才经历的这一个只是入门级。”
“总之一句话，在心灵的世界里表象并不重要，你要学会分析那些异常出现的原因，以及构成世界的杂念究竟是哪一条。”
轻夜还没从“护廷十三队全部队长变成妹子”这个惊爆眼球的消息中回过神来，他就被踢出了自己的心灵空间。
随着轻夜的意识在身体中渐渐苏醒，一种被束缚的感觉传来。
轻夜如果睁开眼睛，他就会发现自己正身处一个复杂的阵法中，在阵法的节点上，站着食梦貘部落中最强大的战士，他们的首领冥梦正身处另一个小型关联阵法中，手上捧着轻夜的斩魄刀。
看到轻夜即将醒来，她的眼里闪过一丝歉意，随后变得更加坚定。
“虽然这样做很对不起你，但我很需要你这把斩魄刀。”
始解后的斩魄刀和死神灵魂绑定，别人拿到也只是一把锋利的武器。
要想使用别人的斩魄刀，只有在斩魄刀主人死去，斩魄刀退化成浅打形态，刀灵重新变成空白灵魂后才能再次被使用。
所以斩魄刀青萍此刻在冥梦的手里不停的颤动，抗拒着冥梦的靠近。
“乖乖的听话，我就是你以后的主人。”
轻夜在度心灾时，那些溢出身体的微量灵魂之力被冥梦收集，此刻正覆盖在冥梦灵魂海的表面。
冥梦身体散发出来的气息也逐渐朝着轻夜本人接近，不知道自己被骗的斩魄刀挣扎逐渐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