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一章、积石山洞埋宝藏，东阿县城伏剑客

　　建安十年春节（农历一月一日/公元205年2月7日）到了，韩家大总管韩兆上年底带家眷来长安公务尚未返回西镇。

　　韩家玉石、黄金、西域金币等又积累了许多，韩遂将韩兆叫到书房秘密商议第二次启动选址，再掩埋一批玉石、黄金、西域金币。

　　韩兆提议选在钟羌地深挖地道，韩遂建议直接进西镇西南部的积石山找一个山洞藏宝。

　　上次在西镇挖地道通到南山底下，耗时两年，宝藏运入地道后，回填地道又用了两年，共计四年。韩遂觉得太久，易被人知，不如藏山洞里，再把山洞口堵上。

　　最后，韩兆被韩遂说服。

　　韩兆给出一个保守秘密之法。即在西镇退役伤残兵中找二名双目受伤接近看不清的身体健壮老兵，韩兆暂时辞去韩家大总管，暂由金城太守韩理代理。

　　由韩兆只身先去积石山找一个山洞，然后带着两个老兵分批将玉石、黄金、西域金币及工具用马匹从西镇驮运往积石山山洞，宝藏入洞后，用工具毁掉洞口。

　　两名老兵看不清远处，无法定位山洞的位置，故秘密不会泄露。

　　完工后，放老兵回西镇家中，从杂支费里每年给每人价值二斤西域金币直到身故。

　　韩遂和韩兆又花一个时辰，完善了细节设想。藏宝的数量与上次保持一样，即有四种宝藏：

　　黄金十万斤，不足部分用西域金币补充。

　　价值一百零八万零七百八十九斤黄金的二、三、四等青玉和青白玉山料。计有二等青玉和青白玉山料二千斤，三等青玉和青白玉山料一万斤，四等青玉和青白玉山料五万斤。共十批。

　　价值八十二万九千一百五十八斤黄金的一、二、三、四等羊脂白玉山料和一等青玉和青白玉山料。共十一批。

　　相当四等西夜子合玉的价值七万四千六百一十斤黄金的一万斤玉石籽料。未按批。

　　次日，韩兆和家眷返回西镇。

　　韩遂接待完春节前来拜见的联军和州郡官吏后，悄悄拨给为联军和韩家做出重大贡献的韩兆、韩理、成公英等三位要员每人发一千斤西域金币。

　　成公英跑来征西将军府面谢主公，韩兆、韩理回信致谢意。

　　一日晚上，天冷，许多人睡不着。

　　张姜子跑去成公英家找成公英妻琼花、女儿成公智琼、丫环成公巧儿、成公莲儿等聊天。

　　成公英很知趣地溜出家门，来找韩遂饮酒取暖。

　　成公英每次与主公韩遂饮酒，必谈及女儿的婚事。本年女儿就要满二十四岁了，虽然貌美如同十六岁，但成公英为人父，十分焦虑。

　　自家的两个丫环都和男家丁成家生子了，而自己的女儿仍然坚守誓言“不出嫁，永不离开父母”。

　　韩遂笑道：“吾猜道出的誓言只是前半段，还有汝所不知的后半段。汝每遇军国大事条理清楚无人能及，怎遇家事就没了主意？”

　　成公英拍拍脑袋苦笑道：“主公提醒的好，容吾三思，今当着主公的面为女儿必出一策。”

　　韩遂敬酒，二人饮的尽兴。

　　二人都快喝醉了，韩遂摇晃着成公英，逼其出策。成公英还真想出一办法，那就是全家去趟女儿出生地兖州东郡东阿县县城，那儿还有一个属于成公英的宅屋，不知是否毁于中原战事了。或许在出生地能找到什么，让女儿改念同意嫁人。

　　韩遂一听成公英要带家人去中原，顿时吓出一身冷汗，忙拉住成公英的手道：“军师不可涉险去中原，吾和联军不能没有汝。”

　　成公英为女儿的婚事抑郁已久，当着主公的面哭出声了。韩遂理解，二十四岁如花似玉的女儿不出嫁给成公英带来的不仅是家中的苦闹，还有世人的各种议论。

　　韩遂决定为此事去安定郡乌氏县见见张纵。韩遂怀疑是张家派人偷偷给成公智琼传过指令，毕竟成公英妻琼花是张家的人。

　　也许是张家到各地买来的贫穷人家女童，从小培养成天女，然后到处嫁给有前途的年轻人成婚一晚就收回，一年后塞给年轻人一个婴儿，说是和年轻人一晚婚约生的娃，然后天女就走了。张家或许通过这个人间游戏来控制年轻人，妻在张家人手中，随时可出现来左右握有权力的当年的那个年轻人。

　　当年要不是韩家出兵帮成公英硬抢回美妻，恐怕成公英只能得到女儿，而再也见不到妻。张家也可能连女儿都不归还给成公英，而培养成一个新秀天女。

　　成公英的家宅一直受到严密的保护，如果没有保护，张家或许在成公智琼年幼时就抢走了。

　　严防并不能隔断张家给成公智琼送信，成公英家佣人、食物、用品、车辆等进出都有机会传信。

　　韩遂仍怀疑琼花会不会一直在接受张家的指令，但不敢向成公英说破。成公英如此聪明，不会从未想到这一层。

　　韩遂安慰成公英勿冒险去中原，曹操知晓必抓获入狱，如同断联军一臂。

　　成公英也寄希望主公去见张纵能通过张家解除对女儿的“魔咒”，于是答应誓死跟随主公，自己就不会独自去兖州东郡东阿县旧居，但想派一个牒人去一趟，一方面看看旧宅还在不在，另一方面看看那个县的鱼山等地是不是还有张家曾纠集的那伙剑客，然后跟踪之，也许能找到什么线索。

　　韩遂应允，让成公英从成公家族中物色一个牒人，秘密前往兖州东郡。也可兼探听一下曹操辞去兖州牧，出任冀州牧后，兖州下面的县城有何变化。

　　成公英见主公支持，抹去眼泪，忙回复主公道：“吾家现有二人恰合适做牒人，就是丫环成公巧儿、成公莲儿的夫君，都是吾自家在冀城和陈仓分别雇用的家丁，巧儿的夫君乃冀城人，叫姜迁；莲儿的夫君乃陈仓人，叫吕详。二人很机敏，稍加叮嘱可做牒人，扮成商人前往。”

　　韩遂和成公英击掌，各自去安排。

　　为成公英女儿的事，韩遂带着侍卫队专程去安定郡乌氏县县城面见安定太守张纵。

　　张纵对韩遂突然来见流露出非常意外的样子。二人坐定，张纵小心翼翼地问道：“韩将军有何见教？”

　　韩遂开门见山地问道：“汝张家是否暗中在控制成公英妻、女？”

　　关西地界内，想必无人不对起兵二十年，熬死皇甫嵩、张温、董卓、边章、北宫伯玉、李文侯、王允、李傕、郭汜等，而仍然屹立不倒的韩遂忌惮七分。

　　更何况，张纵的安定太守一职靠韩遂罩着，才未被一直窥视该职的杨秋所获得。

　　张纵闪过一丝恐惧，很快恢复平常，连连摆手道：“吾敢向将军发誓未做此事，将军稍住三日，容吾去趟笄头山（崆峒山）问过家族其他人，看是否有背着吾干此事者。”

　　韩遂怕张家搞小动作，和张纵约好到高平县县城见面，然后带着侍卫队前往高平县。

　　镇守高平县县城的安定郡高平县县长毛真、安定郡高平县和三水县休屠各胡裨将军兼安定属国都尉郝宽、高平县杨家管家杨规等出城迎接。

　　郝宽子中郎将郝全带领校尉郝节、郝真、郝乌、郝曲、郝乔等及全体五千胡骑接受韩遂检阅。

　　郝宽所部是雍州订购来的装备第一批换装的军队。破旧的装备全部淘汰，换上新装备，胡骑兵卒人人兴高采烈。将领们也感觉精神多了。

　　夜宴上，郝宽及将领轮流向主公韩遂敬酒，韩遂大谈如何在西域和益州贸易巨减下转为经营新布帛币、葡萄酒、铁矿石、羊、盐、灯凝膏等，才获得足够的钱去为全军更换新装备。

　　胡人以放牧为生，不十分善长贸易赚钱，对韩遂的一番生意经佩服的五体投地，实难想像几十万斤西域金币的进项和出项，故仰视为贸易之神。

　　次日，韩遂与郝宽单独密商突袭先零羌方略中郝宽这一路军的具体路线。

　　数日后，张纵赶到高平县县城同韩遂二次会面，否定了笄头山上张家人有遥控琼花和成公智琼的行为。

　　在韩遂发怒再三追问下，张纵透露兖州东郡东阿县县城是兖州剑客的聚点，成公英一家在兖州东郡东阿县县城住过的那段时日里，琼花可能收到过兖州剑客的信件，在信中如威胁一旦透露，成公英就会有生命危险，故琼花不恳说出。

　　成公智琼成年后，兖州剑客可能潜入关西，给其送过信。同样理由，成公智琼也不敢说出收到过信。

　　笄头山上张家有人与兖州剑客在天下大乱前是同门师傅和同派系，天下大乱后，联军起兵，隔断了凉州和三辅，笄头山上张家与兖州剑客失去了联系。

　　韩遂半信半疑，很难料定张纵说的是真是假。但张纵的提示与成公英去东阿县找线索是不谋而合，说明要解除成公英一家免受别人的控制，必须彻底弄清或消灭兖州剑客。

　　成公英仅派二个佣人去兖州显然做不到这一点，看来只有动用侍卫队的引弓门客，引弓门客中的兖州籍人与兖州剑客必然有关联。

　　韩遂突然想到怀疑中的信件是如何传递的了，但不敢再向深处想，越想越害怕。

　　毕竟自己对剑客、派系、武艺、活动方式、目的一无所知。剑客在暗处，自己在明处，搞不好，剑客来个刺杀就一切终结了。

　　送走张纵，韩遂也带着侍卫队骑马返回长安。一路上风光秀美，韩遂心情大悦，看到长安城大门时，突然心生一计。

　　兖州是曹操起兵之地，兖州兵将是曹操最依赖的。兖州剑客即然有野心遥控吾身边的成公英，也可能遥控曹操身边的要员。可把这个信息传给曹操，由曹操去解决兖州剑客！

　　回到长安城，写好密信，命探部送给曹操。韩遂对此借刀杀人之计甚为满意，晚上美美地睡了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