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口感味觉破秘方，安定属国添万亩
十月初，郭宪兴冲冲来访，告诉韩遂好消息，符水秘方被解破了。
郭宪在族人中找出对口感味觉敏感的十人，不断改变寒水石（石膏）、知母草根、甘草、晚粳米、盐水的配方，然后煮汤品尝，再与符水口味比较，最后得出结论是符水配方为：寒水石五十、知母十八、甘草六、晚粳米九、盐十七。
韩遂大为夸赞郭宪，年纪轻轻，如此聪慧，破解药方，造福万众，郭家必扬名凉州。
韩遂甚至认为郭家在金城十九家中会最后成为显赫家族。得到如此高的夸赞，郭宪不好意思，满脸通红，连连拱手表谢。
韩遂承诺配方和汤药由郭家自主专营，韩家给予资助，当场拨五百万钱给郭宪。
三百万钱用去采购药物原材料和陶坛，并写信给韩家凉州、并州、司隶的贸易与事务总管协助郭家采购，年底按秘方分成五千份，密封在五千个陶坛中，储存在西镇城。
一旦发生大疫，立刻取出煮成药汤给患者服用，对未中疫者对水冲淡后服用。
鉴于之前几次大疫都在年初爆发，郭宪表示会提前备料，并向金城各家望族及散农户推广，惠及更多人。
韩遂叮嘱郭宪多加小心天师道的人，配药不宜公开，毕竟解破了人家的秘方，会影响发展道徒。一旦问及，可以发展道徒的名义继续进行。郭宪谢过韩遂提醒。
郭宪父郭辅已私下加入天师道，成为自己妻兄天师道凉州祭酒张普的属下，由这层关系护着，韩遂料想郭宪应无恙。
探部留守的韩峙选出几份重要的信报来书房见韩遂。
引弓门客南河东从司隶河东郡发来信报，董卓本年从并州刺史调任河东太守。
引弓门客东汉阳来信报，吏部尚书梁鹄本年出任凉州刺史，接替本年去世的凉州刺史魏元丕。梁鹄已到凉州汉阳郡冀县上任。
引弓门客东南海、东郁林等从交州发来信报，交州刺史朱儁平定乌浒蛮叛乱，收复交趾、合浦、九真、日南四郡，历时跨四年。
引弓门客东蜀郡发来信报，御史中丞萧瑗督军始终未能将板楯蛮在蜀郡、广汉郡、犍为郡三郡的叛乱平定，已历时三年。
韩遂估计梁鹄在吏部尚书位上任职多年，朝野官员大都经梁鹄任命的，此次出任凉州刺史，朝廷或许是要加强对凉州官吏的管控。
似乎这些年，战事主要发生在幽州和并州，凉州战事不多，凉州的地方官吏和汉军将领多有松懈。
另外，朝廷塞进来许多宦官子弟为官，宦官子弟多贪婪，士族子弟和羌胡首领意见颇大。
梁鹄是凉州安定郡乌氏县人，熟悉凉州，或许是圣上将其调往凉州的原由。由凉州人任凉州刺史十分少见。
董卓从并州刺史调任河东太守与伶征向太尉刘宽状告董卓的上书可能有关，还与凉州人梁鹄出任凉州刺史有关。
董卓也是凉州人，朝廷或许不愿两个凉州人同时任刺史。虽然太守的俸禄比刺史高，但权势还是监察一州官吏的刺史大些。
交州叛乱已平定，韩遂把韩家交州贸易与事务总管韩敖和副总管王慈请来，要求尽早恢复交州贸易，二人领命。
安定属国都尉孟扶来信邀请韩遂去驻地安定郡三水县游玩。孟扶，荆州南阳郡宛城人，二年前，因不满宦官子弟任临羌县县长，从金城郡临羌县县丞位上辞职，又谋得安定属国都尉职。
孟扶邀约必有要事，加上从未去过安定郡高平县以北地域，韩遂决定去一趟。
途经张姜子的家乡武威郡祖厉县、安定郡三水县盐湖、碱水沟等，第四天到达三水县县城。
入住客栈吃过中饭后去安定属国都尉府见到孟扶。孟扶亲自到府门口迎接。
入坐后，孟扶介绍道：“前汉朝汉武帝下令将降附大汉的南匈奴分置陇西、北地、上郡、朔方、云中五郡，统称五属国，设属国都尉治理。
本朝，将北地属国划归安定，设三水县，将陇西、北地的南匈奴迁居此地，设安定属国都尉管辖之。
上郡、朔方、云中的南匈奴集中到并州西河郡美稷县，设护匈奴中郎将管辖之。
一个三水县占地约为安定郡的一半。吾这官位秩比二千石，与郡太守同级，直属朝廷。
属国都尉下设长史、译令。朝廷另设盐官，监管三水县的盐湖制盐和盐税。
前年大疫后，三水县汉人二千四百口，而三水县先零羌约三千五百口，首领雕零节；卢水胡三千五百口，首领彭选；与金城郡湟水义从胡同源的义从胡高家在安定郡三水县也有一万五千口，首领高琥。
汉人居三水县城到北地郡富平县城之间，先零羌居黄河南岸到逢义山之间，卢水胡居三水县城南部。
南匈奴居三水县以南的高平县，位于逢义山以南。南匈奴五万口，首领郝宽；”
韩遂问：“先零羌属东羌，东羌被段颎将军平定后，据说余众分置于北地、陇西、汉阳、安定四郡，并州上郡尚有一部分东羌。东羌有多少人？”
孟扶道：“东羌由在陇东的罕羌、先零羌、沈氐羌、牢姐羌、虔人羌、零吾羌、马兰羌、新平羌等的统称。
罕羌早年在西海属西羌，后迁居枹罕，也算是东羌了。罕羌也曾叛乱过，后率五千余帐落归降，又兼并了西羌叛乱后留下的散羌民，人口发展较快，高达十五万口，成了陇西的一个较大的羌部落。
段颎将军平定东羌那年，近二万羌兵战死，另有参与叛乱的一万羌俘和家眷十二万口卖给各地汉人望族做羌奴。
先零羌尚有众十二万口，朝廷将其分置于北地、汉阳、安定、陇西四郡。
经三次大疫，本年北地先零羌有近七万口，分布在北地郡丁奚城到青山广大的山区，与吾安定属国接壤，首领是零坚。
本年汉阳先零羌约有七千口，安定三千五百口，陇西三千五百口。
段颎将军平定东羌那年，上郡已安置沈氐羌一万口，牢姐羌、虔人羌、零吾羌各五千口。
本年沈氐羌近七千口，牢姐羌、虔人羌、零吾羌各近三千五百口。
沈氐羌首领是滇昌子滇韦，牢姐羌首领是良多子良熙、虔人羌首领是王奎、零吾羌首领是封僇子封乾。
另外，在左冯翊郡、北地郡、安定郡三郡交界处泾水北岸居有马兰羌，首领是滇甫；南岸居有新平羌雷氏部落，首领是雷敦。各有近三千五百口。”
韩遂问：“先零羌在汉阳和陇西的定居点在哪儿？”
孟扶道：“先零羌在汉阳郡的定居点在汉阳郡勇士县南的满福城一带，首领是雕零赤，又称零赤。
那一片土地原为汉阳郡兰干县，乃羱道和陇西郡襄武二县通向金城郡的必经之路。当今圣上将兰干县并入勇士县。
先零羌在陇西郡的定居点在陇西郡鄣县。鄣县有盐井、鄣川水、鄣山。首领是雕零迭。”
韩遂问：“安定卢水胡在三水县，卢水胡想必源于卢水，卢水在何处？”
孟扶道：“卢水胡又称秦胡，分布于张掖、金城、安定、北地。
北地卢水胡现居地卢水源头流域在北地郡境内，是卢水胡最初领地，现有约三万口，是第二大的一支卢水胡部落，首领叫彭格。
张掖郡弱水河西氐池县临松卢水胡首领治钦的部落在所由卢水胡中最大。
卢水（北洛水支流葫芦河）发源于华池，又称华水。卢水源头靠近北地郡泥阳县。
北地卢水乃洛水最大的支流，流经北地郡、上郡、左冯翊三郡交界处，在左冯翊境内汇入北洛水。
这个发源于北地郡的洛水被称为北洛水，是为了与洛阳南的洛水区分开。
洛阳南的洛水也称为南洛水。北洛水在华阴县北汇入渭水，渭水再汇入黄河。”
韩遂问：“并州上郡龟兹县也有一个属国都尉治所。龟兹县为何叫与西域龟兹国同名？”
孟扶回道：“前汉朝，西域龟兹国当年有八万人口，在匈奴和大汉之间遥摆不定。
龟兹国成大汉蕃国后迁约二万龟兹人到距离长安不远的上郡，设立龟兹县，称上郡属国。
设上郡属国都尉管理民事和军事，设盐官督管龟兹移民在龟兹县的盐池、碱湖生产盐、碱。
本朝龟兹人多有汉化，散居各地，龟兹县龟兹人现只剩二千人。
属国都尉、盐官沿用前朝，但制盐放开，盐官只监不管。
龟兹县龟兹人肤白，多美女。京城舞女有出自龟兹县。
上郡属国还有担负阻断并州南匈奴定居点与凉州南匈奴定居点的联系。”
韩遂问：“孟大人邀请吾来想必有好事告知。”
孟扶道：“正是有好事。前年大疫，本县人口减少二成。
汉人中最大的望族侯家有良田二十四万亩，有水渠引黄河水浇灌。
近年来粮价上不去，余粮卖不掉，想拿出四万亩出售，每亩标价一万钱，安定郡朝那县皇甫家已购三万亩，还有一万亩，韩大人可有兴趣？”
以现在粮价，一亩一万钱要近三十年才能收回所投之钱，但一万钱一亩的确不算贵。
韩遂考虑了一会，答应出一亿钱买下这一万亩。孟扶乐于为辖区引入汉人大族，马上派人通知侯家来签约。
侯家族长侯崇和贸易管家侯顺赶来，三方又就细节商议后，在孟扶见证下签约。
孟扶让属国长史给双方办理了地契转让。韩遂承诺回金城筹钱运来三水县交付。
晚上，侯家宴请孟扶、韩遂。次日韩遂回返金城。
韩理从西镇城方城仓窖里调出二亿钱和九千石粟米运到安定属国，委派韩伏出任韩家安定属国总管，韩悉为副总管。
一亿钱购地一万亩，五千钱建大坞堡，二千万钱招募五百汉移民，一百万钱建一百间茅屋，三百万钱购二百头耕牛，一百万钱购一百台织布机，余二千五百万钱做购买农具等杂支。
从钟羌地抽调坞堡工匠韩瑕督建安定属国坞堡。调拨一百匹马做部曲马匹，配给一百套轻骑装备和一百把复合弓。
韩伏乃韩家对鲜卑贸易与事务总管韩宝子，韩伏原为副总管。韩悉乃雍县韩家鸿冢山铁矿副总管韩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