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五章 拍卖进行时
羊未的手轻轻搭在焦行的胳膊上，两人直径走向拍卖行大门。
“羊姐，看来你的魅力不减当年呐！”焦行嘴巴微动，轻声笑道，“看那群人被你吸引的目光，真是让我面子大增啊。”
羊未懒得理他，不过是肤浅男人的虚荣罢了。她瞧不起世上的任何男人，因为她早已见识过了世间最英武伟大的男人，她的心早已有所归属……
焦行瞥了眼平静淡然的羊未，一时间恶趣味起来，意味深长地补了一句：“这就是五千年的底蕴啊……”
五千年的底蕴？
羊未一时间没听懂愣了一下，忽然反应过来，焦行这家伙是在那她的年龄说事！
东洲五千年的历史长河滚滚流过，随之而来的是五千年的文化底蕴，绚烂辉煌。羊未见识过无数王朝的更替，从草创走向鼎盛再到衰败，见识过无数思想文化的碰撞，见识过英雄豪杰、经世奇才的决意和不甘……
沉淀在她身上有种神秘、说不清的韵味，那是、时间的磨砺以及历史的厚重。
但焦行说的才不是这些！就是很直白的意思，羊未是个活了五千年的老阿姨！
“哈……啊嘶！”焦行被自己的话都逗乐了，但是手臂处突然传来一阵剧痛让他得意大笑的表情瞬间恢复了正经。
他目光略微下移，撞见了羊未满含杀意的目光，一个激灵浑身颤抖，此刻冬天的寒风都比不上他内心的寒冷，他觉得自己下一秒就会去世！
这可真不是说说的！
呃……虽然他早是个死人了。
羊未收回杀人的目光，活了千年且青春永驻的她并不在意年龄问题，但她在意这个明明和她是同一时期的人，居然敢说自己年纪大！
“你要是再多嘴，刚才那根针扎的就不是胳膊了。”羊未轻声威胁。
焦行连忙点头保证自己不再闹了，他相信羊未绝对能用一根银针把自己折磨得死去活来！因为她对人体太了解了，知道不少穴位能够折磨人却不致命，到时候是真的生不如死！
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焦行不再胡闹。
交谈间，他们俩走到了拍卖行大门，焦行递出一张暗红色的请柬。
“请进，焦先生、羊小姐，拍卖会就要开始了。”
随后走来了一位带路的侍者，在他们的前方带路。
两人跟着侍者穿过光线昏暗的通道，空气里香水味若即若离地浮游，让羊未忍不住皱了下鼻子，习惯了草药清新气味的她，着实不适应这里充斥着繁多复杂的香气。
豪奢而虚幻的环境弄得有点晕头转向，这时前方亮了起来。
前方是开阔无比空间，仿佛四面八方都有金色的光照来，令人忍不住眯起眼睛适应。
台阶层次分明，从这里可以清楚的望见下方中央主台上的全景，环顾四周，房屋内部的装潢辉煌富丽，浮华之气扑面。
背景由一个色相的色彩在不同明度主纯度上变化构成，工笔重彩，先线条勾边、再平填颜色。建筑以绘画形式出现，没有绝对明确的体形，因而呈现出一种亦内亦外的模糊感。四方柱子漆成暗红色，柱上雕刻着花纹，房顶的琉璃吊灯把所有的阴影都驱散，被灯光映照出来的壁画堪称精美绝伦。
看到这里的场面，焦行短短失神后苦笑一下，五千年后花花绿绿的世界让他很难看到当年的痕迹，但复古的装潢让他一时间找不到了自己……
被羊未轻轻一拉，他从失落中回过神来，找到了自己的座位坐下。
“你刚才怎么了？”羊未声音有些不满，明明才答应过她认真一点，结果刚才傻愣愣地呆站着干什么？
焦行嘴角扯出一抹笑容，苦涩道：“没什么，只是有些想死。”
刚才那一刻的失神给他一种莫名的孤独感，突然来到一个物是人非的后世，他看似很轻松的接受一切，但实际上时间所带来的差距和隔阂不是那么轻松的抹除。
他想要离开这个不属于自己的世界，重新回到属于他的地方去。
羊未看着他陷入了沉默。
“哈哈，羊姐，我开个玩笑……”焦行尴尬地挠着后脑勺，见羊未依旧没反应，只是无声地盯着他，无奈又敬佩道，“羊姐，你能活到现在也挺不容易的。”
羊未摇了摇头：“唯一让我觉得不容易的，就是如何复活陛下！”
周围宾客们纷纷落座，彼此间似乎都认识，简单地寒暄几句。拍卖行虽大，但座位就百来个，位置座无虚席。
灯依次熄灭，最后只剩下中央台上的巨大琉璃吊灯还亮着——拍卖会即将开始！侍者在走道间经过敲响串铃，宾客们对谈的声音低落下去。
柔和的光晕在整个墙壁上闪耀起来，光芒渐渐变得强烈形成屏幕，让焦行这个不知道投影技术的古人吃了一惊。
这时，一位身穿金色长裙的美丽女子走出来。
“各位女士们先生们，寰宇定向拍卖会正式开始，我是这次的拍卖师，很荣幸主持这场顶级拍卖。请诸位握好你们的号牌，接下来你们将为此心动之物举起，因为接下来我们将竞拍的东西，每一件都将是独一无二！”
一边说着，她微微一笑，右手作出一个请的动作，顿时墙壁上画面一转，整个墙壁屏幕呈现出了一件物品。
“首先，第一件——‘黄釉爬花雕龙转心瓶’。《饮流斋说瓷》中记载，“瓶之腹玲珑剔透，瓶内更有一瓶兼能转动，若是者，名曰‘转心’，乃内府珍裳殊品也”。该瓶制作于转瓶的鼎盛时期，乃是皇家用品，瓷器的极致艺术。”
“在黄釉的背景下，雕刻有层层缠枝花朵。在腹部花朵之上，有一条张牙舞爪、腾云驾雾的龙，龙呈红色，鳞片和条纹毕现。画面繁复而不杂乱，弥漫着花香，又透露出皇族的威严，简直巧夺天工，美艳非常……只不过，本瓶外瓶不是镂空雕刻，不能转出画面。”
拍卖师对拍卖之物的描述倒背如流，说出一大堆充满艺术的分析，让众人不住点头，但真正听懂就不知道有多少了。
焦行也听不懂，他就是个养马的，弼马温！又不是百工，要是计谨在这边或许能说道一二，但他纯粹只能听懂拍卖师的最后一句话——
“起拍价1亿元，现在请诸位出价！”
焦行倒吸一口凉气，眼睛转向羊未，眼中的震撼和心里话再明显不过了。这才第一件拍卖品啊，起拍价就一个亿！那人鱼泪该是多少啊！
羊未也是有些心慌，她这段时间积攒资金忙来忙去就攒了十多亿元，原本还觉得拿下人鱼泪十拿九稳，结果开头就给她当头一棒！
“羊姐，我们要不要祈祷一下，这家拍卖行的鉴定师不识货啊？”焦行歪过头，苦笑连连。
羊未没有回答他，只是暗中握紧了拳头。
即便起拍价定到了一亿的高度，也依旧挡不住来客们的热情，接二连三的举起手中的牌子，价格越报越高！竞争的圈子逐渐集中到高席上去了，转眼间就来到了五亿的天价！
“五亿一次。”
“五亿两次！这是最后的机会了，有意向的贵客请抓紧出价。”
“五亿三次！成交！”
最后无人竞拍，拍卖师果断落槌，最终这个转心瓶由五亿天价交易成功！
全场响起礼貌的掌声，这件拍品的落槌是个漂亮结尾，也将是记录在拍卖史上的一次重大竞拍。
幸好接下来令焦行和羊未担心的事情没有发生，之后拍卖的东西并不如最开始的那么昂贵，或许这家拍卖行只是拿出“黄釉爬花雕龙转心瓶”先声夺人罢了。
除了第一个物品是主菜外，接下来拍卖的小东西都属于开胃菜，没有刚开始几方搏杀得很厉害的场景再现。
焦行觉得有些无聊，看着热闹的竞拍而不能参与进去肯定无聊啊。可羊未的目标只有人鱼泪，所以不可能让他把钱花在无关的地方，他现在就一个字——等！等到人鱼泪的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