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四章 最坏的情况
先前猜测的三个嫌疑人已经去掉了两名，许老头和钱伯，最后只剩下了凌子帆最难以面对的凌爷爷。
初想白皙的手指指着胡同深处，望向凌子帆，“要进去吗，子帆学长？”
凌子帆纠结思索了一会儿才说道：“算了，以凌爷爷的性格，他是不会和我们交谈太多的，所以不能直面去调查，我们先从别的方面调查吧。”
“也行，”初想点了点头，“那我们按照最基础调查一个人的顺序，先调查一下凌爷爷的来历吧。”
说到这里，初想顿了一下，又问凌子帆：“话说子帆学长，你对凌爷爷的身份知道多少呢？”
凌子帆苦笑道：“说出来那可能不相信，我完全不知道凌爷爷！我们相处了十多年，他从来没有说过自己的事，我也从来没有好奇探究过。”
“这……你们真的是爷孙关系吗？”初想有些无语，她真的很难想象凌子帆和凌爷爷这十多年到底是如何相处的。
“本来也就不是真正的爷孙关系啊。”凌子帆无奈吐槽一句，“总而言之，我在凌爷爷身上感受到最多的情绪是孤独，其余多的真不知道了。”
“孤独？”初想眼前一亮，似乎抓到了什么，“对了，凌爷爷的家人呢？”
“从来没见到过，也从来没听到任何有关凌爷爷亲人的消息。”凌子帆也皱起了眉头。
“孑然一身？”
“可能是的。”
“难道说！父母老去，找不到老婆，没有子女——这就是单身狗最后的真实写照？这世界上原来真的有这样的人啊！”初想惊呼一声。
凌子帆满脸黑线道：“……这时候就别开玩笑了。”
“活跃一下气氛嘛，我怕到时候子帆学长不说话了，这才是最糟糕的！”初想笑道，“我想子帆学长也明白，一个孑然一身的人会非常可疑。”
“我明白，就好像凭空出现，哪怕下一刻凭空消失也很正常！”
“哎，子帆学长别这就沉着脸啊，我们还没开始调查呢，说不定凌爷爷发生了什么事，和他的子女断绝了关系之类的呢……”
“嗯，我们去公安局。”
凌子帆在公安局局长复杂幽怨的目光中进入了户籍科，这局长先前才刚被查，还处于心惊胆战期，生怕突然听到上头把自己撸掉了的通知，结果还没担心几天，自己这个局又被查了！
别搞啊大兄弟！咱们要查就插到底行不行，要杀头就爽快点，别磨磨叽叽的！
当然，这话他可不敢说出来，只好用眼神透露着自己的心情。
凌子帆当然不回去管局长的异样的眼神，进入户籍科后，打开了里面的电脑，开始调查起凌爷爷的身份。
不一会儿，就翻出了凌爷爷的常住人口登记卡，仔细地阅读上面的信息。
“咦？凌爷爷的籍贯竟然是在汉云？”凌子帆面露惊奇之色。
汉云是东洲南方的一个地区，比江南还要偏南一些，而炎都可是在东洲的北方，这么远的距离，凌爷爷究竟是为什么要从汉云跑到炎都来呢？
再看下去，愈发不对劲。
这上面凌爷爷的出生日期是912年，也就是说现在67岁，而下面何时由何地迁来本地的时间是964年，都五十多岁还当来炎漂吗？这未免也有些不合理了吧？
一般都是年轻人抱着理想和发展来到炎都打拼，一个步入老年的人来不辞千里来到炎都是为了什么呢？
升起了有了疑心，手上的动作也加快了几分。心念一动，凌子帆调出了凌爷爷的身份证，两者对比一下，信息倒是一致的。
“我在想什么呢，身份证还能作假不成？”凌子帆一条条信息对照完后暗地里松了一口气，自嘲一笑。
就在他将要点右上角的叉叉时，突然发现了一个不对劲的地方！
“这张身份证办理时间……”凌子帆看着反面的有效时间，不禁读道，“963年10月？”
凌子帆瞪大了双眼，这张身份证明显是已经过期的了！按照东洲身份证十年有效期来算，973年10月这张身份证就已经过期了。
而且这时间只和凌爷爷来到炎都隔了一年，这会是巧合吗？
如果是巧合的话，那为什么身份证过期了凌爷爷没有重新办理呢？
心里升起一丝不妙的情绪，在凌子帆的心底种下了一颗不安的种子。
手指飞快按着键盘，调查凌爷爷历年来办理的身份证，结果显示只有这一张身份证！
看着电脑显示器上只有一张正反面的身份证件，凌子帆按在键盘上的双手猛然一顿，盯着看了许久，直至失神，安静得只听见房间里空调呼呼的声音，不停地吹出冷气。
这是怎么回事？凌爷爷为什么只办理了一张身份证？！
按照他67岁的年龄，身份证绝对至少有四张左右吧？可是为什么查询的所有身份证只有眼前的这一张？
不对劲！绝对不对劲！
凌子帆仿佛自己探知了一个隐秘的角落，一个被隐藏起来的神秘！一个不妙不安的神秘！
或者……
或者是以前出过什么意外，导致这里记录删除过？
想到这里，凌子帆眼前迸发出闪亮的光芒，驱散了无神的灰霭，手指的速度再次快上几分，查询了十几个年纪和凌爷爷差不多的老人的身份证。
结果无一例外，从16岁开始期间没有中断过到未来的几年时间。
“这……”凌子帆一手按在脸上，咬着牙齿，眼睛透过手指间的缝隙，看着电脑上的内容，冷气吹在皮肤上格外寒冷。
怎么办？
很明显，凌爷爷的身份是有问题的！
可是……
他该怎么办？
忽然，凌子帆猛地一锤桌子，眼底闪过一丝复杂而坚决的光芒。
不能后退！凌子帆！
说好无论什么真相都要去勇敢面对的！
继续调查下去！必须继续调查下去！
深呼吸后，凌子帆手指坚定地按照键盘，查询着这张身份证办理的地点——汉云都安区地方公安局。
得到了地点后，凌子帆立刻起身，迎面撞上了在门外纠结等待的局长。
这局长本来想过来探探凌子帆口风的，结果看到对方那张严肃凝重的脸，顿时打消了探口风的主意，心底拔凉拔凉的，暗道完了，这表情绝对是查出了什么来！
凌子帆越过苦瓜脸的局长，对初想说：“我们走，去汉云！”
“啊？哦！”
……
下了飞机，已经是傍晚了，昏暗的天空逐渐披上夜幕，月亮朦胧现身，但凌子帆却是马不停蹄地坐上出租车去汉云都安区的公安局。
初想看着急冲冲的凌子帆，暗叹一声，事情朝着最坏的方向发展下去了。
傍晚正值下班高峰期，路上有些堵，不过幸好汉云不是国际化的大都市，大约坐了一小时的车来到了公安局。
这个时间点，公安局里只剩下值班的警察，百般无聊的坐着，看见了凌子帆和初想大脑顿时激灵清醒了，主要是看见了初想，瞧见了美女肯定惊艳啊！
“您好，请问你们有什么事吗？”年轻的警察端正好坐姿，严肃神情，一般而言，晚上来公安局基本都是来报案的。
凌子帆拿出炎局调查令，语气带着几分命令道：“通知你们局的局长，我找他有事。”
“啊？！”年轻警察愣了一下，“好，您先做一下，我这就联系局长。”
说着，年轻警察拿起办公用的座机，乘着打电话的过程，余光不住地往凌子帆和初想身上瞟，这两位调查员未免有些年轻啊，这个年龄就能处理金色炎局调查令的案子吗？
不只是他，值班的其他人注意到这边，窃窃私语。暗中猜测局长估计是摊上了什么大事！金色的炎局调查令啊，这可不是黑色能轻飘飘解决的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