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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屠夫和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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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洲,芙雷斯。

  芙蕾斯是西洲一个不出名的城市,位于西洲的东南部,这里远离首都,少了几分喧嚣多了几分宁静。

  没有高楼大厦的标志性建筑物,只有宽广的田园,一排排风车呼呼的旋转,古朴的大钟悬挂在高楼上,指针缓缓地移动,鲜花和树木并没有严格的规划,自由的生长在芙蕾斯的各地。

  这里的人们淳朴善良,崇尚自然,每一户人家都是移动独立的小庄园,没有用护栏阻隔,紧密地和树木、矮灌木完美结合。

  这里的某处有一个湖泊,阳光照耀在湖面上,微风拂过,点点鱼鳞般的光点闪烁,折射出七彩的颜色,湖泊的后面有一家私人医馆。

  墙体采用自然的石块和木材搭建,外观偏向于休闲自然的原木色、板岩色,线条随意,简单干练,后院划分清楚,种着各种各样的药材,前门只用一扇大门和几处窗户。

  这家私人医馆的主人名叫若伊·莫兰,微卷的淡黄色及肩头发,一身白大褂,带着口罩。

  医生此时正为一名病人做简单的手术,病人躺在纯白的手术床上上,腰间流淌的鲜血浸染了整件衣服,医生面色如常,碧眼透露出老练的冷静,拿着手术刀平稳且精准地割开病人腰间的皮肉,很快就找到了病源,手术刀微动,一块肿瘤落下,医生将肿瘤放到旁边的托盘上,然后快速地缝合割开的伤口。

  针线交错,没过多久,整齐的缝合线出现在了病人的腰间,做完后续的工作,医生摘下口罩,露出靓丽的容颜,尽管年过六十,但驻容有方,脸色红润如青少女,不过眼角还是留下的岁月的皱纹。

  医生一走出手术室,病人的家属就凑了过来,焦急的询问手术的结果。

  “一切顺利,病人已经脱离了危险。”

  医生又对病人的家属交代了几句,待病人的家属进入手术室看望病人后,医生走到大厅,并没有下一位病人,于是坐在大厅里等待着。

  医生也不是干等着,手中拿着一根根各色的试管,面前放着几株草药,似乎在研究新的医疗药物。

  叮铃铃——

  大门的风铃发出悦耳的声响,医生暂时放下手中的工作,抬起头看向来者,只是看一眼医生就皱起了眉头。

  “严重性失眠,我建议先用光照疗法,在清晨和傍晚来我这里用光箱连续照射两小时,后续日常饮食以清淡为主,睡前两小时不宜进食,睡前不能喝浓茶和咖啡……”

  来者是一位衣装整洁的老人,六十来岁,但有着坚实的肌肉,挺拔的身躯都是非常健康的象征,唯独那深深的黑眼圈和眼中疲惫至极的神色被医生一眼捕获。

  “医生,你这看人先看病的毛病还真是一直没变啊。”

  老人露出了亲切的笑容,从他的话语中不难看出他和医生是老熟人了。

  “我还奇怪我这医馆怎么瞬间没了草药味,反而是浓浓的血腥味,原来是你这个屠夫来了。”

  医生将试管放好,双手插在白大褂中,缓缓走到屠夫的面前,挑眉道。

  尽管医生话中埋汰着人,不过嘴角勾起的动人的弧度说明她心情非常的好。

  “唉,我一直挺讨厌‘屠夫’这个称号的,如果可以就别用这个称号叫我,你觉得‘校长’这个称号这么样?”屠夫摇了摇头,一脸无奈。

  “哼,你在杀人的时候真是太贴合这个称号了。”医生看了眼旁边挂着的日历,“而且‘校长’?你这是要当‘老师’的领导?”

  “我如何当一个死人的领导呢?”屠夫眼中带着些许落寞,“要是可以,我挺希望当‘老师’的领导,这家伙就喜欢教育别人,想来会很适合我这边的。”

  医生沉默不语,屠夫也没有继续说话,一时间场面有些压抑。

  “今年怎么来得这么晚?”医生似乎受不了这种压抑的氛围,率先打破它,语气中烦躁地问道。

  “因为今年的事情特别多,所以就晚了一点。”

  “哦。”医生点点头,坐在沙发上,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躺下来吧,我看你已经到极限了吧?”

  屠夫躺在了沙发上,脑袋被医生抬起,放在了她的腿上,屠夫感受着脑后的柔软,眼前正在医生丰满的胸部,他苦笑道:“医生,你我都是有家室的人了,而且都这么大把年纪了,能不能不要用这种方式啊?”

  “都多大了,还这么油嘴滑舌!人的感觉器官在大脑处,难道我要在你下半身切断痛觉?”医生用手拍了下屠夫的脑袋上。

  “……你这话说得我有些心惊。”

  医生鄙视地看了眼屠夫,又道:“还有我可比你小多了,我要是出去过一圈,搭讪我的男人都能组成一个连!”

  医生的外貌看上去最多只有三十岁左右,可比屠夫这个一看就是老头子好多了,所以医生这不是自夸,而是事实。

  “那我可要代奥戴弗监督你了。”屠夫嘿嘿一笑。

  “你先管好你自己吧,你这几年过得可滋润了,不知道有没有祸害别的女性,我还要代乔楚欣监督你呢!”医生不甘示弱,回怼回去。

  “我可是天下第一好男人!我对楚欣的爱绝对是忠诚的!不存在任何的欺骗……”

  屠夫一开始激动地大叫,后面的话越说越轻,直到听不见任何声音,一股浓浓的困意涌入脑子,眼皮子越来越重。

  医生温柔地抚摸着屠夫的脸庞和头发,眼中满是心疼,深深地叹了一声:“你这老家伙,我还以为你一年没有睡觉,都能精神十足的和我斗嘴呢。”

  “睡吧,好好地睡一觉吧。”

  ……

  虚构不存于现实中的世界,这个世界没有任何的建筑物,没有任何的生命,这里被迷雾笼罩,灰色的天地,唯有天空中一个琉璃做的杯子发出晶莹剔透的光芒。

  近距离观察这个琉璃杯,凭空悬浮在半空中,杯子的外壁上刻满了字,那是一个个人的名字,在准确点,那是一个个亡者的名字,曾经生者的名字。

  天空只有一盏琉璃杯,显得格外孤独,而大地上却十分的热闹,大地上聚满了人,老人,孩子,男人,女人这里都有;魁梧的、英俊的、美丽的、丑陋的这里也有;衣衫褴褛的、衣帽华丽的这里也有……

  这些人……不对!这些并不是人,尽管外面和人没有多大的区别,但他们只是一段记忆。

  这些人没有理智,没有感情,没有想法,没有表情,有的只是战斗,这群人的中央躺着一位老人,外貌和屠夫一模一样,此时他正在安详的睡着。

  他们没有感情,不存在什么仁慈。

  这群人拿着手中的武器狠狠的刺进屠夫的身体里,没有流血,不会死亡,这群人不会奇怪屠夫为什么不反抗,只是拿着手中的武器,不停的攻击,拿着手中的刀刺进屠夫的胸口、拿着手中的枪将子弹打入屠夫的眼睛、握着拳头狠狠地打在屠夫的脑袋……

  他们不停地攻击着屠夫。

  他们保留着曾经高超的技艺,哪怕屠夫不会反抗,他们依旧会用全力攻击屠夫。

  他们不会互相攻击,哪怕刀刃在攻击屠夫的时候误伤到身边的人,他们也不会互相攻击,他们的攻击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躺在地上安睡的屠夫。

  在这里不会死亡,一次次的进攻,时间长了也会十分的疲惫,但在这里他们不会感觉到累,他们也不会停下来,不断的攻击屠夫。

  在这里,是他们无尽的战场,没有仇恨,只是战斗!没有理由,只是战斗!没有结果,只是战斗!

  不知过了多久,他们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攻击着屠夫,哪怕屠夫从睡梦中醒来他们也没有停止。

  屠夫缓缓坐起,他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拍了拍脑袋,没有感觉,一柄长枪捅穿他的心脏,也没有感觉,他看到眼前拿着长枪捅穿自己的心脏的人,那是一张熟悉的脸。

  那是曾经的敌人,屠夫亲手用刀尖割开他的喉咙,看着他捂着喉咙手指间渗出血液倒下。

  “老哥,我睡觉之前是你,醒来后还是你,你到底杀了我多少次啊?有没有累到?”屠夫打趣道。

  拿着长枪的男人没有理会屠夫,拔出长枪,再一次的捅进屠夫的心脏。

  “每次都捅心脏多没意思啊,眼睛、太阳穴、双耳、鼻梁、颈部、颏部、喉咙、两肋,这些都是致命部位,为什么对心脏这么执着啊?”

  屠夫趁对方再一次拿起长枪刺入自己的心脏时,侧身躲过,一拳打在了对方的太阳穴,直接把对方打飞,压倒后面的人。

  屠夫无奈地摊了摊手:“现在你知道你为什么会死了吧,你的习惯害了你。”

  不过屠夫也就反抗了这一下,后来不管是谁,不管怎么攻击自己,屠夫都没有反抗,只是站在原地承受着他们的攻击。

  ……

  屠夫缓缓地睁开双眼,阳光刺进瞳孔骤然一缩,依旧没有痛觉,他感受不到任何不适,看了看四周,他还在沙发上,医生已经不见了,身上盖着一条毯子。

  “啊!老爷爷,你醒啦。”这时,一声稚嫩清脆的女孩声音响起。

  屠夫看了过去,那个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一身简单的裙子,精致粉嫩的小脸上带着一些惊讶,这小脸隐约可以看见医生的影子,最引人注目的是她那一头墨绿色的长发,这一头墨绿的头发让屠夫微微皱眉。

  “我去叫祖母来!”小女孩转身就走,结果撞到了人,自己被撞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发出疼痛的叫声。

  “依耶塔,你怎么还毛毛躁躁的?”小女孩撞到的人正是医生。

  小女孩似乎很怕医生,畏畏缩缩地站起来,小手紧紧地攥着裙角。

  “好了,你赶紧回自己房间里去。”

  医生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小女孩如获大赦,一溜烟就跑没影了。

  “依耶塔小朋友从小就没有父母,你就不能多关爱她一点吗?”屠夫说道。

  “我不想聊这个话题。”医生眉头紧锁直接道。

  因为当年的事,她的丈夫、儿子和儿媳全都被人害死了,现在只有她的孙女依耶塔和她相依为伴。

  “抱歉。”

  “你不需要道歉,你也没比我好多少。”

  这次屠夫沉默之后是苦笑,然后想起什么说道:“依耶塔小朋友那墨绿色的头发是想法失控导致的吧?我去年来还没有,今年……啧,她才几岁啊,这个年纪就拥有了想法……”

  尽管屠夫的见识极广,也没见到有哪个人能在五六岁就唤起想法,五六岁的孩童心智还不成熟,根本没有足够的欲望和知识唤起想法,但……依耶塔显然拥有了足够的欲望或者是知识,尽管想法有失控的危险。

  那一头墨绿色的头发,这正是想法过于强烈,极大可能失控甚至暴走。

  “不清楚。”

  “她的想法是什么?”

  “不知道!”

  “那要不等她长大了来我这边?她这么小就拥有了想法,未来的潜力一定非常大。”

  “屠夫,你这是在找死!”医生脸色阴沉。

  屠夫笑了笑:“看来你还挺爱你孙女的,为什么不表达出来呢?”

  “你太多事了!”

  “算了,这是你的家事,我就不多说了。”屠夫叹了一声,又道,“我睡了几天?”

  “三天。”医生看了眼屠夫的脸说道:“精神还算不错,看来恢复的还可以。”

  “三天啊……”屠夫沉吟着。

  “医生,把我的痛觉接上吧。”

  “凭你的实力,就算没有痛觉影响也不大,为什么要这么折磨自己?”医生将手放在屠夫的头上,发动想法。

  “没了痛觉,这样我连死的感觉都不能知道,人活一世,要是连死的感觉都不知道,下地狱后要是有人问起来,不是很丢人——嘶!”

  明亮的阳光刺痛了屠夫的双眼,身体放松无力,脑袋昏昏沉沉的,似乎大脑内部压着一块大石头,屠夫皱起了眉头,但只是这些的话,根本无法让他痛呼出声。

  “那些家伙下手还真是不留情啊!”屠夫捂着心脏苦笑着。

  “自作自受!”

  “好了,我该走了。”屠夫收敛了表情站起身来,对医生说道。

  “滚吧。”医生挥了挥手。

  屠夫转身离开,不过身后又传来了医生声音,语气很认真:“绍均!我再说一次,要是不想再发生当年的事,收起你那可笑的仁慈!”

  绍均转头哈哈大笑:“我可是杀人如麻的屠夫啊!哪来的仁慈?不过谢谢你的忠告,若依。”

  若依摇了摇头,言尽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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