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望舒教训祖巫

墓生。

墓里面出生的，便叫墓生。

很多名字里带“生”的，也是这个意思。

就像“浦生”，浦口生的。“路生”，路上生的。“水生”，水里生的。

“是鬼胎吗？”祝无双也来了兴致。

民间传闻，怀胎妇女意外身亡下葬后，坟中胎儿仍旧存活的，这种孩子便被叫做鬼胎。

刘墓生道：“鬼胎是真实存在的，不过我不是这种情况。”

原来，刘家世代都是土夫子，刘墓生的母亲不仅容貌出众，更是百里挑一的好手。

当年，有一处前朝王侯墓开启，官府急于探墓，遂派已有身孕八月有余的刘母下墓。

刘墓生不幸早产，更是没有生命迹象。刘母伤心之余仍要探墓，便将刘木生的尸体放于一处棺木中，想着离开时再带走。

没成想，棺木中有一硕鼠，硕鼠经年累月在墓中，已是成了气候，机缘巧合中，硕鼠身上的妖气感染了刘墓生，刘墓生竟然死而复活。

硕鼠刚生了一窝小鼠，它以自身奶水更是喂养了刘墓生几日，待到刘母找到刘墓生时，她自是欣喜若狂。

刘母将刘墓生和硕鼠一起带出大墓，更是将硕鼠当成保家仙供养起来。

刘墓生从小就与常人小孩不同，他不吃人乳，只吃鼠奶。许是因为身上鼠气，老鼠喜欢与他玩耍，他便能轻易操纵鼠群。

“世界之大，当真是无奇不有。”林羽啧啧称奇。

祝无双身为斩妖司捕头，见多识广，她却道：“这算什么，妖类育人子的多如牛毛，狼孩，猿孩，甚至还有鬼母养孩子的。”

“对了，你们为什么要杀公山魈呢？”林羽不动声色的开始套话。那块玉片到底是什么东西？

祝无双同样看着刘墓生，她暗中跟随过皮一刀他们一行人，知道他们似乎在找什么东西。

刘墓生不疑有他，想了一会儿说道：“自从我接手摸金校尉以后，我母亲便不怎么下墓了，但是她年轻时下墓沾染了尸气，现在已是阴气侵入心脉，危在旦夕。我此行，便是要在山中为她寻一枝千年山参用来入药。”

“你怎么知道山魈有千年山参呢？”林羽皱眉问道。

刘墓生解释道：“我无意中见到那只公山魈在吃一枝千年山参，所以便起了争夺之心，又刚巧碰到皮一刀一行人，便伙同他们一起杀了公山魈。我当时不知还有一只母山魈，要是早知有母山魈，我绝不会杀它。”

“你们杀了公山魈后，却没有见到千年山参，是这样吗？”祝无双问道。

刘墓生点了点头。

祝无双没有说话，她觉得刘墓生说的话，倒是能自圆其说。

半真半假。林羽当然知道刘墓生话中有漏洞，因为他们真实的目的不是什么千年山参，而是公山魈留下的玉片。

公山魈自知没有生路，又认出了驼叔，或许是与驼叔有些“遇见”的情分，又或者希望驼叔能捡到玉片还给母山魈。

遇见？林羽忽然想到，驼叔多次偶遇两只山魈，两只山魈竟然没有发现他，这不合乎逻辑啊。

故意的！难道这两山魈鬼是故意的？

想到这里，林羽忽然觉得发现了新大陆。

氛围忽然尴尬起来，没有人再说话了，各人都有心事。

“我是真没见什么千年山参。”驼叔见无人说话，便开始活跃气氛，“话说，南赶尸，北造畜......”

驼叔又开始将以往遇到的志异怪闻讲了一遍，刘墓生也讲了一些下墓的奇异经历。

祝无双有些清高，只是偶尔说一两句话。

林羽同样还是“恩”“啊”“是吗”“接下来怎么样”，做好一个好捧哏。

一路上没有过多的凶险，日出之前，赶尸的队伍进了南华县。

进了南华县，林羽一身轻松，母山魈给他带来的生死危机感消散了不少。

祝无双进城后便直奔县衙而去。斩妖司在每一个县城都安排的有斩妖捕头，她想联合这个县的同僚一起对付母山魈。

刘墓生也找了一家客栈准备休息。

林羽和驼叔赶尸来到了义庄。

趁着驼叔不注意，林羽将尸体中的玉片扣了出来。

“林羽，你有什么打算。”驼叔一边安排尸体，一边问林羽。

林羽道：“我准备从南华县绕远路，直接回西华县，东华县到南华县这条路我是不准备再走了。”

开玩笑，母山魈就守在东华到南华县这条赶尸路上，谁走谁傻。

还是乖乖的回去只走东华县和西华县的老线路吧，新的航道不好开通啊。

话说，西华县，东华县，南华县，北华县，哪个傻叉起的县名啊，就不能走点心？这么敷衍了事？跟华字过不去啊。

“我建议你还是等着那位斩妖司的祝大人杀了母山魈后再走。”驼叔道。

林羽皱眉问道：“她斩她的妖，我走我的道，关我什么事？”

“你知道那个叫什么皮刀的一直跟着我们吗？”驼叔道。

林羽忽然觉得有些不妙，他忙道：“驼叔，别卖关子了，快说吧。”

驼叔便给林羽讲了起来，像山魈还有其他的山精野物，最是记仇，一旦你得罪了它，它不把你折腾个死，也要要你半条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