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自己骂自己

狗子犯怂的吞了口唾沫，行为举止越发小心，毕竟没谁愿意激怒一个精神不正常的家伙，尤其是这个疯子身手不错还持有致命武器时。

“谢谢柯会计帮我......吹凉？”

“很有礼貌。”双眼近全黑的柯恩满意点点头，随后在一个眨眼的瞬间，双目恢复平时的样子---眼白占据了眼睛大部分区域，瞳孔相比一般人小了许多；随后，他仿佛换了个人似得收敛起和核煦的微笑，板着脸，表情严肃道：“不要嬉笑，专心任务。”

“噢……”狗子虽然也不喜欢这个“严厉的柯恩”，但相比起与那个“精神不正常且有严重暴力倾向的黑眼白瞳”，面前这位白眼黑瞳的显然更“安全”且正常。

此时柯恩偏过头，双目无神的从周围的“乌合之众”身上扫过，嘴角下垂，空洞的眸子中隐有暴力之色一闪而逝，但很快他就恢复平静，陷入旧日的回忆之中……

有关于种花家最后的回忆，是柯恩躺在一张铺着消毒水味道的床上，四周铺满了白色纺织物的房间，在面对他头向的地方，有一整面玻璃墙，那是从他这个角度看不透的单面玻璃组成。

再往前，柯恩就记不太清自己记忆中太多细节。

他只依稀记得自己去医院看病，随后就昏昏沉沉的过了很久。

最后一次记忆清晰时，是他目睹机械手臂向自己体内注入了某种亮晶晶的奇异药剂，周围的厚玻璃后面则占满了戴口罩的，穿着或白，或绿，或黑，但都验看上去亮晶晶的，年龄各不相同的人群。

随后柯恩就昏睡了过去，再睁眼时他就浑身酸痛的从一条臭水沟醒来。

要不是爆发出惊人的潜力和求生欲，恐怕当初虚弱至极的柯恩，已经被淹死在卡佩地城贱民区下水道中稀稀拉拉的黄汤排泄物内了；脱离险境后，他在原地困惑了一会后，就很轻松的接受了穿越的现实……反正对一个神经不正常的人来说，不正常的环境反倒比较容易接受。

只不过，好想念那个人啊……那个人，略微刺痛的感觉让白眼黑瞳的“正常”柯恩从回忆中醒来，他嘴唇下抿，罕见的，在未主动控制的情况下表现出自内而外的失落。

然而或许是穿越原因，柯恩的记忆支离破碎，并不能记起“她”的相貌和太细节的回忆，所以这种人性的流露并未持久。

至于他穿越的这个地方，则是号称“希望之都”卡佩地城，由名为“公司”的组织主导的地下堡垒……讽刺的是，这个野狗都嫌弃的垃圾堆却自诩为旧世界最后的文明曙光。至于柯恩在穿越后，是如何成为铁锤帮会计的……长话短说就是运气不错，恰好铁锤缺一个给他算账的人---他的前任会计因为过于聪明所以被他亲手用铁锤加工成了肉饼。

对“救”了自己一命的铁锤，柯恩当然表现出了感激之情，即使在得知上一任会计死亡的真相后，他也没有表现出任何迷茫与害怕。外加平时他不怎么合群，且精神似乎有问题，所以铁锤也对他相当放心。

……

今天铁锤率领帮派内几十号“精锐”枪手来到42区并不是为了交易“白货”。

柯恩也不知道他想干什么，这让他很诧异，毕竟铁锤这种残忍且愚蠢自大的家伙向来少有城府，一向习惯于用暴力手段解决一切问题……因此，对此的唯一合理解释就是这笔神秘的买卖重要性足以左右铁锤的性命，这才让他比平时更加小心谨慎。

因此这次柯恩出任务前特意留了个心眼，找借口另领一队枪手“策应”帮主铁锤，而不是像以前那样似跟屁虫一样贴在铁锤屁股后面“溜须拍马”。得益于平日里柯恩的人设不错---嘴毒，冷酷，精神不正常---以及对铁锤无比“忠诚”，外加那时铁锤心中似乎有更重要的事情思考，所以没怎么犹豫就同意了柯恩的建议。

大概又在原地静默埋伏了15分钟，狗子这个与耐心绝缘的二傻子就有点忍不住了---当然铁锤帮其他人也都差不多---他们不是嘟嘟囔囔吵闹起来“走个货这么神神秘秘的干啥？还有人敢动咱不成？”就是打着哈欠掏出“加料”的香烟，一脸迷醉表情的享受起来，丝毫不担心这会暴露位置。

柯恩并不打算整顿纪律---这帮烂泥扶不上墙。再者说，他们交易的合作伙伴或敌人，其纪律性也不会好到哪里，而且即便队伍被突袭也无所谓，柯恩早已计划好了保存自身的预案……且这次行动后他就会脱离铁锤帮，去到更加“上层”的区域另谋一份好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