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战云密布

六百金买断是不可能的，姜恒即使缺钱，也不想做冤大头，于是回信，除非千金以上，否则照计划拍卖。

十月初三，燕循的回信告知姜恒，摆件已经脱手了，卖出了一千两百金的高价，这是个大好消息，虽然腰包还鼓着，可谁会嫌钱多？

另外，据查证，青州这次备战不是针对东莱，而是防备冀州。

姜恒心道，果然如此。

他在漯沃县闹出那么大的动静，过河时又留下了大量痕迹，石勒只要搜索周边就会发现，进而怀疑到曹嶷，后者是实打实的躺枪。

曹嶷躺枪未必是好事，在原历史上，石勒于323年进攻青州，结果前者望风而降，跪得非常干脆，青州一灭，东莱可就直面羯胡兵锋了，他手下这三千人马对上成千上万的精骑，形同以卵击石。

从青州购粮的打算落空了，姜恒也只好先放下，一如既往地巡查军务、田庄，有时查一下兵械库、粮仓储备，闲时又锻造、积攒弹药。

十月十三，燕循又传来消息，羯胡两万骑兵、三万步兵在黄河西岸集结，并开始伐木架桥，有五百骑兵已经涉水过河了，大量百姓涌入广固城、临朐、临淄等城池避祸，现在已经容纳不下，都封闭了城门。另外，青州军士气低落、人心惶惶，已经出现了逃兵。

姜恒没想到来得这么快，同时对青州没抱任何希望。

这个消息不能捂着了，得赶紧告诉鞠彭。

想到这里，他立即驱马赶到了掖县，通报后见到了鞠彭。

鞠彭这会正在府衙与一众属官议事，见他又不请自来，不禁皱眉道：“志诚，这次又为何事？”

“末将姜恒，见过使君，见过诸位上官。”

姜恒先对鞠彭躬身施礼，又拱手一圈向属官们打过招呼，这才说道：“禀报使君，据线报，那羯胡石勒要与青州开战了。”

鞠彭还未说话，马上有人惊喜道：“羯贼要打曹嶷？妙啊！这下他可就顾不得攻打咱们了，这曹嶷穷兵黩武，该当如此啊！”

接着又有人说道：“恭喜使君，这下东莱无忧了。”

这时兵曹史阮叙说道：“恭喜使君，此乃天赐良机！等羯人与曹嶷胶着之时，使君可遣兵攻取潍水西岸的寿光、昌乐两城，必定易如反掌！”

鞠殷急忙说道：“使君，不可！羯胡势大，青州必难抵挡，青州既倒，东莱则危矣，此乃唇亡齿寒之理也！”

马上有人反驳道：“功曹史所言差矣！曹嶷拥兵十余万，岂是羯人短日内能攻灭的？”

又有人提出第三种意见：“下官以为，兵曹史所议不无道理，但却得缓上一缓…”

…

鞠彭皱了皱眉，将视线投向姜恒：“志诚，依你之见呢？”

姜恒拱手道：“末将以为，功曹史言之有理，羯胡贪婪残暴，必不会止戈于潍水，因此，一旦曹嶷败亡，我东莱必是下一个目标，因此，不可乘人之危，使羯胡胜得太容易。”

阮叙一甩衣袖道：“哼！荒谬！”

“咳咳！”

鞠彭不悦地瞅了阮叙一眼，又问道：“志诚之意，是按兵不动？”

姜恒说道：“正是。除此之外，还应将兵力集结于坤岭、下丘、掖县，防备胡虏来犯；再者，一旦青州开战，百姓必将大量流亡，到时东莱亦会受到波及，如何应对，也得早做打算。”

鞠彭又瞅向众人：“志诚之言，诸位有何看法？”

鞠殷见状说道：“使君，下官附议！”

鞠彭问其余人：“诸位呢？”

法曹史这时说道：“下官提议，应将流民拒于潍水以西，以防祸乱。”

原鞠殷书佐，现为刺使参军（事）的田准说道：“使君，属下以为堵不如疏，况且东莱人丁单薄，正需人口补充，不若将其中青壮纳入东莱，既补充了劳力与兵源，又彰显了使君仁义，可谓是一举两得。”

鞠彭点头道：“田先生言之有理，只是得仔细筹划，以免弄巧成拙。”

田准说道：“使君说的极是，属下稍后便拟一份题本，再请使君过目。”

鞠彭抚须道：“嗯。”

姜恒不禁诧异，田准和他想一块去了，而且由后者说出来更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