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雪夜杀机

姜恒见战局已定，便没再插手。

将驮着石瞻的战马拍了拍，战马径直朝广固城方向去了。

石瞻败亡，必然对广固城下的胡虏形成极大的震慑。

石挺下一步会作何反应？要么退兵，要么再次分兵北上，无论如何，胡虏都会来广饶，只是多少与去留的差别。

想到这里，姜恒留在了广饶以西十里左右处的一个荒村里，因为战乱的缘故，村子空无一人，屋舍也被焚毁大半，不少房屋的门、窗都被拆掉了。

将马喂饱饮足放掉，取出一顶帐篷支好，钻进去睡了起来。

后半夜时，一股凛冽的冷风钻入帐篷，姜恒顿时醒了过来，掀开帐篷一角，一串雪花顿时飞了进来。

“下雪了？”

姜恒猛吸了一口清冷的空气，感觉肺胕被洗涤了一遍，格外舒爽。

出了帐篷后，发现大片的雪花叠加纷扬而下，地面已经落了薄薄一层，而且下得越来越大。

姜恒见状又忧又喜。

下雪意味着胡虏要挨冻了，冻死一大批都有可能，而且马速会受到极大制约，骑兵的战力也就大打折扣；还有一点，石勒即使想派援兵，这时都困难了。

但同样，观河集的寨墙进度要被拖延了，新来的流民也得受罪。

但总的来说，下雪利大于弊，既然已经下开了，唯有面对。

取出哨子召来一只冻得瑟瑟发抖的角鸮，喂了一小块肉干，绑上信件打发到观河集，询问营寨情况。

再召来另一只，往广固城发了份信件。

等待的时间得做点什么，下雪了，骑马也快不了，干脆滑雪吧，在雪地里比马方便得多，动静还小。

于是取出木材、铁料、皮革，锻造了一副滑雪板，一对手杖。

等积雪厚达三寸后，将双脚固定在滑雪板的靴夹上，双脚像走路时那样迈步出去，练习了一刻钟左右，摔了十几次，终于可以平稳地滑行了。

过足瘾后，姜恒取出一匹淡青色丝绢，制成一件作工粗劣的兜帽披风，披上之后，与纷飞的雪花几乎溶为一色，哪怕在三十步以外，也难以发现。

呜呼——

呜呼——

令人毛骨悚然的叫声传来，角鸮飞回了。

取出后一看，是罗大栓传来的，信上告知，所有人都住进了临时构筑的木屋，还分发了皮袄，又按照他所说的方法构筑了火炕，于是放下心来。

又过了一会后，燕循的回信也到了，传来的消息既意外，又合乎逻辑，石挺退兵了，到发消息时，已经看不到人影了。

按说广固城离得近，应该先到的，结果还比观河集迟了一会，应该是躲避守军、侦查情况耽误了时间。

从广固城到广饶足有一百里，雪地里赶这么远的路可不容易。

既然敌人处境艰难，那就让他难上加难好了。

打定主意后，姜恒收起帐篷，踩着雪板向东滑去，仅滑出几步后，速度便提了起来。

两旁景物飞逝而过，猛烈的风雪扑面而来，半刻钟后，姜恒便绕过了广饶，转折向南，不时用游戏地图侦测周围，并规避雪层下的障碍、土坑。

约三十里后，十一个红点出现在地图边缘，姜恒立刻停下。

耐心等了一刻钟后，地图边缘出现了密麻麻的红点、白点，数目成千上万。

姜恒明白了，前面十几个是探路的斥候，后面的是羯胡主力。

摸清情况后，他立即迎了上去，三轮连珠箭解决掉这股斥候，到了胡虏主力前方一里左右，布置了十几枚绊发雷，随即退到一里以外。

半刻钟后，两枚地雷先后被触发，震耳欲聋的爆响声中，大片的雪花夹着泥土散射四方，强横的冲击波将胡虏连人带马掀翻到一旁，密集的弹片又将其切割得肢体横飞、血肉模糊。

凄厉的惨叫声、马嘶声交杂在一起，令其余胡虏心惊胆寒；

受惊的马匹乱蹿乱跑一气，又将其余地雷触发，迎来了更致命的打击。

石挺急忙勒马停下，一举马鞭道：“传令！各部散开、缓缓行进！遏术部搜索周边！”

命令传达后，胡虏们彼此拉开了间距，徐徐前行；

一支千人队驱马越众而出，每排三十人，散开阵型搜索前进。

姜恒暗道，好大的手笔，竟派出一千骑探路。

风雪严重影响了视线，能见度最多三十步，加上黑夜的缘故，对方的视距还要更短。

姜恒取出反曲弓，踩着雪板过去去，接近一个骑兵后搭箭张弓。

啪！

噗！

箭矢直接射穿了胡虏胸甲，直透后心。

扑通！

胡虏应声而落，摔在雪地上滚了两圈，很快没了动静。

姜恒又掠向下一个目标，再次得手；

杀到第五个时被对方察觉了，铺天盖地的箭雨覆盖过来，但明显是盲目射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