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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错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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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ript>read2();</script>销金窟, 顾名思义,即是让贵客一掷千金、流连忘返的秦楼楚馆。璞州城商贸发达,人流如织, 自然也少不了这等烟花之地。

这些销金窟几乎都集中建在城内河上, 灯盏长明,燕舞莺啼,笙歌不断,俨然一座用鎏金烧铸的河上小城, 全靠一座座又长又阔、每逢清晨就会用机关吊起的木头拱桥连接着岸边。

两个五大三粗的壮汉, 跟门神一样守在了上桥处。别处是客人来挑拣, 这里反过来,是客人被挑拣。凡是衣冠不整、打扮寒碜的人, 都会被拦下, 只能隔岸嗅一嗅风中的残香。

好在, 这片销金窟里, 不仅有青楼和男风馆,也有表演歌舞的异族伶人,男客女客都能进去。而且, 桑桑的衣兜里虽然没钱, 一身装扮却十分能唬人,让人以为是哪家淘气娇贵的小姐跑出来玩了。所以, 两个板着脸的守卫都只扫了她一眼, 没有作任何阻拦。

桑桑挤开桥上的人, 软绣鞋底“沙沙”地摩擦着木桥板, 顺利地来到了对岸。但刚才一晃而过的那个背影, 已经不知所踪了。

桑桑懊恼地叉起腰, 环顾四周。

也就一会儿的功夫, 究竟跑到哪里去了?

方才,桑桑看到的,是一个很久没见面的妖怪朋友。对方的真身为松鼠精,在魔修里吃得很开,妖脉极广,消息灵通。恰好,她还没决定之后在哪里筑巢。如果可以找到对方,打听一下最近哪一片山头比较太平,又有她同族的妖怪定居,那就最好不过了。

算了,来都来了,直接进去找一圈吧。还是找不到的话,就算了。

桑桑反手将团扇插进了腰带里,跨进了前方华丽的深门中。这个地方,内部和外面简直是两个世界。檀香清幽,乐声潺潺。雕栏长廊九曲十八弯,复杂得跟迷宫似的。最底下还修筑了内河,引入了活水,有船只在河上划过。

暗红的琉璃灯将各物的影子投成了涣散的阴翳。每走十步,墙上就会出现一幅新的美人图。

桑桑转了一大圈,非但没找到她的松鼠精朋友,还把自己绕糊涂了。正抓着木栏杆,探身辨认方向时,一阵男男女女的调笑声忽然传入了她的耳中,听起来,人还不少。桑桑微惊,抬起头,从自己斜前方的一面装饰铜镜上,看见了五六个黑衣男子的倒影。看他们的衣着打扮,竟是一列修士。

对了,她怎么忽略了——修士可不是六根清净的和尚,他们会娶妻生子,自然也有可能来这种地方花天酒地。

孤身撞见那么多修士,即使知道他们喝得醉醺醺的,未必看得出自己是妖怪,桑桑还是本能地有些慌张,就和老鼠见了猫差不多。趁着那些还没看见她,桑桑急忙退后了几步,朝反方向奔去。这么一跑,就更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呼……呼……”

终于逃远了。桑桑撑着腰,深呼吸了一会儿,一直起身,目光就定住了——她居然看到了一个极其眼熟的人!

桑桑一下子就如蒙大赦,如同遭到鳄鱼围困的落水之人,看见了救命之舟,三两步追了上去,扯住了那人的衣袖,声音带了点儿抱怨的意味:“江折容!你刚才去哪啦,我找了你好久,你……”

对方的步伐一停,然后,转了过来。

桑桑抬起头,指尖一僵。

眼前的少年,身量、长相都与江折容一模一样。

普天之下,最细致入微的画工,也临摹不出如此相似的两张脸。

唯一的区别,便在于眼睛。

江折容的眼珠是乌木色的,温润明亮,又有朝气。

她面前的人,面容冰冷,眉目似雪,丹唇如朱。眼珠是极其浅淡的琉璃色。

波光潋滟,寒浸浸的,不带一点温度。

糟糕。

她认错人了。

这不是江折容,而是江折容的哥哥——还偏偏是一个很讨厌妖怪的人!

惧意凝作荆棘,刺破了胆,桑桑惊慌失措,踉跄着后退了一步。可已经晚了,对方显然不准备让她就这样跑掉。手腕一紧,随即,她的身体就失了衡,被硬生生地拖入了旁边的房间里。

这大概是销金窟里的一个招待贵客的房间,糜丽奢华。幕帘后放了一台古琴。屏风横斜,后方有坐塌,塌旁是一张小桌。因风起,烛火被拂得一晃。

“唔!”

桑桑的肩胛骨撞上了围墙,泛起了细密的疼意。一双手腕交叠着,被扼住了,压在了头顶上方,像是一只被钉在砧板上的猎物。

江折夜的手很大,手指修长有力,轻轻松松就压制住了她乱动的手腕。分明是大夏天,他的肌肤也是冰冷干燥,如同凉玉。

桑桑惶急又害怕,扭动了好几下,依然挣不出桎梏。反倒是鬓发散出了几缕,落在了锁骨上,小挑眼湿红又畏惧。乏善可陈的平凡面容,也染上了几分勾人的异色。

挣扎过度,她的衣袖,就一层层地沿着手臂滑落,堆积在了肩关节处。在烛灯下,双臂的肌肤是一种惑人的雪白,不见瑕疵,像婴孩的肌肤。

江折夜垂眼,将这活色生香的一幕收入眼底,却无半点心旌动摇的痕迹,声音毫无波澜:“妖怪?”

看似在问话,却是以陈述的语气。显然已经有了判断。

这个人……明明和江折容长得一模一样,却让桑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可怕。

只是短暂地对峙了一下,她就清楚自己不是他的对手。江折夜的修为,恐怕比江折容还胜一筹。若是对他耍小聪明,肯定会死得更快。

承受着来自于他的压迫感,桑桑的双膝发软,拼命地往墙角缩去。然而,江折夜不松手,她就逃不了,只能献祭一样,朝他挺起上半身。从脖颈、胸脯到小腹,绷成了一张优美紧颤的弓,毫无保留地舒展给他看。她哀哀地呜咽了一声,求饶道:“道长,我错了,我不是故意拉你袖子的,我没有害过人,你饶了我吧……”

江折夜并未被她这番求情打动,冰冷地看着她:“你认识折容?”

“我、我……”

与此同时,江折夜空着的那只手,已无声地扼住了她的脖颈,略微收紧。

感受到了他的杀意,桑桑哪里还敢犹豫,双眸涌出了浓浓的哀求之意,乞怜道:“我和江折容一点都不熟悉的,只是在几个月前偶尔认识了他。方才在路上,是我第二次碰见他。因为觉得有缘,想他交个朋友,我就跟着他了,谁知道,跟到一半就跟丢了,还认错了人。道长,求你饶了我吧,我以后都不敢了。我发誓,我一定会离他远远的!”

虽然情况很危急,但不代表桑桑就理智全无了。有时候,毫无保留地说实话,可能会比什么都不说更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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