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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 囚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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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ript>read2();</script>提起正事, 江折夜眼中慵懒的倦意散去,逐渐变得清醒:“江含真的下落?”

桑桑重重地点头:“嗯。”

之前她绝口不提此事,是因为没有进展, 不想让江折容空欢喜一场。没想到,娄初伯的行力这么强,发了他在妖界和人界的关系网,不仅查到了江含真的人际关系网,还发现他身边亲近的人,十天前,在伏翠镇上现了身。

伏翠是一个小地方, 距离繁华的云中城, 大概是五六天的路程。

那人身材魁梧,相貌普通, 上唇长了一颗比花生米还大的黑色痦子,属于是让人过目不忘的类型。

听了桑桑描述的外貌特征,江折夜果然立即就知道了这人是谁, 沉声道:“那人叫江绍, 原本姓伍, 是江含真的表外甥。”

江含真和他们的父亲江守一, 实为同父异母的兄弟。

江含真成亲多年, 唯一的孩子在八岁时夭折。十年前, 恰逢他表妹病故,对方唯一的儿子过继给了他, 虽无血缘关系, 但感情十分深厚,胜似真正的父子。

桑桑有点激:“那就说明娄初伯没有查错人了吧!”

“嗯,你继续说。”

“娄初伯说, 那座镇子很偏远,四面环山,街上都是不晓仙道的平民百姓。但江绍走在街上,却由始至终都十分警惕,不仅步子快,还遮遮掩掩的。娄初伯就远远地跟着他,发现他出了镇子,和几个人汇合了。”桑桑迟疑了下,又说:“可是,江含真似乎不在里面,因为那些人都是年轻人。江含真的年纪,应该和你的父亲差不多大吧。”

“年轻人……”江折夜沉思片刻:“之后呢?”

“那几个人太过警惕,娄初伯很快就被甩脱了,只知道他们往山上走了。我已经和他说好了,有最新消息就再告诉我。”

江折夜“唔”了一声,蹙眉,似乎在考虑着什么。

“你该不会是打算拖着这副身体,杀过去找他们吧?”桑桑爬起来,瞪眼道:“我先说好,我把事情告诉你,可不是为了让你乱来的。”

江折夜看了她一眼,似乎有些无奈:“你想多了。即使我想去,也去不成。”

“你知道就好。”桑桑挠了挠耳垂,说:“那个,其实有一件事,我一直很好奇——为什么小道长的心脏里会有心魂,还会被抢走?其他修士的身上也有这种东西吗?”

事已至此,也没有隐瞒她的必要了。江折夜道:“没有。”

当年,他们的母亲上山秋游赏枫的路上,被妖怪所害,年幼的他们也在马车上,不可幸免地一同落入了妖怪之手。当追兵赶来时,那妖怪迅速逃离,还将两兄弟扔进了一个黑漆漆的山坳里。等江守一赶来时,就只看到了奄奄一息的哥哥抱着发着高烧还不断颤抖的弟弟。

两厢比较,江折容的情况更危险。江守一用尽方法,找到了一只稀世大妖的心脏,通过法器研炼,将其力量注入了江折容的心脏,才将他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这种邪肆的力量,按道理,是很难长久地客居在人类的身体里的。江折容能和它融合得这么好,也是罕见。

但既然这东西是外来的,自然,也会有被夺走的风险。

想不到还有这样的一段往事,难怪江折容每一次的发作都那么凶险……桑桑担忧道:“那小道长现在是什么情况?我半个时辰前才去看过他,他还没醒。”

江折夜沉默了一下:“目前是稳定的,未来还不知道。”

“什么意思?”

“我喂折容吃下了一颗妖丹,这颗妖丹有三百年的道行。”

桑桑惊呆了。

吃掉妖丹,和仅仅是汲取妖丹里的力量,是截然不同的两回事。

服下妖丹后,人类的身体将会不可逆地异化。

也许会向好发展,获得妖丹里的道行。也许,会变得更糟。

只是,非常时期行非常手段。江折容此次的身体恶化,不仅来得比预计更快,也更恶化,过往的手段都失去了效力。

而且,三百年道行的妖怪,简直是凤毛麟角,极其罕见。桑桑活到现在,都没见过超过一只手的数量。

一个只活了二十年的人类,杀了一只岁数是自己十五倍之多的妖怪,能活着回来,已经是奇迹了。

但愿这庞大的力量,可以让江折容好起来.

这天之后,桑桑的日常,就是周旋于他们兄弟之间——哥哥是卧床伤号,弟弟吉凶未卜,谁的身边都不能少了人。同时,她也在等待娄初伯的消息。

几天后,江折容醒了。

蕴含三百年道行的妖丹,果然非同凡响,不仅唤醒了残缺的金丹,还堵住了生命流失的缺口。时隔三年,江折容终于再一次拔出了剑。

当然,突然间吸纳这么庞大的力量,身体肯定是吃不消的。需要调整一段时间,才能恢复到过往的水准。但至少,起居饮食照顾自己是没问题了。

桑桑的祈愿成了真,简直要高兴得蹦起来。由于江折容已经好转,她的精力自然更多地用在了江折夜那边。

从扶桑鬼那一次事件就知道,江折夜对弟弟是报喜不报忧的。但这一次,无论如何都瞒不住了。

得知江折夜差点因此死去,江折容似乎难过又生气,两人爆发了一场争吵。桑桑听见了很模糊的争吵声。

桑桑站在廊下,睁大眼睛,望着远处亮着灯的房子,想了想,还是没有过去打扰他们。

她知道,争吵并不意味着感情破裂。

相反,它意味着在乎。

只有在乎,一个人才会对另一个人的生死看得如此重要.

日子恢复了表面上的平静。接踵而来的变故,让江折容倒下之前说的那些话,也被掩埋在了瓦砾之下。

忆起那天的情境,桑桑的心脏就一阵酸酥热胀,有点慌,却又不是讨厌。脑瓜子想不通,索性不去想,说服自己这件事已经过去了。那样,现状就不会被打破了吧。

但事实上,尘埃落定只不过是假象。只要其中一方有心,它随时都能重现于世。

这一天,桑桑正好有空,便搬了一张小凳子,坐在小丹炉房里。将新收割的碧殊草分成两半,一半投入炉子,制成丹药,另一半被她晒干了,做成零嘴,“咔嚓咔嚓”地吃着。

丹炉的火让她脸颊泛红,脖颈也泛起了一层潮汗。

就在这时,后方有一道阴影拉长,投映在了丹炉的浮雕上:“桑桑?”

桑桑摇着扇子的手一停,回头,就看到了江折容。

这半个月,他们相处的时间少之又少,因为她的精力有意无意地放在了照顾江折夜那边。

江折容的态度倒是挺温和的,红唇微启:“在炼丹?”

桑桑的心跳又开始不自然,睫毛微微一抖:“是啊,我在用碧殊草炼丹。你的身体好些了吗?”

从脚步声听来,江折容似乎是走到了她身边:“还在逐步恢复。”

桑桑抬头,目光不由自主在他的唇上一定,意识到自己在看什么,就懊恼地移开了目光:“我已经好了,这个丹炉可以给你用了。”

说罢,她就往外走去。没走几步,就被人从身后抱住了。

一双影子在阳光下黏在了一起。

“桑桑,你今后都要用这种态度对我了吗?”江折容从身后搂住了她,垂着眼睫,声音近似于耳语。桑桑最听不得他这种语气,心一软,就听他低低地续道:“我知道你发现了。”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偏偏,桑桑听懂了其中的暗示——只有她和他懂的暗示。她的心跳又开始慌得乱了拍数,肌肤沁出了焦灼的热意:“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江折容丝毫不受她的反驳影响,轻声说:“不止发现了,我还知道你很喜欢。”

轰一声,血流好像都冲到了面上,桑桑的脸火辣辣的,结巴着否认:“我才没有,我、我全都不记得了,你不许乱说。”

才说完,她的手就被捉住了,身体也被转了过去:“你真的忘得了吗?”

“我当然……”

在她启唇的一刹,一个吻落到了她的唇上。

桑桑的脸涨红了,想要闪避,奈何,看不清后方,反倒被逼向了角落,挣扎也显得狼狈和绵软无力,腕骨被箍得发红,随后,又被一只拇指温柔地摩挲着。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和妖丹合二为一了,夕阳下,江折容半开阖的眼缝,似乎有几分摄人心魄的华光。

“桑桑,我知道你不讨厌的。”

“真的不要……再考虑一下吗?”

闭上眼的时候,睁开眼的时候,亲吻她的人的模样,逐渐重合,笼着她,唤醒她的记忆,无可逃离.

平日里,一到傍晚,桑桑就会去看一下江折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但今天,她却足足迟了大半个时辰才出现。

“丹炉房好热啊。我炼了好多丹药,不知不觉都那么晚了。”

一进门,不等江折夜说话,她就率先自言自语了一句。

自以为将心虚掩饰得很好。可是,她那双噙过泪的、湿润的眼睛,有点躲闪的神色,以及红肿的唇瓣,在明亮的灯火下,都是无可辩驳的罪证。

——证明她撒了谎的,艳色的罪证。

徒劳的谎言,拙劣的愚弄……转移视线的效果都微乎其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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