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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七章:邹兴的尸首是我命人埋在这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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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掌柜,就是这里了?”祮</span>

  马车内白岩听到扈从的话,起身掀开布帘,随后走出马车。

  下马车后,白岩望着四周的街道,看着不远处的路旁那棵巨大的树与院子里的大树遥相呼应,十多年的记忆再次浮现脑海。

  依稀记得十几年前,那时候白岩与故友莘石整日沉迷女色,莘父厉声呵斥,严令莘石不准离开家门,让下人看好府邸大门。

  而每次天黑后。

  莘石都会从院子内顺着大树攀爬出来,而白岩与其他好友便会提前在府邸外等候,引开府门那些仆人的注意力。

  天色快亮的时候,莘石便会从外面那棵大树攀爬回去。

  如今回想起来,虽是纨绔,却是让人叹息。祮</span>

  “你们在外面等候!”

  白岩转身对着扈从说道,随后便独自来到府邸门前敲了敲。

  十多年过去,大门与府邸围墙都翻新过,然而当初门外站着的仆人,却已经不在。

  “谁啊?”

  伴随着敲门声,很快大门便打开,一个年迈的老仆人出现在白岩面前。

  “汝是?”

  年迈的老奴看见白岩一身绸衣,腰间挂有玉饰,立刻看出面前的中年男子,来历不菲,脸上不耐的神色立刻消散。祮</span>

  “此地可是莘府?”

  白岩看了看眼前的府邸,轻声问道。

  老奴点点头。

  “是莘府!”

  老奴面带疑惑的看向白岩。

  简简单单的一句询问,立刻就让老奴意识到,面前这中年男子,不是临淄人。

  “劳烦告知莘石,十五年前,仙子湖畔故友前来拜访。”祮</span>

  白岩拱手说道。

  仙子湖畔,这是白岩与昔日故友才知道的地方。

  “好!”

  老奴听到白岩的话,点头应道,随后让白岩稍等,便关上房门。

  白岩站在门外,望着四周,回忆当初之余,心中也有些泛起痒意,时隔十五年,重游旧地,也不知道当初酒楼可否还在,当初最红的那栋醉香居,不知道是否还如当初。

  那里面的女子,可否还如当初的美?

  想到这里。祮</span>

  白岩忍不住笑起来,心情有些激动。

  不过想到妻子,白岩又放不下心,特别是此次前来,是因女儿与邹兴的事情,这件事情十分重要,绝不可出现任何差错。

  莘府内。

  “老爷,门外有人求见!”

  老奴来到房间内,对着一个留着小羊须的尖脸男子说道。

  闻言,尖脸男子一脸疑惑的转过头。

  “何人?”祮</span>

  男子便是莘石,此刻莘石眉头微皱。

  这大白天是一般很少有人会来找他,一旦有人,便是商铺有大事。

  “那人没说,只说是仙子湖畔的故友。”

  老奴禀报到。

  莘石听到老奴的话,原本微皱的眉头,立刻变了一副模样,瞪着眼睛。

  想到一个念头,但莘石却又不敢相信。

  “领进来!不,吾亲自去!”祮</span>

  莘石说话间,起身从老奴身旁走过,急匆匆的模样让老奴都十分意外。

  片刻后。

  莘石怀揣着激动忐忑的心情来到大门,方才打开大门,便见到门外一个中年男子。

  这时候,中年男子也闻声转过头。

  二人对视。

  顷刻间,即便是时隔十五年,无论是莘石,还是白岩,立刻认出对方,双眼泛红起来。

  激动、怀念这些情绪,以及曾经的一幕幕浮现在脑海里。祮</span>

  “仲岩?”

  莘石不敢置信的小声询问。

  白岩也红着眼睛,后退一步,宽大的袖口飘舞,两手对着莘石合上,缓缓辑礼。

  “许久不见,伯石!”

  白岩说话间,呼吸也有些急促,激动的心情,让白岩双眼都有些湿意。

  回想十五年前得罪那些齐国权贵,差点性命不保,而在当初所有好友中,莘石虽然家室不是最大的,但却是最出力,也是去找关系最繁忙的。

  甚至差点莘家都要被连累。祮</span>

  这份恩情白岩后面要逃出临淄,没有机会当面说,却也一直铭记在心直到现在。

  “仲岩快请进!”

  莘石激动的回礼后,顾不得礼仪,连忙把辑礼的双手伸去搀扶白岩,邀请白岩进府邸。

  白岩没有拒绝,不过转身让下人从马车上抬下一个木箱,一同进入府邸。

  莘石自然看出这是好友白岩带给自己的东西,没有拒绝。

  此刻莘石心中,满是见到好友的激动。

  府邸内。祮</span>

  莘石带着白岩走着,一路说着当初那些好友,走的走,得罪人的得罪人,病逝的病逝,总之当初的十一人,如今十多年过去,还有联系的,不过三人,而且还相隔异地。

  “伯父呢?”

  白岩说话间,询问道。

  而话音落下,就见到莘石一脸失落,随后摇了摇头。

  “父亲五年前也去世了,如今留下这份家底,也被我败得差不多,呵呵~!”

  莘石一脸苦笑。

  白岩也意识到问了不该问的事情,于是连忙辑礼。祮</span>

  莘石摆了摆手,拉着白岩继续往里面走去。

  不过这时候,伴随着木箱端到院子之中,扈从缓缓打开,让老奴登记,毕竟这是送的礼,登记起来避免仆人偷窃。

  老奴见过白岩的那一身穿着,以为定是一些上等布料,加上一二十串钱之类的,毕竟这已经算是大礼。

  然而等木箱打开的瞬间,引入眼帘金灿灿是一幕,赫然让老奴瞪大眼睛,瘫软坐地。

  金饼。

  整整一箱金饼!

  老奴这辈子从未见过方才那一幕,也从未见过有人会如此送礼,一时间慌了神,满脸恍惚,怀疑是自己眼花。祮</span>

  院子内的动静也让走在前面的莘石注意到,转头看见老奴在木箱前瘫软坐地。

  莘石不傻,这一幕立刻让莘石猜到,定是白岩送的礼很夸张。

  想到这里。

  莘石疑惑的看向身旁的白岩。

  “伯石兄,走,先进去!”

  白岩笑着说道,不以为意的模样。

  然而莘石却没有上当,看了白岩一眼后,便转身返回木箱哪里。祮</span>

  而走近后。

  莘石看到箱子内那金灿灿的金饼,整齐有序的放在里面,瞬间也瞪大眼睛,满是震惊的转头看向白岩。

  莘石此刻也有些发蒙。

  这白岩想干嘛?直接送来一箱金饼,虽说不是最大的那种木箱,但这一眼预估个大概,至少也有两百金。

  “昔日之情,岩铭记在心!”

  白岩没有解释太多,看着好友的模样,拱手辑礼道。

  礼毕后,看着好友久久没有回神,白岩便解释,这十五年来行商颇有积蓄,而且最重要的是,这两年来,白氏如日中天。祮</span>

  这些金饼虽然数目庞大,然而对于白氏来说,却也无伤大雅。

  比起这些金子,当初莘石的举动,才是万金不换。

  “那吾便却之不恭!”

  莘石点点头,对着白岩说道。

  此刻莘石一脸感慨,两百金!!!

  如此手笔,看来白氏当真已经崛起,即白起之后,再一次恢复到如日中天的地步。

  “说起来,此前临淄穿的沸沸扬扬的,也是你们白氏那子弟白衍!”祮</span>

  莘石回想当初秦、赵一战,齐国临淄全都在谈论,而白氏子弟白衍的名字,更是被人牢记于心。

  毕竟此前上郡高奴那一战,便已经让人惊叹,而后面白衍又与李牧交手,更是让人吃惊。

  李牧白衍!

  这是一段时间内,临淄所有人口中说得最多的两个名字。

  “白衍尚且年幼,还当不得世人之言!”

  白岩听到好友恭维的话,笑着打趣道,言语之中满是谦虚。

  不过此刻白岩心中却是哭笑不得。祮</span>

  什么白氏子弟,那白衍,说起来乃是你们齐国之人,而非秦人。

  “仲岩过谦!”

  莘石摇摇头,对于好友白岩的话,一句都不信。

  如今那白衍听说已经是雁门郡尉,如此年轻便已经位居高位,执掌秦国铁骑。

  日后恐怕又是一个白起。

  “算起来,那白衍年纪,应当是与你离开齐国的时间,差不多岁数,当真少年有为。”

  莘石对着白岩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一边走一边说道。祮</span>

  白岩点点头。

  此刻白岩不敢告诉莘石,白衍其实便是当初救他一命的邹大人之子,也是邹氏唯一的血脉。

  虽说莘石是自己的多年故友,但如今白衍的情况实在过于特殊,在被无数士族盯着的情况下,能少一事便少一事,事越少越安全。

  莘家府邸之中。

  白岩一路随着莘石来到正堂入坐,随后便是少不了美酒好肉,说着曾经的趣事。

  十五年不见,不管是白岩,还是莘石,都在心中记得当初的点点滴滴,那好友之交。

  君子之交淡如水,谓贤者之交谊,平淡如水,不尚虚华,却又至纯于心。祮</span>

  人生得一知己,死而无憾。

  这两句话,或许便是最能形容白岩与莘石的关系。

  正如同今日白岩会带着一箱金饼前来,两百金白氏虽然拿的出,但对于白氏,也绝非一笔小数。

  而白岩,却亲自带来莘府。

  一个时辰一个时辰过去。

  伴随着一杯杯美酒入喉,随着昔日回忆,久别重逢之下,别说莘石,就是白岩都没注意,便已经喝得酩酊大醉。

  而喝得朦朦胧胧之间,莘石也靠在地上的木桌,拿着酒瓶,望着房梁。祮</span>

  “可惜了,仲岩,若是那邹大人尚且在世,那该多好。”

  莘石微微侧头,醉醺醺的看向白岩。

  白岩也好不到哪里去,趴在木桌上,拿着酒爵,目光死死盯着,发福的脸颊上满是通红。

  “对!对!对!”

  白岩一个字一个字是呢喃着。

  仅剩的理智,让白岩也记得,恩人邹大人。

  “若是邹大人在世,吾,吾定筹齐千金,千金,送去邹大人府上!”祮</span>

  白岩说话间,打了一个酒嗝,整个身子都动了一下,如同即将呕吐那般。

  莘石看着白岩的模样,那醉醺醺的脑袋靠在木桌上,摇了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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