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离山（求收藏）

清风徐来又一晨！

像个游魂一般，苏醒漫无目的地行走着。从清早起身之后，他已经绕着山村走了两圈。

眼前的一切熟悉依然，却完全地物是人非了。往常的这个时候，山民们应该正在升火做饭，挑水洗衣，有些人甚至已经出门准备上山劳作。

但此刻，整个村子却是静得好象死了一般，除了苏醒，不见半个人影，不闻半句人音，只有那不知人世离合的山中雀鸟，仍然在自得其乐地欢鸣着。

“苏先生早！”

“苏先生早……”

那些殷切热情的问候声，似乎又在耳边响起；一张张淳朴质厚的面庞，仿佛仍在眼前闪过……

………………

回到自己的小木屋时，苏醒发现一个纤细的身影已经在灶台上忙碌着什么。

“朵儿，起来了……”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笑意，苏醒温和地招呼道。

“苏大哥早！”少女似乎被稍稍吓了一跳，回身见是苏醒，才展颜回道，“睡不着了，就起来做早饭了……”

那件惨祸已经过去了4天，在苏醒的无微不至的呵护下，少女已经逐渐地从那无比的悲伤心痛中平复了过来，至少，表面是如此。

不过，大概是因为那一夜所受的惊骇，留下的阴影太过巨大，少女的心理上出现了不小的变化。而最奇怪的就是，她很有些怕看到苏醒冷着面孔的模样，似乎那会引起一些噩梦般的回忆。

这一情况，让苏醒不得不每日都在脸上挂着微笑。几天下来，他几乎都要忘却了以往自己是如何的冷漠。

“阿山怎么样了？”

“好多了，怕是也已经醒了！”少女轻轻回道。

“我进去看看……”点点头后，苏醒迈进了里屋。

屋子里布置已经发生了些变化，原先的桌案和书架都已经被挪走，又添了张床铺。

原先苏醒自己睡的那张归了朵儿，另一张床上躺着一个腿脚不便的山村少年，却正是赵山。

“先生……”少年果然已经醒了，但一直没有说话，只是睁着眼睛思索着什么，见到苏醒进来，才挣扎着坐起了身子。

“好些了么？”

“恩，好多了……”

恢复的情况还行！掀开薄被，苏醒捧起少年的那条伤腿，仔细察看了片刻后，微点了点头。

赵山的生还，是一个意外之喜。

那日为了保护朵儿，少年被那个阴鹫首领踢落到山下。但很幸运的是，几棵树救了他一命，除了右腿伤了筋骨之外，身体其他部位都没什么大碍。苏醒在山下搜索时，恰好将昏迷的他救了回来。

但，山村的幸存者，也只有他一人……

“先生……”似乎怕被外面的少女听到，赵山压低了声音，询问道，“我阿爷、阿爹、阿娘他们都……”

苏醒默默地点了点头。

最后的一丝期冀终于烟消云散，少年的神色一下变得无比低落，头颅几乎要垂到了胸口。

苏醒伸出右手，放在了少年的头上，轻轻揉了几下，并没有说什么。

“先生……”好一会后，少年突然抬起头，似乎做出了什么重大决定，目光决绝地说道，“我要给阿爷，阿爹、阿娘他们报仇，给村里所有人报仇……”

“仇，我已经报了……”揉在少年头上的手力道加大了几分，苏醒轻轻地回道，“那些恶人,都死了！”

“先生，我虽然不懂什么事，但是也知道……”少年的音调突然高亢了起来，“那些恶人是受人指使的，那个人才是更大的恶人。我就要找那个人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