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你愿意吗

叶尊坚定的站着，任由蛊龙冲来，这次不同于过去几次蛊龙现身，最后都是仿佛进入他的身体中，这次蛊龙急速冲下以后，完全违反物理规律的瞬间停住，低下巨大的龙头与叶尊的额头碰了一下。

无上威严的黑龙做出这样的动作，匪夷所思，可这画面又着实震撼人心，好像本就应该如此，反常规的和谐。

痛饮狂歌空度日，飞扬跋扈为谁雄。

龙头碰触到叶尊的额头同时，蛊龙的身躯开始缓缓缩小，龙躯缩小的同时龙角也慢慢地缩短，龙头也在逐渐地褪去峥嵘变得圆润，本来乌得闪耀的龙鳞也逐渐褪去，当龙角彻底不见，龙躯缩小到一人大小的时候，蛊龙看起来就像一条四脚蛇，这时它背后隆起两个鼓包，两只薄膜肉翅从鼓包中破出，舒展扇动。

变成四脚飞蛇的蛊龙，吐出蛇信，蹭了叶尊的脸颊。

变化继续，肉翅回折，四爪回缩，蛊龙的身躯进一步缩小，直到成为一条巴掌大小的小蛇，被叶尊托于掌上。

白川河等九黎苗看到了整个过程，恐惧又不解，这完全如神话般的情境，让他们不知道身在何处，面对的是何物。

腾笑笑的感觉却不同，因为那蛊神羊皮画早已深深刻进她的脑海，当叶尊托起小蛇蛊龙的时候，那身影与蛊神羊皮画的开篇，一模一样，只是那孩童变成了高大的青年。

腾笑笑如同着了魔一样的走近叶尊，跪在叶尊的身后，又激动又难以置信的怯生生问道：“你，你是蛊神？”

叶尊手掌一握，蛊龙消失，漫天的黑雾也散去，同时天空下起了蛊雨，刚刚被蛊龙吞掉的蛊虫都变成了没有生命的躯壳，从空中掉落。

叶尊转过身，“我不是什么蛊神，我只是一个做错了事的人，”他拉起腾笑笑，“当初我跟烛皇说的话，只说了一半，我不知道他会把我告诉他的一切传承下来，如果知道，我一定会告诉他后半句，现在我把后半句说给你听，好吗？”

腾笑笑还沉浸在见到蛊神的震撼中，懵懵懂懂点点头，“好。”

“以直报怨，以德报德。”

叶尊这句话出口的同时，所有在巨石周围的九黎苗人，包括白川河在内，全部爆成一团血雾，翠绿的原始丛林，瞬间变成了赤色修罗场。

腾笑笑对这场面似乎并没有什么惧怕，可见她见到的屠戮，与之相比，只会更血腥。

“什么是以直报怨？”

“他们这些人的手上，沾染了你亲人的鲜血，那也是我传人的鲜血，传承了屠杀本命蛊一脉两千年的罪恶血脉，我让他们死，就是以直报怨，”叶尊说道。

这么一说，腾笑笑马上就懂了，眼泪又流了下来，喃喃自语，“蛊皇要是知道就好了，爹爹和娘要是知道就好了，外婆要是知道就好了，”然后一边哭一边问叶尊，“蛊神叔叔，你怎么才来？”

这句话问得叶尊无地自容，单膝跪地，抱住这个失去了所有亲人的孩子，“对不起，我来晚了，”情之所至，泪流满面。

一大一小，按道理永远也不会有交集的两个人就这样抱在一起，哭了十分钟。

叶尊感觉自己抱住的不只是腾笑笑，还有这两千年来死去的所有本命蛊传人，他们仿佛都借着腾笑笑的身躯与自己相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