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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无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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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这话,江府尹没再耽搁,将人去了江诚那道把端姓男子揸过来。

江府尹呢,藉由去缉人的空当,请了陈方彦入座。

陈方彦大抵是想到方才的事,也不想作这些势,叫人拿话,只说和沈南宝一道,在堂下听审就是,毕竟他好歹也是被刘家一众人说道的女干夫。

江府尹当即朝向了刘恽,「方方是你说的他们二人有***?」

若是寻常人家就还好,但要是朝廷命官,这可是杀头的罪过,刘恽虽然觉得俩人到底有些关联,但看这架势,就算说出来,江府尹也不可能偏颇他,当即一俯身,道说:「那只是小的气极之话,当不得真。」

这话一落,自然招到了江府尹的呵斥,「有你这么昏说乱话的么?来人先给我掌嘴二十,叫外头的人好生警示,看他们还敢不敢胡乱谣诼闲讲,灭人清白。」

就这样,等刘恽掌嘴完,再过了一更天气,那端姓男子才被扽上公堂,也因而起先还兴冲冲挤在衙门口的看客,而今只剩三三两两,稀稀拉拉地站在门口。

瞧见俩缉捕使押着一男子过来,那些打盹把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一般的看客,这时才找回点精神头,奕奕往月台那方去看。

很普通的长相,配合着那吊儿郎当的走姿,沈南宝只觉得就是街边一普通的二流子。

沈南宝因而只看一眼便不看了。

江府尹这时也辗转到了案上,拿着惊堂木狠狠一拍,冲着下首的男子就是一顿喝:「堂下所来何人?」

男子膝头子一软,剌剌跪了下来,「小的姓端名方,家住江诚道,正经的恭州人士。」

江府尹点了点头,又问:「那我问你,你且认识东柳道的刘碧云刘小娘子么?」

端方起初不愿说,跪在月台一径踯躅着,最后还是被江府尹一惊堂木拍得身子一颤,忙忙道:「小的说,小的说,小的与那刘小娘子确实有些渊源。」

江府尹把胡子一吹,脸横得跟地府的阎王爷,「你少跟我拐弯抹角,插科打诨,什么渊源不渊源的,我就问你!你和那刘小娘子有过鱼水之欢没!」

声音之厉,吓得端方把头砸得砰砰响,什么都招了。

这时,王婆也不知道怎么的就把那口条给摘了,刺剌剌站起身就冲端方啐一口唾沫星子,「你胡唚,我家幺女和你有什么干系!你少昏说乱话,玷污我幺女的清白了。」

她这话简直没可信的,江府尹把惊堂木一拍,只道:「你这个老积年,方方陈芳都说了,是这端姓男子,你却还死不承认。」

王婆一怔,仿佛这时才回想过来,她恨恨看了一眼陈芳。

陈芳把脖儿一缩,跪在地上跟雨淋的鸡崽,身子直顾打颤。

要是在家里,早一顿竹笋炒肉伺候,可没法,这是在外头,在公堂,王婆只能收回眼,朝江府尹又是磕头又是剖白,「府尹大人,这个陈芳为人不忠厚,前些日里受了我那幺女一些腌臜昏闷之气,就一直伺机报复……」

一壁儿拿住端方的缉捕使都看不下去,朝江府尹把手一拱,「大人,适才小的去捉拿端方时,先路过了东柳道,去了刘小娘她家里,搜罗了一圈发现家里确确如陈婶所说,有个才诞下来的婗子,拿给卧床瘫着的刘二郎照看,但许是饿着了,啼哭个不止。」

直到这刻,王婆那不到黄河不死的心终于是死了,但也就一瞬,她那尖子一样的嗓音又响了起来,「你这个挨千刀挨万剐的,你把我女儿恁成什么样了!」

事情来得太急太快,等所有人再反应过来时,王婆已经跑到了男子身边,抡着拳头砸起了人。

端方被人束缚着,动弹不得,只能任王婆一拳拳落下,不过他口没被布条塞住,张着嘴

便是一顿乱批:「你个老积年,都你情我愿的事,怪得到我头上来么!你要怪就怪你那幺女,没个矜持,随便勾勾手指头,人就上套了。」

又呵呵一笑,「其实你该得感谢,要不是我,谁家小郎君愿意要你家这长得跟癞瓜的刘小娘子。」

王婆被气得脸红耳赤,甚至一时都忘了拿拳头招呼他,只管竖着指头往他的鼻梁戳,「你少胡唚,我家幺女清白一闺女,要不是你,那媒婆都得踏破咱家的门槛!」

端方忍不住笑,「粪桶都还有两只耳朵,你岂不晓得你家那刘碧云的身价?你刘家又什么德行?谁家愿意淌你们这污糟,给自己平添麻烦。」

王婆被堵得半晌开不了口,一径「你你你」,最后估计也不知道回个什么话,只能捶起胸口闹天爷,要天爷来评评理。

江府尹实在受不了王婆这嘴,惊堂木握在手上就是赫赫一拍,「公堂之上,哪里容得你这泼妇放肆!」

一眼施过去,冲缉捕使就道:「把人给我扽下去,掌嘴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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