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生死一线

没有父亲？

林枫有些纳闷，抓不住其中的关键。

“唉…”秦岚叹息一声，不愿少女再提及往事，便解释道：“由我来说吧，归根结底，还是战争的原因。”

战争嘛……

往日的一幕幕于脑海中闪过，林枫渐渐有了明悟。

见男人不说话，还以为林枫没有想通，秦岚接着道：“人魔两族常年交战，青年男性数量锐减，为了生存，以及村落的繁荣，不少女性会邀请旅行者留宿。但都不过是露水姻缘，孩子没有父亲，自然也就没有姓氏了。”

秦岚虽说得委婉，但林枫却明白，无姓孩子的诞生，这只是最温和的一种方式罢了。

像劫掠、强暴等，其中的黑暗，也仅是冰山一角。

向少女致以歉意的目光，林枫没再多问。

但珑的神情并未有太大改变，她一脸平静道：“没事的。生母在我出生后不久，便因难产去世了。一直都是一个人过来的，也没有什么不习惯的。”

末了，珑又道：“战姬大人想问什么，请说吧。救命之恩无以为报，若能尽些绵薄之力，我的心里也会好受些。”

感叹少女成熟之余，其背后的辛酸，亦能窥见一角。

摇摇头，暂且驱离了脑海中杂乱的思绪，秦岚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塔克村附近，应该有卫兵驻守的。猎头佣兵团来犯时，他们便没有行动吗？”

珑微微咬着下唇，摇头道：“村长确实发出了求救信号，但等卫兵赶到时，那帮家伙也抢劫的差不多了。有人质在，卫兵不敢交战，只能看着我们离开。”

“……”

听完珑的叙述，秦岚不禁蹙起了秀眉。

林枫似有所感，便问道：“怎么了？难道认为其中有猫腻？”

“从驻军点到塔克村，不过二十余里的路程。按赤血马的脚程，不该那么晚到的才对。若是因为要事耽搁还可以理解，就怕……”

秦岚虽未说下去，林枫已然明白了女人的担心。

看来，经历了昨日一劫，女人也不再天真了。能用怀疑的眼光看问题，说明确实有了成长。

林枫也觉得此事有些蹊跷，便笑说道：“不用胡思乱想了，反正也没多远的路，到时候问问不就清楚了。”

见林枫参与了进来，秦岚莫名放下了心。就连她自己都奇怪，这心安的感觉是从哪里来的。

但自从与男人相遇后，确实没因什么烦恼过。

难不成，自己对林枫有了依赖症？

想到此处，秦岚只觉一阵热意爬上了双颊，连连摇头，似是在否定什么。

林枫自然注意到了秦岚的异状，但他也不是女人肚子里的蛔虫，又哪能知道秦岚所想。

见林枫向自己投来了询问的目光，秦岚正想着借口打算掩饰过去，珑接下来的一句话，算是帮她解了围。

“战姬大人，恕我冒昧，请准许我加入您的近卫！”

“唉？”先是一阵惊疑，秦岚后摇头道：“不行，这个工作不适合你。”

虽有所料，珑还是露出了失望的表情。

自知伤到了少女的心，秦岚又解释道：“士兵，自古以来便与战斗脱不开干系。先不说女人先天的弱势，你的身体和年龄，也远远达不到征兵标准。而我的近卫，要求则更高。我不能放任你送死，也不能因为你的恳求，便对其他同伴不负责任。”

战士当应把后背交给信赖的战友，珑当然明白这个道理。但内心深处，她还有着一丝渴望，希望冲破束缚，改写无法自主的命运。

林枫注意着少女的变化，从她的双眸中，也读到了珑的内心。但经由天魔之眼鉴定后，少女确不具有任何的魔法适应性。即便是经由后天锻炼，也只能成为普通的士兵。

普通士兵，在与魔族交战中，说白了就和炮灰没两样。

摇了摇头，林枫也劝道：“打消这个念头吧，或许，会有更适合的路等着你。”

“怎么会……”

珑年龄虽小，但多年来孑然一身，让她早已看透了世间冷暖。好不容易看到一丝曙光，却又被无情掐灭，她内心的绝望可想而知。

如果保持现状不变，最好的归宿也是找个男人结婚生子，安稳度过一生。但生在混乱之地，即便是这种小小的要求，恐都难以实现。

不想被当做货物任人掠夺，不想被他人掌控人生，珑再次开口道：“即便是侍女，我也想追随战姬大人。”

“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