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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败绩初尝归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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蓟城王浚府邸

博陵公王浚、督护王昌、中山太守阮豹与鲜卑段疾陆眷,段文鸯正于厅中议事。

“当年飞龙山大败那胡贼,可惜没擒住那胡贼。”阮豹道。

“手下败将,何惧之有?”王昌轻蔑道。

“与我三战皆败,不足虑。”王浚摆手道,“我已命张豺先行攻之。”

“主公,这张豺不是北坞联堡之人吗?”阮豹道。

“是,”王浚道。

“此人首鼠两端,可信否?”阮豹道。

“江湖帮派在主公的铁骑下,哪个敢生二心?”王昌道。

“主公,属下听闻这北坞联堡的势力近年来急剧壮大。”阮豹道。

“恩公,在鲜卑内部也曾听闻此帮之名声。”段疾陆眷道。

“无妨,任他是何帮派,必不敢违抗我令。”王浚起身道,“汝等回去召集兵士,不日便发兵攻取襄国,这次定要活捉石勒。”

“遵命,主公。”阮豹道。

“是,主公,这次定将那石勒擒来。”王昌道。

“遵命,恩公。”段疾陆眷道。

“可怜我那快婿正值壮年,却...撒手人寰。”

“恩公...父汗走时无忧...还请恩公,莫忧。”段疾陆眷踌躇道。

王浚点点头,摆手示意众人退下,众人便退出大厅,各自离去。在屋顶,一黑衣人看着离去的众人,又盯着走向卧房的王浚,眼中射出凶光。

夜深人静,王浚卧房的灯刚熄不久,黑衣人跃下屋顶,寒光一闪,两个守卫倒地。黑衣人破门而入,王浚之妻听见声响,下床点灯。刚点着灯,就被黑衣人一掌拍晕,王浚看着进来之人,眼中充满惊恐。愣了片刻,王浚半躺着抬起不停抖动的右手,问道:“尔乃...何...人?敢夜闯...”听到自己恐惧而颤抖的声音,王浚咽了咽口水,不再言语。

“王大人,莫忧,小女子是来送您与您的快婿团聚的。”黑衣人冷笑一声,说道。

“你...你是女子?”王浚心下稍安,声音虽不再颤抖,却仍充满惊惧,“你可知...这是什么地方?”

“这不是王大人的府邸吗?怎么王大人您连自家府邸都不认识了吗?”

“你究竟是何人?”王浚听出女子讥讽的语气,怒道。

“王大人,可曾记得八年前,您在易水河边所下之令?”说着女子把脸上的黑巾摘下,王浚看着眼前这位眉目清秀的女子,自是不知此女便是那沉于易水而侥幸存活的——袁蓉。

“小娘子,我与你素不相识,你可是寻错了人?”王浚自是记得当年所下之令,故意避而不言。

“王大人,这一点,您可不及您那快婿。他段务勿尘虽是鲜卑胡人,却也敢做敢认,亏您还是晋室王公。”袁蓉鄙夷道。

“我那快婿莫非是你杀的?”王浚惊道。

“是我所杀,王大人,莫要再借口,”袁蓉弹了弹剑尖道,“对了,再告诉王大人一件事,司马腾也是我所杀。”

“司马腾!不是...李丰所杀吗?”王浚震惊道,突然间似乎明白了什么,垂下头去,形如冢中枯骨。

“王大人果然比那两人诡猾,次次都能避重就轻。”袁蓉看着剑尖,继续道:“不过,小女子没功夫也没耐性,就让我那沉于易水的八千姐妹陪您吧。”说着,袁蓉剑身一横,刺向王浚。

就在剑离王浚脖颈三寸时,袁蓉突然感觉背后发凉,回身一看,一柄短刀已到眼前。袁蓉用剑一档,化去短刀力劲,短刀插入地面。袁蓉定睛一看,短刀刀柄连有铁链,一鲜卑青壮男子从门外进屋,用力一拉,短刀回到男子手中。一身形瘦削,须发花白的鲜卑老者走入屋中,拱手道:“小娘子,我等恭候多时了。”随他进来的三人,一个须发花白,身高体壮,手持骨朵;一个体格魁梧,头秃目睁,手持双刀;一个披头散发,形容萎靡,右手持剑。

“尔等是...鲜卑人?尔等是来救此老贼的?”

“王大人是我家主人的贵人,自是不能让小娘子害了性命。”瘦削老者道,“不过我等尚有一事请教小娘子。请问小娘子,韩龙是你什么人?”

“与尔等无关。”

“看来这小娘子是与那韩龙熟识之人,”高壮老者道。

“可否请小娘子带我等前去拜见韩老前辈?”瘦削老者道。

“尔等何人?”袁蓉‘恩师’二字正要出口,转念道:“韩老前辈岂是尔等想见就见。今来是杀此老贼,尔等识趣的莫要插手。”

“这恐怕不能遂了小娘子的愿,”瘦削老者转身向使链刀,持双刀和持剑的三人道,“阿伏于都,叱云烈,羽弗白,你们三人一起上吧,单对单我们几个谁都不是这小娘子的对手,只有以众欺寡尚存取胜之机。”

看三人面露不快,手持骨朵的老者大声道:“这小娘子与那韩龙有着极深的渊源,别忘了是谁杀了你们的族老,抛开那些狗屁江湖规矩,上。”说罢,三人齐使招数,攻向袁蓉。

“贺若冰,好一招激将法!”瘦削老者赞道。

“段羽鳞,深仇大恨,还用得着激吗?族中之人,哪个敢忘?”贺若冰正色道。

“说得好,咱们俩个老东西先护着恩公。”

“嗯。”贺若冰点头应道。

初被三人围攻,因不熟识三人招数,袁蓉多用挡招化解。挡招难以化解则用身法躲闪,几次躲闪,三人总能形成合围。几个回合,袁蓉已经到了屋门口,眼看离王浚越来越远,袁蓉心中发急。

“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是给芳儿,楚英姐和八千姐妹报仇的难得良机。如若错失,这老贼日后定会多加防备,再想得手怕是难上加难。”正想间,数招攻来,袁蓉身子一沉,一一躲过。刚起身,三人便又围攻过来。

“这三人所使兵器相互配合,着实令人生烦。尤其是这使剑之人,外表看散漫柔弱,但空出机会,尽是阴狠之招。其他两人只是生狠,只这使剑之人,最是不可放心。”

袁蓉这边想,三人那边攻。段羽鳞,贺若冰则护着王浚往门口移动,王浚之妻仍兀自晕倒在地。本以为要错失良机,没想到却有人护着王浚到门口,袁蓉心下暗喜,便只做抵挡,等着王浚到来。快到门口时,袁蓉侧身一挡,蹿向王浚,一剑刺去。段羽鳞挺身挡住,贺若冰的骨朵已经砸了下来,袁蓉一怔,举剑去挡。“铛”的一声,袁蓉只觉右臂酸麻,一柄剑已经刺向眼前,袁蓉回剑去挡,突觉右臂一凉,一把刀已划过上臂,黑衣**,一条殷红的血痕印了出来。

此时,王浚已被护送至门外,被闻声而来的一众人马团团围住。

看着王浚从自己眼前消失,袁蓉懊恼不已。看着向自己攻来的三人,袁蓉心生厌恨。面对三人攻来的招式,只做抵挡,不去躲闪。

看着三人配合有佳,袁蓉静下心来仔细观察,发现这使链刀之人,乃三人中功夫最低。于是,袁蓉对其他两人攻来的招式只是化解和格挡,反而对使链刀的阿伏于都猛攻。几个突刺,阿伏于都的短刀便不能飞出,只得握于手中抵挡袁蓉刺来的剑。袁蓉挺剑刺向阿伏于都脖颈,阿伏于都右手持短刀,左手把铁链拉直,侧身斜挡。

“阿伏于都,小心。”叱云烈叫道。

阿伏于都瞪大眼睛,面露惊恐,心里暗骂:奶奶的,这条左臂肯定是没了。

原来,袁蓉料定阿伏于都会如此挡这一剑,变换招式,剑身直冲阿伏于都的左臂而去。

不曾想一柄剑冲出,化去了袁蓉剑身的力道,剑从阿伏于都的左臂轻轻划过,鲜血从划出的口子中淌出。袁蓉只瞥见一张煞白的脸,眼前就被双刀遮住了视线。

“看来三个小辈不是这小娘子的对手,你我两个老东西别顾着这张老脸了,上吧。”屋外的段羽鳞道。

“早等你这话。”话音未落,贺若冰已经跃入屋中。

“这性子。”段羽鳞摇摇头,跟了上去。

此时,阿伏于都因刚才险些断臂,心有余悸,不敢近前,只在外围飞刀;叱云烈也几次受险,被羽弗白所救;少了二人的猛攻,羽弗白也丧失偷袭之机。三人眼看落於下风,贺若冰手持骨朵杀入,段羽鳞也提刀杀来。虽然右臂受伤,但对付先前三人,袁蓉心中有数,这又杀入的两人,一个力大,一个诡秘,袁蓉心中犯起了嘀咕。

“方才刺老贼的那一剑,便是这瘦老头用身体所挡,不知他是有什么功夫,或是穿了什么甲胄,那一剑伤不了他。无论是哪种,今日怕是占不到什么便宜了。可恨的是,错失了杀那老贼的良机,不知日后何时才能再有?”

想到此处,袁蓉急攻几招,众人后退一躲,袁蓉向站在门口的阿伏于都刺去。

“小心!”段羽鳞喊道。

阿伏于都一骨碌,躲了开来,袁蓉趁势冲出。

看到被晋兵团团围住的王浚,袁蓉翻身跃起,众晋兵举槊朝天,袁蓉无奈,只得用剑击挡,又跃回原地。屋中的五人又杀来缠斗,袁蓉深知今日无论如何是杀不死王浚了,跳脱五人围攻,冲向众晋兵。几个胆大的晋兵上前举槊便刺,没等槊刺出,几人已经倒地而亡。袁蓉顺势把两具尸体踢向五人,跃上房檐,消失在夜幕中。

“混账,尔等怎的让她逃了?”王浚扒开身边的晋兵,大怒道。

“恩公莫气,我这便让部下去追。”一旁的段疾陆眷拱手道,走向段羽鳞等人。

“阿叔,可否劳烦......”不等段疾陆眷说完,段羽鳞伸手阻止道:“好侄儿,无须多言。几位,随我来。”五人翻身跃上房檐,消失于夜幕。

数个时辰后蓟城外某地

“诸位,凭我等的轻功,怕是永远也追不上这小娘子了。”段羽鳞道。

“我们根本就不必追。”叱云烈道。

“此话怎讲?”段羽鳞道。

“我这刀上有毒,此女若在三月内找不到解药,必毒发身亡。”

“叱云烈,你怎的也用此等手段?”阿伏于都问道,言语中似有不屑。

“这是族中长辈自当年围龙之战后,所研制而成。”叱云烈回道。

“别往脸上贴金,他人不知,我还不知么,你族私下与那幽陵帮做交易,这毒究竟是你族研制而成,还是他幽陵帮所制。”贺若冰冷冷道。

“幽陵帮?”这三字一出,几人都是一怔。

“我等报仇能报则报,报不了那是自身本事不如人,却不屑用此手段,这岂非与那汉人无异。”阿伏于都鄙夷道。

“算了吧,阿伏于都,我们五人合攻一个女子,与我这用毒之法,有何差异?”

此话一出,众人面面相觑。

“五人合攻也好,三人合攻也罢,那都是凭本事。却不似你这等用毒,纯属暗箭伤人。当年族中前辈几十人围攻韩龙,那都是凭本事。”阿伏于都高声道。

“算了,算了,”看阿伏于都面红耳赤,段羽鳞摆手道。“几位能放下各族龃龉,来帮我段部此忙。老朽感激不尽,还请二位看在我这老不死的面上,不要再吵。”看到二人面色稍和,段羽鳞话锋一转,“不管此女是韩龙什么人,此女的功夫比起当年的韩龙,可是要高。”

“你怎知晓?你我可不曾参与当年的围龙之战。”贺若冰道。

“当年,族中前辈几十好手围攻韩龙,折了十几人,如今我们五人围攻此女子,只一人受伤。要知道我们这些人自小所学便是克制韩龙武功的功夫,自是比当年的那些前辈好手在对付韩龙武功这件事上要厉害不少,可如今我们却只伤了这女子的右臂,还让她逃走,与其说是逃走,不如说是看见失去了刺杀恩公的机会,放弃而走。”众人点头表示认同,段羽鳞继续道:“此女功夫虽高,但其江湖经验不足。若不是她急着杀恩公,我等岂有机会伤她。”

“你们二位是故意把那王浚带往门口,引她去刺吧?”羽弗白道。

“只有如此,才有伤她之机。”段羽鳞道。

“话说那女子刺你那一剑是怎么回事?”贺若冰道。

“对啊,你怎么没受伤,只是衣服破个洞?”阿伏于都走到段羽鳞身前,细看伤处。“你这里面是什么?啊......这,这......”看到心口处的衣服破洞,阿伏于都怔在当地。

“如何呀?阿伏于都,连你都惊到了吧。这与其说是个洞,还不如说是条缝。从这条缝你能看出此女子的厉害之处了吧。”段羽鳞左手摸着那细缝道,“至于这里面的东西,那是步六孤犬老前辈借我之物。”

“步六孤犬?”贺若冰,叱云烈同声道,羽弗白也抬起那煞白的脸看向段羽鳞。

“被韩龙砍断一条腿的鲜卑老英雄步六孤犬?”阿伏于都问道。

“正是他老人家,这甲便是他老人家借我之物。”

“传闻步六孤犬老前辈有一件家传宝甲,据说刀枪不入。难道......”贺若冰道。

“正是此甲,也不是什么传闻啦,今日诸位也都眼见为实了。”说着段羽鳞脱了外衣,露出青黑色的甲,众人都上前一观。

“老前辈祖上曾在吴国为官,这甲乃当年蛮王孟获藤甲兵之藤甲,至于老前辈祖上如何获得,我不好多问,但此甲刀枪不入,今日诸位也都亲眼所见了。”说着,段羽鳞披上外衣,继续道:“自我那侄儿告诉我兄长被害后,我便先去拜访老前辈,老前辈让我联络各族,这才有今日之战。本以为此人是要对我段部不利,谁曾想是要杀恩公。”

“为何只来了我们几人?”叱云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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