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退学

天色已黑，双方都在自己的阵营这边点起了火把，这场战斗已经过去两个时辰了，依然在持续着，强度一点也没有降下来。

“给我继续冲，杀一人，赏白银十两，登上城墙者，赏千户！”

陈友仁大声喊到，看似在激励士兵，实则完完全全全把士兵当成了炮灰。

不过这个世界上，总有人在利益面前会奋不顾身，所以，陈友仁这一喊，效果也是有的，士兵们冲锋的速度似乎又提高了一点。

见到这样的情形，陈友仁满意地笑了笑。

现阶段，陈友仁、陈友贵这边的情况是看似不妙，但是实际上，他们两人却一点都不紧张，依然不紧不慢组织着一波又一波潮水般的进攻，他们一刻也没停下来，前面的人倒下了，后面马上就有人补上。

这种不要命的打法真的有用吗？

邓愈这边的情况则刚好跟陈友仁、陈友贵那边相反。

现阶段来看，这场攻守之战是洪都这边占据优势，最明显的一点就是，到现在为止，汉军的伤亡人数，数倍甚至数十倍于洪都这边。

不过邓愈却感到非常难受。

陈友谅的汉军不断地发起冲锋，一刻也没停歇过。他所看到的是，冲在前面的汉军倒下了，很快就会有人把它们拖走，然后立刻就会有人补上倒下之人的空位。

这种根本不计损失的冲锋，可能只有陈友谅的汉军才做得出来，因为他们的士兵真的很多。

“小心箭矢！”

“扔石头的，速度快点，不然他们要上来了！！”

“投石车扔石头过来了，注意避让！”

“滚石、檑木快没了，快去搬点过来！”

邓愈在城墙上走来走去，不停地指挥着，时不时还要用长枪格挡流矢，忙的不可开交。

从战斗开始，邓愈一直是这种非常紧张的状态。

按理来说，从战斗开始，己方一直占据着优势，邓愈不应该这么紧张才是。

邓愈之所以这么紧张，其中一个原因，当然是面对汉军一刻也没停歇的进攻，他丝毫不敢放松，不敢出现任何纰漏。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心中一直有一种不安的感觉，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

从一开始，这种感觉就一直萦绕在他心中，不过他说不清这种感觉是什么，只是一直萦绕在他心中。

战斗已经接近了三个时辰，看夜色，应该快到子时了。现在，这种感觉变得越来越明晰。

此时的邓愈，开始不停地喘气，脚步也变得越来越沉重，而且他感觉自己的反应速度在下降，刚刚差一点就被一只流矢射中。

终于，他想到了，这种感觉就是——疲惫！

没错，就是疲惫，随着战斗时间的增加，这种疲惫感越来越明显。

很明显，现在的自己，虽然精神上一直没放松，可是身体各方面的机能，不要说和巅峰状态相比，就是普通状态都远远不及。

邓愈大感不妙，自己况且如此，那下边的部将和士兵呢？

邓愈一眼看去，果然，大家的体力都开始下降，每个人看上去，无论做什么，好像都比之前慢了一拍，伤亡人数也在快速上升。

难怪自己提醒、催促大家的频率越来越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