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 16 章

又是一个星期天，肖建东照例去工厂上班。他看见和夏长生上中班的那几个工友，聚在一起有说有笑，也许是到了快下班的时间吧！

一个说：“厉害，把老婆也弄厂里来上班。”

另一个说：“老夏，你这马屁拍得真够绝的……”

然后是一阵大笑。

肖建东这才发现，平日狼藉的地板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尘不染的面容。连油迹斑斑的机器边上，也擦得锃亮锃亮，完全没有昔日邋遢的迹象。

在一个视角可见的旮旯处，一个女人手持扫帚在扫地。她稍稍弯着腰，背对着肖林。穿着还算得体，身高约1米58，体态丰满。肖建东判断，这女人的年纪在四十岁左右，有一点点姿色。她扫完那块地后，转过身，抬起头，向肖建东走来。

是她？难道她现在在厂里搞卫生？肖建东很惊讶地暗忖着。他感觉某种东西正逼近他生命的雷区。他调头就走，仿佛正在切断引起爆炸的源头。

这时女人看到了调头的肖建东。赶忙追了过去。

“躲这么快干嘛！我不会吃了你……”

女人脸上堆着笑，很久才散开，像在自我解嘲，又像在自我安慰。其实，肖建东跟这个女人很熟。她们在一起打过牌，下过馆子；一起旅游过，还有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说起打牌，肖建东对眼前这个女人的恨意，不亚于夏长生。肖建东只随意一算，这个女人在牌桌上，一笔一笔的加起来，至少欠他500多块钱了。虽说他们很熟，钱也不算多，才几百块，但牌桌上是认钱不认人的，当地的习俗是，即使亲爹欠儿子的钱，也要当面一分一厘地还清。

对肖建东来说，欠钱还不是他恨这个女人的主要原因。那是什么呢？肖建东也难以启齿，因为这个女人，始终跟自己保持一种眉来眼去的暧昧的关系。这使肖建东很恼火。原因是他对这个女人一点感觉都没有，有时看见她真有点恶心。可这女人不依不饶的，一直倒追肖建东不放。甚至当着她老公的面，也是暗送秋波。女人的老公是“妻管严”，在老婆面前毕恭毕敬的，不敢多说一个字。

她的老公也知道他们的事，但他惧内，只能暗骂自己无能。当知道肖建东对自己的老婆毫无兴趣时，对她老公而言，这是唯一的安慰。

当然，肖林面对这个相貌有点瑰丽、屁股凸显的女人，也有一点动心。只是他也是一个“妻管严”，由于老婆的弟弟是一个老板，身价几千万，在广州开公司，生意越做越大。他内弟曾几次让他们俩口子去公司帮忙，只是最小的女儿很快要参加高考了。俩口子一商量：去广州读，关系不通，不现实，只能先等女儿参加完高考再说。

内弟很强势，也很关心他们。前几年让肖建东去学开车，等他拿到了驾照，一辆崭新的小轿车便开回了家，这是内弟特意送给他们的。平时家里有个什么难处，内弟更是慷慨解囊。渐渐地，老婆的腰杆挺直了，说话的声音开始大声大气了。而肖林的家族没有一个能上得了台面的，都是一些只会用死力气的农民大老粗。于是，在这种“阴盛阳衰”的家庭里，他的胆子越来越小，腰杆怎么也挺不起来。最后，自然落得了一个“妻管严”的下场。

扫地的女人看上肖建东，也是因他内弟是一个大老板的原因，可以随时得到各方面的资助。

女人的卫生搞完了，从肖建东的身边走过去，但与他还是保持一定的距离，眼光总离不开他。

肖林忙了一阵后，正在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