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 38 章

“小君，你怎么在家里？你不是上班去了吗？”

肖林的脸色惨白，不敢正视妻子。他的声音有些打颤，却又想极力阻止这些走调的音节，以此来抵消内心的不安。

肖林本来是要等妻子下班以后，再向她说明真相的。但妻子提前给他搞了一个“突然袭击”，肖林猝不及防，顿时紧张起来。

为了这件事，肖林在头脑中自己跟自己“打斗”了很长一段时间，最后“挑明”击败了“隐藏”。他决定明天在妻子下班以后，把这两天的情况跟她讲清楚，求妻子谅解。

如若不然，淤积于胸的悔意就得不到及时的疏通，这会使他十分难受，甚至吃不下饭，睡不了觉。

“其实，我这两天……”肖林刚想跟妻子坦白，把事情的原委一五一十地说一遍。但只开了个头，话源就被妻子抢走了，肖林眼看嘴中尽是失去了“统帅”的、无头绪的语言，只好“鸣金收兵”，败下阵来。

“你不也上班去了吗？为何又折了回来？我知道你为什么回来……”似乎一切都在意料之中，对于肖林的突然出现，妻子一点都不惊讶。

妻子的言语中仿佛掌握了肖林近段时间所有的行动路线，但又言犹未尽。好像知道了全部，又像什么都不知道，更像是一种试探。

肖林听出了妻子的意思，仿佛知道他这两天工厂放假、自己佯装上班的事，但没有明说。这一个谜，最终成为肖林动摇“誓言”的根本。肖林猜测妻子含糊其辞有两个原因，一是妻子确实已经知道自己的事，不然她不可能现在坐在家中，而应该出现在她上班的地方，她不明说，是想让肖林“自首”；二是妻子还不敢肯定，可能缺少某些证据，只是怀疑罢了，想求证一下，于是安排了两个人的这次“会晤”。但到底怎么一回事？肖林也不知道。

这等于又给肖林创造了一个“躲藏”的机会。他临时改变了主意，决定先不要把真相说出来。肖林想套套妻子的话，看她对自己的事到底知道多少？

“你说一下，我为什么回家？”于是，肖林把本该向妻子解释的话收起来，锁在下一个欲打开的“抽屉”里。在确认了安全之后，才让话题一转，想要把妻子在头脑中形成的看法，像榨油一样，一点一滴地榨出来，然后用铁桶把所有的“油”收集起来，并在“称重”中获取妻子的机密……

但出乎意料，妻子却说：“肯定是机器坏了，你开始去上班的那段时间，不是隔三差五地经常坏机器吗？我记得那段时间，有时上一个小时；有时上两个小时；有时上三五个小时。机器坏了，然后就放假了。”

“你分析的很对，今天确实是机器有问题，烧坏了一个元器件，必须换新的。但县城的一些机械修理店没有存货，一般都是有客户需要时，才要厂家发货过来。所以放假了。”肖林听完妻子说的话，重心都对，不可能跑偏，于是把妻子的话接过来，再添了一些油，加了一些醋。

肖林可以肯定：妻子十之八九还不知道自己的事，他今天突然回家，纯属意外，并不是为了捉自己这个“贼”，肯定有其他的原因。

对妻子突然回家这件事有了底后，肖林再一次决定把这两天的事情隐瞒下去。也许过一两天工厂就开工上班了，所有的危机都解除了。

就在肖林松了一口气，准备歇休时，妻子却突然发难：

“也有可能是另外一种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