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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交易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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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山的山门入口关闭了,没有独孤娇再去阴阳阁打开山门,是无人再可进入的。

杨临他们计划失败了,因为来人一路追踪一股香气而来,他的松鼠却在一面石墙前打转不前了。

只因,前无去路了。

呵呵!独孤氏的凤凰山,果然不是好进的。

难怪千百年来,都没有人可以闯入凤凰山,哪怕是过了外围的防护,这道断龙石的门,也无人有力气打来。

来人只能失望而归,杨临已经成废棋了,只是可惜了三少爷,也这样赔进去了。

来人回去复命,离开了凤凰山。

回来的独孤梦和独孤心发现一形迹可疑之人,便悄没声息的跟了上去。

这人到了一个城镇下的村落里,一路去了村子深处北方的一处茅草屋。

三间茅草屋,篱笆院,院子里养着白兔和灰兔,还有几只上蹿下跳的松鼠。

倒是很干净,一点臭味儿没有,院中一颗腊梅树,开着淡黄的花朵,香气袭人。

白衣戴着银面具的男子进了屋子,许久都没有出来。

独孤梦感受到四周有很强大的高手气息,没有过于靠近这座篱笆院,便拽着独孤心走了。

“独孤氏的四公子不愧是大盗,做贼的就是对于危险机警,这才来片刻,便想要走了吗?”一道温润清越的嗓音,带三分笑意自茅草屋中传出。

独孤梦拉着独孤心躲开那可怕的一掌,四周已被好几道可怕的强大气息锁定。

房门吱呀打开,一名青衫文雅披着一件白狐斗篷的年轻男子缓步走出来,眼睛被一块三指宽的束目带束着,他肩上站一只红眼白貂,骨节分明修长白皙的手中握着一卷诗书,淡若桃花的唇瓣轻启,温润清越的嗓音里自带三分笑意道:“二位公子来的刚好,我家三弟有些时运不济,被你们凤凰山独孤氏的人给扣押了。原本,我是很苦恼该如何救三弟的,或者……就不救了,当颗废棋子抛弃了也就是了。可如今,二位公子如此客气的前来拜访在下,在下真是十分高兴。只因有了二位,我家三弟也就有救了。”

独孤梦拉着独孤心一只手,示意他憋冲动,周围的人他们对付不了。

“你是什么人?”独孤心不能动手,便看向这人问其身份来历。

“嗯?四公子也认不出在下是谁吗?哦!我忘了,这两日得了赤目,实在不好看,便用着束目带把眼睛遮住了,难怪四公子认不出在下来了。”青衫文雅的男子一直站在茅草屋的房檐下,此时,他抬手抚上眼前白布,嘴角微扬温和浅笑道:“四公子不是在查在下吗?怎么在下站在四公子面前了,四公子却认不出在下来了呢?”

独孤梦眸光冰冷的看着对方,嘴角勾起冷笑道:“在下只是不知道,该如何称呼阁下罢了。”

“是吗?”青衫文雅的男子嘴角笑意变淡,微微一叹道:“比起如今的日子,我更喜欢以前的生活。”

“哦?阁下既喜欢以往的岁月,那在下便称呼阁下为竹公子吧。”独孤梦一笑说道,真是没想到,竹子溪不止没有死,还变成了巫氏的人。

这个巫氏到底要做什么?真的只是单纯的接生意拿钱办事吗?

“我很喜欢这个称呼,谢谢四公子。”竹子溪伫立在房檐下,眼睛什么都看不到,可他却还是看着独孤梦的方向,嘴角含笑道:“四公子,交易可以开始了,您请走。”

“好,望请竹公子好生照顾我家七弟。”独孤梦没有愤怒与不甘,他很平静的接受这场交易,轻拍一下独孤心的肩,对他温柔交代道:“心儿听话,在这儿乖乖等着四哥回来,什么都别做。”

“嗯。”独孤心答应了独孤梦,在四哥回来前,他一定不会轻举妄动。

独孤梦最后看一眼独孤心,便转身飞走了。

竹子溪的人没有拦独孤梦,而是请了独孤心入内做客。

竹子溪也回到了屋子里,坐在桌边在喝茶,白貂则是坐在桌子一角,在啃着一块肉干。

独孤心被人请进来,他落座后,不止喝了茶,还吃了点心,反正他挺饿的了。

竹子溪听到这小少年吃东西的声音,他不由觉得好笑道:“七公子真是心大,都成阶下囚了,还能胃口这样好,你就不害怕我让人下毒吗?”

“有什么好怕的?我五哥的医术,不会比你带来的毒师医术差。”独孤心把一盘点心很快就吃掉了,喝了两杯茶,觉得饥饿感缓解了点,便边啃着点心边问对方道:“你为何不借机干脆把那个蠢货当废棋弃了?救他回去,不是给你多添个敌人吗?”

竹子溪闻言莞尔一笑,品茗一口,轻摇了摇头道:“七公子,你这样的人,可不像是个好奇心重,且多言多语之人。”

“我的确不是,可我姐夫是这样的人,近墨者黑,我也没办法。”独孤心面无表情说着无奈的话,一块点心又下肚了。

“你姐夫?肃北王爷?是个有点意思的人。”竹子溪还真见过西陵虞,那是三年前,西陵虞路过快活城,大长公主府的一名面首嚣张的在大街上纵马,差点踩踏了一对父子,西陵虞出现就把马和车一起踹了,揪住那个面首打个半死,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他当时也不知道这个仗义出手的少年是谁,后来他回到了巫氏,才知道当年那个唇红齿白的贵公子,便是肃北王西陵虞。

年少的西陵虞恣意妄为,桀骜不驯,却极有侠义心肠,他天下遨游那些年,可是没少干除暴安良的事。

可他却从不留名,反而在天下扬名了一个乖张怪癖的臭名声,可不是个有意思的人吗?

独孤心吃了两盘点心也就饱了,他觉得这只白貂挺好玩的,便拿着肉干逗它,看着它龇牙咧嘴的,他就高兴。

竹子溪也没有管独孤心去玩他的貂,而是有些好奇的问:“你看着不像个稳重之人,怎么在成为阶下囚后,还能这般淡定从容呢?”

“因为我姐会拿那个废物来换我,我又有什么好担心的?”独孤心玩一会儿貂,也就觉得无趣了,把肉干塞到白貂嘴里,双臂放在桌上,看向对面的竹子溪道:“白默雨真是交错你这个人了,他为你这种人不惜犯险,差点连命都丢了也要为你申冤,真是太不值得了。”

“默雨……”竹子溪在听到这个名字时,嘴角再没了笑意,要说他这辈子谁对他最真心实意,便是白默雨这个傻子了。

可惜!他们不是一路人。

白默雨,其人如他的姓,清清白白,干干净净一人。

而他也如他的姓,是污浊不堪,肮脏无比的一颗黑心。

他们为黑为白,为正为邪,永远都不可能为一路人的。

“白默雨将来若金榜题名,定然会是位明如镜,清如许的好官。”独孤心就算暂时离不开,也定然要让竹子溪心里不好受。

想想白默雨为知己不惜毁坏自己名声深入大长公主府,差点把命都搭进去了,结果倒好,他一直敬重的同窗砚兄,竟然是个骗子,大骗子。

他脖子上那个除不掉的疤痕,算是白为这人留了。

竹子溪紧握一直青瓷茶杯,砰!被他捏碎了,他整个人都沉溺在悲伤与怒火中,鲜血顺着指缝流出,滴滴答答落在浅褐色竹桌上。

“公子!”之前那个白衣戴银面具的男子出现,上前掰开竹子溪的手,低头小心翼翼把碎片拔出来,让人打来热水,为竹子溪细腻轻柔的清洗了伤口,上药包扎好后,便恭恭敬敬的收拾好退下去了。

竹子溪轻抬手在面前,嘴角微笑道:“七公子,这下满意了吗?”

“是挺满意的,看到你受伤流血,总算是为白默雨报了仇了。”独孤心一向是有点冷漠冷血,可想到白默雨……真是不值得,简直是拿良心喂了白眼狼了。

竹子溪低头不语,的确是他有负白默雨一番真心实意,他也不可能履行承诺,与白默雨一起变成一个刚直不阿的清廉好官,更不要说什么匡扶正义,还天下一个清平世间了。

他们失诺在先,害白默雨差点丢了性命在后,如今……就当他死了吧!如此一来,白默雨也不会那么恶心,他曾经以为的正直善良砚兄,其实就是个坏心眼的大骗子了。

独孤心喝着茶也不说话了,对于别人的事,他还是不太喜欢多管闲事,能为白默雨折磨竹子溪一回,已经算是大发善心了。

……

独孤梦回到凤凰山,放了一种紫色烟火,便一直在断龙石前等着人开门。

独孤娇去开了机关,独孤梦进了凤凰山,又放了一个蓝色烟火。

之后,便与人一起去了罚狱。

罚狱里,关着杨家一家人。

“我说话算话,只要你肯说出那个为你逆天改命的道士是谁,我便放过杨宇他们,决不食言。”独孤娇坐在交椅上,还在审问杨柳氏,她最先折磨的便是杨临,这个杨柳氏最疼爱与愧疚的小儿子。

杨柳氏眼见着小儿子被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的惨样子,她咒骂哭泣哀求都没用,独孤娇就是个铁石心肠的女人。

独孤娇见杨柳氏还咬紧牙关不说,她抬手淡淡说一句:“把杨临的手给砍掉一只,每过十息,便砍掉杨临一只手,双脚,双目,双耳……”

“够了!”杨柳氏无法亲眼目睹有人这样折磨的他儿子生不如死,她泪流满面,双目赤红道瞪着心狠手辣独孤娇,咬牙切齿愤恨道:“独孤娇,你也是当母亲的人了,你这样残害别人的孩子,你就不怕遭报应吗?”

“我又没因为我腹中的孩子,去害死数百条人命,有什么报应能落到我头上?”独孤娇一手轻柔的抚摸她的肚子,她的孩子好的很,有她的气运在,她的孩子会平平安安的诞生,生来带福,一生顺遂。

“你如今心疼你的孩子了,可你有想过当年那些惨死的独孤氏人吗?他们其中也有老人,有孩子,他们死后,他们的儿女和父母会多伤心,你有想过吗?”独孤蕣很少动气,更不要说发怒了。

可当得知当年杨柳氏的母亲一己私欲,却一夕之间害死了数百人,凤凰山生灵更是不计其数,这样大的罪孽,杨柳氏的母亲死后,也必然下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而她的女儿,如今还不肯说出那个可恶的道士是谁,岂不是也要把罪孽加在自己身上吗?

“用刑!”独孤娇已经没时间和他们啰嗦了,因为他们的原因,心儿都被人扣押了,哪怕是竹子溪不会伤害心儿,可这种家人在敌人手里的感觉,真的让她害怕的浑身发抖。

独孤篱的剑瞬间出鞘,一剑斩向杨临的手臂……

“我说!”杨柳氏浑身颤抖大喊一声,闭上了眼睛,没有听到儿子的惨叫声,她缓缓睁开眼睛,便看到独孤篱的剑悬在她儿子手臂上,剑气已经划破了她儿子手臂上的皮肤,流下了殷红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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