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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七章 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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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云起越不管,信息来得越猛。

似要把整本剧全发过来的节奏。

只听得:“叮—叮—叮”地响个不停。

诗 13:24:25

浮士德:

有人敲门?进来!是谁又来烦我?

糜非斯托:

是我。

浮士德:

进来!

糜非斯托:

你必须叫三遍。

浮士德:

进来呀!

糜非斯托:

这样嘛你才讨我欢喜。

希望咱俩能相处和睦!

为了打消你的怪念头,

我特意扮成年轻贵族,

身穿滚金边的红衣裳,

外披挺括的锦缎大氅,

帽子上插着雄鸡羽毛,

腰间挂把锋利的长剑,

现在就直言把你相劝,

劝你同样地打扮穿戴,

以便你也能自由自在,

去把人生的滋味体验。

浮士德:

我不管穿什么样的衣服,

都感到尘世生活的痛苦。

我太老啦,没法玩世不恭,

又太年轻,不能无动于衷。

世界究竟能给予我什么?

要知足克己!克己知足!

就是这支老掉牙的旧曲,

永远喧响在每个人耳畔;

就是这沙哑的歌声,

把我们的终生陪伴。

清晨醒来我总心惊肉跳,

忍不住要痛苦哀号,

眼见着光阴一天天逝去,

却一事无成,夙愿难遂;

就连一点点欢乐的预感,

也难免吹毛求疵的干扰,

心中的任何创造冲动,

都遭受万种丑恶的阻挠。

夜幕降临,我即将就寝,

可同样感到心神不宁;

睡眠不能带给我休息,

噩梦一次次将我惊醒。

神灵虽然寄寓在我胸中,

能深深激动我的内心,

他主宰我的所有力量,

却无力造成外界感应。

因此活着对我已成累赘,

我渴望死,痛恨生。

诗 13:25:58

糜非斯托:

可死神从来不真受欢迎。

浮士德:

幸福啊,谁能在凯旋时头戴

死神的桂冠,即使它鲜血淋淋!

幸福啊,谁能在狂舞后被他

送入少女的怀抱,长眠不醒!

唉,只要能从神灵的伟力获得

振奋鼓舞,我甘愿灵魂沉沦!

糜非斯托:

可那天夜里有杯褐色液体,

某人端在手里却并未真饮。

浮士德:

窥探他人看来是你先生的爱好。

糜非斯托:

咱不全知道,却了解许多事情。

浮士德:

每当熟悉而甜美的声音

带我离开混乱可怕的现实,

每当有欢乐时日的余响

诱使我把童年的情感忆起,

……

先要诅咒种种傲慢的思想,

精神用它们把自己困扰!

还要诅咒光怪陆离的世象,

感官被它威逼,无处逃避!

也要诅咒那梦中的诱惑,

它哄我们相信声名之不朽!

也要诅咒占有欲,不管它

是妻子儿女还是奴仆犁头!

我还要诅咒玛门,他既能

用财富使我们铤而走险,

也能为我们的好逸恶劳

铺设好软绵绵的褥垫。

诅咒葡萄的甘美液汁!

诅咒爱情的忘我痴迷!

诅咒希望!诅咒信仰!

特别要诅咒忍耐谦让!

诗 13:26:15

众精灵合唱(不露形迹):

唉!唉!

用重拳的一击,

你破坏了

美好的世界;

它正坍塌,倾圮!

一位半神将它摧毁!

向彼岸的虚无,

我们清扫它的废墟

并且哀叹

美好世界已经失去。

你尘世之子啊,

强大有力,

要重建世界,

在你胸中,

并且更加壮丽!

要耳聪目明地

开始新的

人生之旅,

要让新的歌儿,

响遏云霓!

糜非斯托:

这一帮子只是

我的小伙计。

他们劝你去享乐、创业,

说得多么聪明在理!

……

抛弃使你

心灵枯槁的孤寂。

别再咀嚼烦恼忧愁,

它像秃鹰咬噬你的生机;

最下流的聚会也使你感到

人与人在一起。

然而拖您下水

也不是我的本意;

我虽并非伟人,

但只要你肯结交我,

和我一道把人生经历,

我就心甘情愿

立刻属于你。

我将做你的伙伴,

将满足你的心愿,

做你的仆人,你的奴隶!

诗 13:27:45

浮士德:

要我怎么报答你?

糜非斯托:

报答还早,不必着急。

浮士德:

不,不!魔鬼无不自私,

上帝明鉴,他绝不轻易

为别人谋什么利益。

干干脆脆提条件吧;

这种仆人会把危险带进家里。

糜非斯托:

今生今世我保证做你奴仆,

听你差遣绝不偷懒含糊;

可在彼岸世界重逢的时候,

你得对我尽同样的义务。

浮士德:

彼岸世界我不大在意,

你先把这个世界砸烂,

随后才能有一个新的。

这大地涌溢出我的欢乐,

这太阳照耀着我的忧郁;

只要和它们分道扬镳,

以后不管怎样都没问题。

在将来,在另一个世界,

人们是不是也爱也恨;

是不是也分上下尊卑,

对此我一点不再感兴趣。

糜非斯托:

既这么想,就可放大胆子。

签约吧,用不了多少天,

我就让你看看我的本事,

欣赏到还没人见过的东西。

浮士德:

可怜的魔鬼你想耍啥花招?

一个抱负远大的人的精神,

何时曾被你的精神领会到?

你有的不过是充饥的画饼,

不过是水银一般的赤金,

抓到手里便会从指缝流掉。

一场永远不会赢的赌博,

……

或者不过是耀眼的荣誉,

像一颗流星从长空划过。

让我看看未摘先腐的果实,

让我看看天天新绿的枝柯!

诗 13:28:56

糜非斯托:

这样的差使休想把我吓倒,

我能大量贡献这样的珍宝。

不过,是时候啦,朋友,

咱俩静下心来把条件聊聊。

浮士德:

……

你要能甜言蜜语哄我,

使我自满和孤芳自赏,

你要能使我沉溺享乐,

那我的末日就已到啦!

这就是我打赌的筹码!

糜非斯托:

好啊!

浮士德:

一言为定!

当我对某一瞬间说出:

你真美啊,请停一停!

就随你把我套上锁链,

我心甘情愿走向沉沦!

那时就可以敲响丧钟,

你就满了服役的期限,

钟会停止,针会坠落,

我的寿数便算已耗完!

糜非斯托:

想好了,咱是不会健忘的!

浮士德:

对此你享有充分的权利,

我行事大胆却并不冒失。

我一旦停滞便沦为奴隶,

不管是听命他人或是你。

糜非斯托:

在今天博士们的宴会上,

我就要当个称职的仆役。

不过有一点!好也罢歹也罢——

我恳求先生给我个字据。

浮士德:

你这迂夫子,还要字据干吗?

你不知道,大丈夫说话算话?

我一旦承诺,必定终身信守,

这难道还不足以使你满意吗?

世界化作万千洪流奔腾向前,

难道我能被一个诺言所阻拦?

然而这虚妄已深入我们心里,

我们谁又乐意挣脱它的纠缠?

有福啊,忠诚而又坦诚的人,

他永不后悔,不管作何牺牲!

只是那写上字盖上印的羊皮

谁都厌恶,就像可怕的幽灵。

言语在鹅毛笔底下奄奄一息,

起支配作用的是羊皮和蜡泥。

你这恶魔,你要我给你什么?

是金属、大理石、羊皮或纸?

是要我用錾子、凿子或用笔?

我让你挑选好了,尽管随意。

诗 13:29:30

糜非斯托:

瞧先生您怎么嗦嗦,

信口开河,实在太性急?

任何一张小纸片都行啊,

只是签字得用鲜血一滴。

浮士德:

只要使你称心如意,

那就不妨照此办理。

糜非斯托:

血真是一种很特殊的液体。

浮士德:

别担心我会撕毁这契约!

我用尽全力追求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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