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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十二章(三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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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晴天霹雳,沈思晏实实在在地懵了。

连漪没有不依不饶,对上沈思晏慌乱的眼神,她低头玩笑似地浅笑了一下,没有再穷追不休。

但她不再问,不代表刚刚的事就没有发生。

刚刚一瞬间,沈思晏想了很多,甚至剖析了内心。

他从不是抱着得到她的目标来接近她的,他起初靠近她,只是想知道她现在过得怎么样,还记不记得他……

可渐渐的,当他们抛开过去师生的身份平等地来往,他从细节里发现了她更真实的一面,她独有一种有力度的温柔和强大,一个人也能将生活打理得井井有条,她进退有度,言谈举止从容不迫,这样一种成熟的魅力,像浅浅的钩子勾住了一颗懵懂的心。

沉默良久,沈思晏低声坦白:“是啊。”

于是渐渐地,不敢承认的那份感情先于他的意识投射于他的行为,他想见她,他想和她并肩走在一起,他想……被她爱。

和沈思晏未经世事的忐忑和青涩相比,连漪处理这样的情况显然已得心应手。

她坦然道:“对不起,我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她直白的话足以打击一个男人的自信,但是坐在她对面的是一个介于男孩和男人之间的青年,没有经过感情的磋磨和社会的打磨,眼睛里还闪着光,还怀着对爱情的高尚性的期待。

被她戳穿了心思,他反而更加坦露:“可是你不是老师,我也不是学生,我有追求你的自由了,不是吗?”

他直视她的眼睛,像初初学会捕猎的小雄狮子坦然无畏地站在另一头更成熟的雌狮面前。

与他对视,连漪的眼眸里没有情愫,像平静的湖面,半响,她轻叩桌面,玩味道:“你不是还叫我老师吗?”

倒不想会被她揪住这一点尾巴,沈思晏抿了抿唇,说:“那我不叫了。”

“嗯?”

“连漪。”他直呼其名。

没大没小。连漪漫不经意地笑了。

她的笑“惹恼”了强作镇定的沈思晏,他问:“你笑什么?”

连漪反问他:“你喜欢我什么?”

沈思晏放在桌下的手握紧了,一时没有回答。

连漪不急不慢地又问了一遍:“你喜欢我什么呀,沈思晏?”

沈思晏急促回答:“喜欢是没有理由的。”

连漪脸上笑容更深了,笑完她叹了口气,告诉他:“喜欢一定是有理由的,可能是容貌,可能是身材,可能是荷尔蒙,但是容颜会老去,身材会走形,冲动的多巴胺也会在生活鸡毛倒灶小事里消失,你又有什么理由让人信服你的喜欢是负责任的呢?”

喜欢怎么会有理由?如果喜欢有理由,那失去那个理由是不是就不会喜欢了?那喜欢的是到底是人还是理由本身?

沈思晏以她的逻辑推理下去,却不觉得那种“有理由”的喜欢是真的喜欢。

他不赞同她的看法,但也并不打算反驳她,只是固执地看着她。

连漪的视线扫过他俊气的眉眼,高挺的鼻梁,浅色的唇……最后是她先闭上了眼睛。

说来好笑,真的是单身太久了,一个这么小的小男生和她告白她都有点儿萌动了。

但正如年轻人飘忽不定的喜欢,她的这点萌动微不足道,与所谓爱意相隔胜远。

所以她拒绝干脆利落,丝毫的犹疑也没有。

沈思晏却并不因她的拒绝而感到沮丧,至少从这一天开始他能坦坦荡荡地追求她,他有了主动权,不用再被过去的关系所束缚,徒劳地看着她越走越远。

成年人的世界不是孩提时代的非黑即白了,那天过后,连漪对待他的态度一如既往,见到了便打个招呼,同行一段路,聊聊他的学习和工作情况,偶尔沈思晏请她吃午饭,如果没有要紧的事,她也会赴约,不过顺带着会叫上小何或者关逸然。

——

七天一晃而过,关逸然在公司做了七天的打印工和跑腿小哥,蹭了七天的饭,熟练掌握了打印机的使用方法,还旁听了几堂考研课,最后拿着分毫未动的五千块钱高高兴兴回家过节——中秋到了,公司也放假了。

中秋节前一天晚上,连漪的大伯母就催她过去拿新鲜菜。

往年连漪都会在大伯家过节,今年大伯母的娘家人都来了,连漪和他们不熟,平白尴尬,找了个理由说要加班,今年中秋就不在伯伯家过了。

说来时间真是过得快,她爸是去年年底病逝的,中秋的时候还一块过了节。

不过那个节也没过得多好。

当时连漪和前男友交往一年多,也到了能见家长的时候了,她家里人也想见见对方,但是见面后,她爸不满意男方比她小,工作还不稳定,大发了一场火,把连漪前男友吓得沙发还没坐热就跑了。

今年中秋,她爸走了,她和前男友也掰了,她也圆满了自己小时候的心愿——成了孤家寡人了。

小孩童年的梦想五花八门,通常都是美好的,而连漪小时候的梦想简单而又现实,她只想一个人生活。

如今梦想成真,却也没有想象中那么高兴。

她爸走了后,大伯一家心疼她懂事,怜悯她遭遇,将她当作半个女儿。

她大伯是退伍兵,大伯母是文工团的,家里一儿一女,大儿子在首都体育大学,小女儿还在上初中,都是跟在连漪后面长大的,比起和关逸然亲近程度,连漪和他们之间的关系更像是一家人。

为了避开出行高峰去大伯家,连漪一大早就开车出了门。

大伯家在附中的老学区里,小区老但价格不菲,零三年的时候是五千多一平方,现在已经到了十几万一平方了,当时不到一百万买下的房子,如今涨到上千万了。

住着上千万的房子,大伯一家生活却很朴素。

大伯母娘家人住在郊区的村里,种了些田还养了些鸡鸭鹅,时不时就会送肉和蔬菜来,要是新鲜,大伯母都会叫连漪来拿一些回去吃。

大伯母娘家人和连漪不熟悉,但人都很好,开门一见到连漪就大声道:“志军,静芳,大姑娘来了!”

连漪是小辈里最大的,叫名字生疏,她又没有小名,亲戚便都叫她大姑娘。

对大伯母的家人连漪是随母亲那边称呼,开门的是大伯母的姐姐,连漪脸上扬起笑,热情道:“姨妈好。”

“哎!大姑娘真是越长越漂亮了!”姨妈客气地称赞。

大伯从客厅走过来,看见了连漪手上拎着的保健品,脸立刻板了起来,“来就来,又带什么了!”

大伯是军队出身,一向是克己奉公的,连漪知道他的性格,没有把他的严厉当真,还朝他笑道:“大伯中秋节好。”

姨妈打圆场:“志军,过节呢,可不得带礼来。”

姨妈接过连漪带的礼,见都是一些人参,冬虫夏草之类的名贵补药,欢喜道:“大姑娘挣大钱有大本事,你和静芳可享福了!”

大伯名叫连志军,大伯母便是静芳。

在厨房忙活的大伯母闻声走出来,见着连漪,一叠声道:“连漪,怎么来得这么早,吃早饭了吗?”

“还没有。”连漪笑着换了鞋。

在客厅盘着腿剥葡萄的堂妹听见声音就探着头往门口瞅了,见着连漪走进来,她一跃而起跃,朝着她飞奔过来,大喊:“姐姐!”

大伯严厉,口头禅就是“棒棍底下出孝子”,以往挨了打,连沁就离家出走,哭哭啼啼地往连漪家跑,堂姐帮她说几句话,比她说十句都有用,久而久之,连漪就成了小堂妹的定海神针了。

看到连沁没规矩的样子,大伯斥责道:“大呼小叫的,像什么样!”

“略略略。”连沁做鬼脸。

连漪将包递给连沁,先向客厅里几位不大熟的亲戚点点头打了招呼。

她环了一圈,没见着连城,问连沁:“你哥呢?”

他们兄妹俩一向不对付,连沁满不在乎道:“他说下个月有比赛,队里中秋要集训,今天不回来了,他爱回来不回来,不回来正好!”

大伯母听到了,轻拍了一下连沁的头,“你晚上给你哥送月饼过去。”

“我不去!你们爱谁去谁去,我看见他就烦!”

听了她的话,大伯冷斥她:“你天天不是烦这个就是烦那个,我看最烦的就是你。”

“对,就你最不烦!”连沁顶了回去,还生了气,一甩手,跑回房间发火去了。

大伯母见了道:“连沁,要吃早饭了啊,”回头又对连志军责怪说:“大过节的,你凶她干什么?”

姨妈见了嘴快搭腔道:“小姑娘就是使性子,有个爹也不知道珍惜……”

她这话说到一半,看见一大家子都变了脸色,想起大姑娘家的事,噤了言,自打了一下嘴说:“瞧我这说的,我去厨房看看去。”

娘家人说错了话,大伯母尴尬补救道:“连漪,你姨妈不是那个意思,你爸爸虽然走了,但你还有你大伯,你大伯就是你爹爹。”

“没事,伯妈。”

大伯母知道她打小妈妈就不在身边,不让她叫伯母,说太生分了,要叫就叫伯妈。

伯母也好伯妈也好,都只是一个称呼,叫得再亲近也改变不了是两家人的事实。

连漪心里有数。

大伯在一旁沉声道:“连漪,洗手吃饭了。”

如果说姨妈只是嘴快,那大伯母的妈妈,也就是连沁的外婆,那就是真的不会说话了。

连漪爸爸去世,因为是病逝,所以没有大张旗鼓地办葬礼,只通知了近缘亲属出席,大伯母的娘家那边虽然得到了通知,但因为地方风俗,是不用到场的,因此对连漪爸爸去世的事他们也不知道详细。

一顿早饭,连沁外婆就在追问连漪爸爸的事,是什么时候病的,怎么就突然恶化了,怎么照顾的,丧事怎么办的,问得一家人胃口全无,连沁在一边都听不下去了,嘟嘟嚷囔道:“外婆,你问这么多干什么啊。”

大伯难得没有训连沁说话没大没小。

其实没有大伯一家想的那样难过,连漪说起她爸的生前事已说得上是平静。

她的父亲生了她却没有尽到教养的义务,在母亲离开后他沉迷于牌场赌场,烟酒声色不归家,连漪从小独立,五岁开始就自己上学自己回家,小学时候每一年的家长会都是伯伯和伯母开的,上初中后连漪就再没有叫家长开过家长会了。

曾经使她敏感自卑的家庭情况,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已经能坦然地和老师同学说出来了。

大概是因为她知道她总有一天会离开那个家。

不算愉快地吃完了一顿早饭,连漪便要走了,大伯给她拿了新鲜蔬菜还有清理干净的鸡和鹅,大伯母还是想留她在家里过节,连漪推拒说下个月有个讲座要备讲,得先回去了。

“姐姐开讲座啦?是在哪呀?我能去看吗?”连沁抱着她手臂问她。

连漪说有讲座要准备当然是真的,她道:“在燕湖大学做考研讲座,你现在听了还没什么用。”

“哦。”连沁不爱学习,一听还是什么八竿子打不着的考研讲座立马偃旗息鼓。

大伯母叫连沁:“连沁,拿月饼,你姐正好顺路送你去你哥那。”

“妈!我不去,我没时间——”

“你有什么事要忙呀,给你哥送盒月饼你都没时间了?”

连沁急眼了,“我要学习,反正我不去我哥那,他们一群男的,烦都烦死了!”

二十来岁的小伙子凑一窝,一贯没个正形,连漪知道连沁心思,拍了拍她肩膀,朝大伯母道:“伯妈,我顺路给连城捎过去吧。”

“也好,”大伯母拎着月饼盒走过来,“连漪,这盒月饼是莲蓉蛋黄的,是给你的,知道你只吃这个,这盒五仁的,是连城的,你看看,一个红色一个蓝色,别混了。”

“好,伯妈,我知道的。”

将东西都拿好后,大伯母招呼连沁,“沁沁,帮你姐姐拿点东西下去。”

连沁这又勤快了,满口应道:“好!”

连沁提着袋子,帆布鞋都没穿进去,踩两下就忙不迭地跑了。

“那丫头……”大伯母看着她鼠窜的背影好气又好笑。

她接着看向连漪,慈爱和善地道:“连漪,下次来家里就不要带礼,一家人总是这样不好,你有时间就回伯伯和伯妈这里来,想吃什么也尽管打招呼,今天你姨妈他们是口无遮拦了,你不要放在心上。”

“我知道的,没事伯妈,不放在心上的。”

“我知道你这孩子打小就懂事……连漪,我还有件事,你伯伯不让我问,但我还是想问问你,你去年和小林还好好的,是怎么分手的呀?是因为你爸爸的事吗?”

“不是,”连漪淡笑着摇了摇头,“就是性格不合适,也还年轻,不着急。”

大伯母有些忧愁:“你可都二十六七了,哎,不过找对象啊,还是找你喜欢的,咱们家什么都不差,你慢慢找也行,我们不催你的。”

“嗯,我知道伯妈的。”

见人久久不来,连沁探出头催促:“电梯都来了,妈你别聊了,姐姐,走了!”

大伯母继续说:“你稳重,我们是放心的,好了,下次可要来家里吃饭。”

“好,我下次来打电话给伯妈,伯妈再见。”

“再见。”伯妈看着她走后才关上门。

连漪一进电梯,就见连沁长舒一口气道:“可算出门了。”

连漪笑她:“你这么想出门怎么刚刚不答应去给你哥送月饼啊。”

“我只是想出门,不想跑那么远,连城他们学校太远了,坐地铁都要转好几个站呢,我就是不想在家里呆着了,烦都烦死了……姐,今天我外婆他们那样说话,你都不生气的吗?”小孩话题转换飞快。

“我生气什么,都是已经过去的事了。”连漪笑笑。

连沁又想到了自己身上,觉得自己真命苦,“姐姐,你脾气真好,不像我爸,一点就炸,我只要一呆在家里他就不顺眼,我哪招他惹他了!”

她这样的烦恼却是连漪从来没有拥有过的,她揉了揉堂妹的脑袋,“告诉过你的,遇到不开心的事可以来找我。”

连沁踢了踢石头,嘟嚷着说:“姐姐你太忙了,我都不好意思来打扰你,你一个星期都在上班,别人996,你都是997了。”

“有吗?”

“是真的,那个姐夫,不是,前姐夫,也不对,反正就是那个林余祐,他以前还和我说姐姐太忙了,陪他的时间都没有……”

“他和你说过我太忙了吗?”

“是真的,他还说你是997工作狂。”连沁皱着鼻子,很不爽。

她和她姐永远是一边的,姐姐分手后的前任就是她的敌人,糖衣炮弹也收买不了她,她卖起来没一点负罪感。

“他倒从来没和我说过。”

连漪眉头微扬,有些意外在前任心里她居然是这种形象,但她并不觉得要反省自己,不仅不反省,连漪还和连沁说:“你看,男人和感情都是会撒谎的,不会撒谎的只有自己的能力和钱。”

连沁立马附和:“我赞同,姐,咱们以后就专心赚钱,有钱了就包百十来个小鲜肉,一天换一个男朋友。”

连漪被她的话逗乐了,告诉她:“想以后赚很多钱啊,现在先好好学习。”

聊到学习连沁就头大。

到了车库了,连沁将东西给连漪放进后备箱,高兴地撒欢道:“姐,我去找我同学玩啦!”

“不要跑太远了,注意安全。”

“我知道的!”

看着连沁活力无限的背影,连漪嘴角上扬,不自觉地笑了笑。

在连沁这个年龄的时候,她大概从来没有连沁这么快乐过吧。

她现在看见连沁天真烂漫的样子,都不由觉得自己真的是老了。

不是身体老了,而是心态老了。

生活就是温水煮青蛙,渐渐的好像对什么都没有欲望,对什么都无所谓了。

事业,感情,家人。

一旦感觉不到上坡路了,那可能就是在下坡了。

连漪开车往首都体大去找连城,九点多,正是出行高峰,一路都是标红的拥堵。

还没到体大,连城的短信先过来了,上面就一句话:“姐,能来学校一趟不?”

连漪原是以为家里告诉他给他送月饼来了,仔细一想觉得不太对。

连漪回拨了电话过去,连城接得倒快,干笑道:“姐。”

“你又干什么了?”连漪问他。

“就是一点小事,哎,辅导员就是小题大做!”连城挠了挠头,说:“你今天有时间能来一趟吗,姐。”

“嗯,等着吧。”连漪说。

都说上了大学就没有请家长这回事了,但连城是京市本地人,又是个刺头,连漪都已经去过三回学校了,回回都是辅导员找。

连城是不敢和家里说的,要让他爸知道他大学还被找家长,腿都能打断他的。

社会车辆不允许入校的,连漪将车停在校外,轻车熟路地往辅导员办公室走。

连城在微信不停给连漪发磕头小人,连漪问他:你这回又犯什么事了?

连城哭惨道:我这回真的是冤枉的,我都不知道有那回事!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连城不说。

三楼辅导员办公室常年是敞着门的,连漪敲了两下门走进去,只见连城一米八几的大个敞着腿和只蛤蟆一样反坐在椅子在辅导员旁边,一会扒拉本子一会扒拉笔,辅导员敲键盘,理也没理他。

连漪一走进去连城立马起身,眼巴巴看着她道:“姐。”

“可来了。”辅导员叹了一口气。

辅导员是个刚来学校一年多的理工硕士,研究生和连漪还是同校,就几个月没见,连漪觉得他发际线又往后退一点了。

“张老师,连城这回又做什么了?”连漪看连城一眼。

辅导员立刻起身,将连城刚刚坐着的椅子拉正对连漪说:“你先坐。”

“您客气。”连漪礼貌坐下。

辅导员也落座,摸着鼠标说:“我先找找连城的课表啊。”

他把连城课表拉出来,说:“连城这个学期一共十二门课,形势与政策还有心理学这两门,连城是一节课都没有去上过,已经开学两三个星期了,补也来不及了,这两门课老师的意见是建议他大三重修。”

连城吱哇叫道:“老师我是冤枉的啊,我真的根本不知道还有这两门课,形势与政策大一就上过了,我不知道大二这个课还要上啊,还有心理学不是选修吗,我根本没有选过这个课啊!”

辅导员没理他,和连漪说:“咱们形势与政策是每个学期都开的,心理学是班级选修,要是班上大批的人没有去上这个课那是教学事故,但全班都只有连城一个没有去上课,他这个理由是没法信服的。”

连城仍不服气,嘟嘟嚷嚷着说老师这是针对他。

连漪冷冷地看着连城,连城挣扎说:“我就是忘了有课,不至于要重修吧……”

“忘了有课?”连漪都气笑了,指着他脑门道:“你怎么不把你脑子也忘寝室里?”

见连漪真发火了,连城缩着脖子赶紧求饶,辅导员也劝和,“这个事也不算大,连城下个学期重修学分就好,就是他得长点记性了。”

辅导员又拉着连漪做了半个小时家长工作,连漪走出办公室门,只觉得颜面尽失,她揪住了连城耳朵,“连城,我看你还要脸不要脸,我这辈子都没你一个学期挂过的课多。”

连城哎哟哟拽着耳朵,赶紧道:“那不至于姐,我课才挂两门,你一辈子也不止两年。”

连漪气得又一脚踹了上去。

人不要脸天下无敌,连城这脸皮已经是天下至尊了。

给他留点面子,连漪走出教学楼就放开了他,连城捂着被揪得通红的耳朵还嬉皮笑脸。

“今天过节为什么不回家吃饭?”连漪问他。

“我没撒谎,我们是真的没放假,队里集训,你看我们辅导员今天都加班呢。”连城说。

“那你待会去哪吃饭?”

连城抱大腿,“我们下午才训练,姐,中午带我去外边吃呗。”

“回家吃,这一个月我都不会去外面吃了。”连漪说。

“回我家啊?不行,我外婆他们真的烦死了。”他总算说了不想回家过节的实话。

连漪不搭理他,他又缠着连漪报了一路的馆子名,都被连漪一一否决。

上了车,连漪说:“你不想回去,就去我那。”

连城问:“为啥不下馆子?”

连漪被他缠得烦不胜烦,“前两天才吃了不干净的,肠胃炎了。”

“啊?”连城紧张起来,“姐,你病了啊,怎么不告诉我,我陪你去医院啊。”

连漪白他一眼,“别,打住,用不着你逃课。”

“那有人陪你吗?”连城还是觉得他姐怪可怜的。

连漪鸡皮疙瘩掉一地,反问他:“你眼里我就那么惨了?”

“那谁陪你去医院了啊,你男朋友啊?”连城哇哇叫。

“把安全带系上,别像蚯蚓一样扭来扭去。”连漪喝他。

“谁啊?说说呗。”一聊八卦连城就控制不住自己。

“和你有关系吗?”连漪说。

“男的,肯定是男的!”连城笃定了,又问:“不是那个林什么什么吧?”

“不是。”

“哇靠姐,是不是又有人追你了,谁啊,做什么的啊?”

“你烦不烦?”

“你不说我就烦你一路!”连城威胁。

连漪打着方向盘,无语道:“比你大,比你成熟。”

“我怎么不成熟了?”连城先抗议了一句,又道:“比我大,难道比你小?”

连漪嗤笑一声:“你觉得你成熟吗?”

“那肯定,我这人可成熟了。”

“得了吧。”连漪懒得理他了。

“姐,说真的,是不是又是弟弟,话说那个林什么也比你小,姐,你是不是真喜欢这种弟弟类型?”连城桀桀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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