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259
刚开始，其他人没明白兰斯所说的‘加把火’指的是什么。
他们这些天已经做了许多试探，不论是光明正大的聚集，还是并不私密的私下聚会，乌姆里奇都没有做出任何动作。
“她一定是怕了。”礼堂中，马尔西姆兴奋地说，“这是不是代表我们要赢了？”
“我觉得恰恰相反。”格雷厄姆道，“她这个时候忽然手下留情，对我们而言不是好事。”
潘西吸着果汁，她吸着果汁，漫不经心地说，“她确实因为兰斯的行为而产生了心理阴影，如果没有切实能打倒他的证据，乌姆里奇不会再对我们出手了。”
“所以呢？”马尔西姆不明所以地说，“我们现在什么都不做吗？”
他的问题白问了。
因为在早餐时间过后，前往教室上课的学生们都发现霍格沃茨的各个地点都多了装着勋章的奇怪托盘，形状像是石头做的洗手池，里面有黑色和白色两种不同的勋章。
这个装着卡片的托盘出现在走廊里、草地上、以及露天门廊中等等六个地方。
在卡片的上空，一张羊皮纸悬空着。上面写着：
【二次招募正式开始，想要加入者拿取卡片，自动登记。（另：请配合，三年级以下白色，高年级黑色。）】
尽管这张纸上没有署名，可所有学生都知道这个装置是谁放的。
学生们拥挤地围着石盆，他们面面相觑窃窃私语，有些学生看起来跃跃欲试，但仍然没有一个人敢第一个上前去拿徽章。
“让一让，麻烦让一让！”
这时，人群中传来男孩清脆的声音，科林·克里维和迪林·沃特两个少年挤了过来。
当他们看到括号里面的字时，两人不由得惊喜地彼此注视了一眼。
科林虽然今年四年级了，可他作为哈利的狂热粉丝和小跟班，以及当初蛇怪事件被石化的受害者，让兰斯对他十分眼熟，并且拒绝了科林加入霍格沃茨军的邀请。
而迪林更不用说，他今年才二年级，又是达西的独子，之前兰斯从不让他接触这方面的事情。
两个跨年级的狮院少年因为对波特兄弟的崇拜而变成了朋友，如今他们看到兰斯开始无门槛接收低年级，顿时都高兴起来。
高年级们不敢打破的僵局，就在迪林和科林做了第一人后被打破。不少一二年级的学生们都挤进来快乐地分享徽章，并且互相审核是否拿对颜色，现场一时间热闹如春游。
尽管如此，仍然没有高年级出手。只有十一二岁的小孩子才有这样这样的勇气毫无顾虑地做反抗乌姆里奇的事情。
趁着所有人都挤在周围看热闹的混乱中，乌姆里奇学生小队的成员们偷偷摸摸地在一边拍了照片，转身就跑。
他们上气不接下气地来到办公室，乌姆里奇正在办公桌后享用咖啡。如今她再也不复刚入霍格沃茨的自傲与优雅。
一看到高尔与克拉布以及其他几个学生气喘吁吁的样子，乌姆里奇便知道他们又会带来什么坏消息。
乌姆里奇放下茶杯，她阴沉地说，“又怎么了？”
“波特开始不限门栏地招募全校学生了。”高尔说。
另一边，手握相机的女生洛妮卡将照片递给乌姆里奇，乌姆里奇拿过来细细地看了照片，她顿时勃然大怒。
“这真是、这真是——胆大包天！”
高尔和克拉布互相看看彼此，他们都没敢说话。
倒是他们身边，另外的学生开口道，“校长，我们要一直这样隐忍下去，看着他们轻视您的规则吗？”
在办公桌后愤怒踱步的乌姆里奇听到她的话，反而如同冷水浇头，她短小的手指扶着桌面，深深地吸了口气，露出一个复杂又虚伪的笑容。
“孩子们……你们也不是不知道波特的狡猾。”她轻轻地说，“他就像鲨鱼……一个在阴影中游动，准备吃人的鲨鱼。如果我稍微不慎重，他就会扑上来撕咬我。”
“可是校长，什么时候才算是准备周全呢？”女生急切地说，“难道您还没发现吗？你退让一步，他紧逼三分——再这样下去，您在校内便没有权威了。”
“是啊，他如今已经开始正大光明的架空您，而其他学生看到您没有反应，一定会更信赖崇拜他的。”拍照的洛妮卡也开口道，“或许他料到了您的谨慎和隐忍才这样行事。万一这样下去学校出了事，他再和部长谗言，让福吉部长觉得您办事不利，不如他会管理学生呢？”
本来犹豫不决的乌姆里奇听到了她的话，顿时呼吸一窒，她睁大眼睛。
她以为兰斯波特是想在校内从她手中分权，可听了学生的话，她才反应过来。以这少年恶魔般的性子，万一他想要的是彻底赶走她，将她赶出魔法部，只为了自己取而代之，好一跃进入高层……
是啊……是啊。乌姆里奇越想越觉得这件事情有可能。
或许他这段时间一直在迷惑她，故意施压，让她与福吉离心，好以此最后完全打倒她……毕竟他未来毕业之后，进入魔法部，他们彼此之间仍然是对手，那波特想在学校里就解决她，也不是没有可能？
看到乌姆里奇神色骤变，学生们顿时都开口劝导道，“校长，不能再忍了！”
“校长，他们实在是太过分了……”
“对啊校长……”
为了让乌姆里奇下定决心对付兰斯，学生们都尽力说服她动手。
如今，这些投靠了她的学生们是这个学校里除了乌姆里奇之外，最希望兰斯和德拉科倒台的人。
这些学生们都清楚，乌姆里奇办事不利还可以调回魔法部，可他们呢？他们得罪了如今斯莱特林未来最有前途的两个人，非常容易被事后报复，甚至会牵连家族。
只有彻底让兰斯和德拉科失势，他们才会彻底安全。
“校长，你到底在顾虑什么？”一个斯莱特林的学生忍不住开口，“再这样下去，其他学生也不会再怕您的权威！”
在小队学生们的吹捧和激励下，乌姆里奇缓缓地站了起来。
“你们说的有道理。”她声音阴冷地说，“是时候让他们明白这个学校是谁在做主了。”
学生们这才松了口气，乌姆里奇看向洛妮卡，“洛妮卡，你一定要多拍几张关键照片，作为证据为部长发去。当然……我的好孩子们，”她转过头，表情感动而欣慰，“我不会忘记你们对魔法部的贡献，我保证你们将会得到最好的报酬。”
“这是我们应该做的，校长。”洛妮卡露出微笑，“时间会还所有人一个公道。”
…
徽章石池出现的第一天，就被暴力拆除了。
刚开始负责这个工作的是费尔奇，他佝偻着腰扛着斧头，气势汹汹地走过来，结果在破坏的时候被石池上的保护咒语弹飞，旁边悄悄围观的学生们都偷笑不已。
韦斯莱双胞胎还借此机会推销了自己的‘弹飞泥巴’，据说将这灰色的泥巴抹在任何地方，就会短时间有弹飞任何东西的功能。
他们和其他想明哲保身的高年级看起来截然不同，韦斯莱们宣称霍格沃茨军的石池设施与他们有技术上的合作。
霍格沃茨军，是的，韦斯莱们这样光明正大地称呼兰斯的组织，在所有人都假装不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
他们的胆大也让他们迎来了一阵卖家潮，两人短短两天便赚了过去一个星期的钱。
与此同时，在费尔奇失败之后，乌姆里奇派来了其他任课老师前来拆除。
费尔奇飞出去之后似乎伤了手臂，然而似乎没有一个好心的教师同僚愿意施展一个小小的疗伤术帮助他，就连一向心善又严谨的校医庞弗雷夫人似乎也是如此，她仅仅帮他缠了绷带。
于是，费尔奇不得不挂着缠了绷带的手臂，面色阴沉的跟在教授们身边检查他们拆石池。
乌姆里奇特地没有找斯内普，然而似乎也没什么用，教授们并不掩盖自己对兰斯的欣赏。
他们一边解除石池上的咒语，往往还要啧啧两声，赞叹一句‘精彩’或者‘完美的咒语’，而完全不顾费尔奇的臭脸。
当麦格教授昂着头在费尔奇的监视下来到庭院草地中的石池面前时，庭院走廊的栏杆和所有墙角后都躲着学生。
他们都悄悄露出脑袋，费尔奇一转头时便迅速收回去，像是迅速绽放又收缩的含羞草。
学生们很好奇教授们的态度，尤其是麦格教授的。
每每教授们露出鄙夷乌姆里奇或者反感她的态度，都会让学生们特别高兴。
他们格外好奇麦格教授会怎么表现，毕竟作为一个严苛的老师，兰斯是她为数不多每年都会夸奖几句的学生，很明显他是她的得意门生。
而如今，他将这种优秀放在了违反规则上，这与麦格教授的古板性格相悖。
在万众期待的目光下，麦格教授来到承装着徽章的石池面前。她先是伸出手指，不紧不慢地掐起一枚徽章，然后挑了挑眉毛，像是一个苛刻的美食家。
紧接着，她抽出魔咒，轻轻地敲了敲石池，然后哼笑起来。
“这上面有五个中级咒语，三个高级咒语，涉及六种不同的门类。”
麦格教授转过头，所有学生立刻都缩回障碍物后，整个院子看起来空空如也。她并不在意，而是继续开口。
“你们学别人违反校规闯祸的时候，多花一分精力去学学别人的长处。尤其是四五年级学生，别忘了你们的O.W.Ls考试！六七年级学生，马上要毕业了，自己心中有些紧迫感。还有低年级学生，不要松懈自己的期末考试！”
这也能骂到他们？围观的学生们彼此看看，都有点无奈地耸了耸肩膀。
可不知为何，过去他们都有点烦和畏惧麦格教授的严苛与冷言冷语，如今再听到她的教训，却有一种不同的感觉，甚至心中发暖。
他们真的很想和麦格教授说，他们在私底下其实一直都在好好学各种咒语，不少人还学会了一些高级魔法。可惜为了不给兰斯惹麻烦，这件事情不能炫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