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251
原本大局已定，哈利三人组已经放下心，可当他们看到玛丽埃塔的那一瞬又紧张起来。
玛丽埃塔捂着脸一个劲儿的低声哭泣，乌姆里奇开始不耐烦，她催促地看向费尔奇。
“教授……就当你们突击斯莱特林的早上，这丫头想要抓紧最后的机会来表达自己的忠心，”费尔奇说，“她确定地告诉我哈利·波特秘密组建了学生组织，而且就在一间名为‘有求必应室’的密室里，而且……”
“而且什么，费尔奇？”乌姆里奇心急地问。
“很遗憾，当她说到这里的时候，那咒语生效了。”费尔奇伸手推了下玛丽埃塔，“她一直哭泣，再也说不出任何话了……”
乌姆里奇掰过玛丽埃塔，动作有些粗鲁。
“好了，女孩，别在哭了——我和部长一定会奖赏你和的妈妈的。”乌姆里奇劝导了几句，可是玛丽埃塔仍然说不出任何话来的时候，乌姆里奇开始不耐烦了，“梅林再上！没有人能解开这丫头中的咒语吗？”
屋内一片寂静，罗恩和哈利忍不住挺直了腰板——哪怕是在这种情况下，他们仍然实在是忍不住为赫敏的魔咒能力感到骄傲。
可是哈利也明白当下的情况有多么紧急。虽然他不明白为什么兰斯要亲近魔法部，可是很明显，如果哈利的学生组织被发现，或许会让福吉怀疑兰斯刚刚所做的所有表现。
在福吉和乌姆里奇、费尔奇忙着想要从玛丽埃塔的口中问出事情的时候，哈利紧急地看向兰斯，希望和他来一个双胞胎兄弟的心灵感应。
兰斯感受到了哈利的目光，他侧过头，兄弟俩目光对上彼此。哈利等待一个心灵相通的对视，然而兰斯却只是平和地笑了笑，就像是哈利发出的是无声的早餐邀约。
这时，乌姆里奇已经转过了头，“哈利·波特。我们已经有了人证，也知道了你们的训练地点，现在——趁着我的人去有求必应室寻找证据之前，告诉我，你知不知道这一切？”
乌姆里奇摆出了坦白从宽的样子，一副十分大度的表情注视着哈利。
哈利的胸膛起伏着，他的大脑紧急的转动，如果乌姆里奇的人去有求必应室，会发现许多确凿的证据，那或许会拖兰斯下水。如果他率先承认，撇清兰斯的关系的话，或许……
哈利拿定了主意，他甚至已经想好要用特别藐视的语气说出‘知道’这个词语，他刚要开口，却看到福吉和乌姆里奇背后的那个黑人傲罗金斯莱·沙克尔轻轻地摇了摇头，动作极其轻微。
金斯莱是凤凰社的人，哈利在圣诞节时曾见过他。
“我知——不道。”
“对不起，你说什么？”福吉说。
“不知道。”哈利坚决地改口道。
“你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事情？”
“对，我不知道。”哈利说。他又露出那副无辜的好学生的表情，茫然的样子。
福吉看向乌姆里奇，乌姆里奇露出了一个阴沉的笑容。
“很好，很好……”她轻轻地说，“我们静静等待吧，波特，等待收集的证据……”
哈利一副泰然处之的样子，内心却心脏狂跳。邓布利多不在这里，这让他在面对魔法部的时候，内心总不是那么安稳。
金莱斯让他不要暴露自己，哈利照做了。他不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可是他信任凤凰社的人，所以才听了金斯莱的话。可是万一乌姆里奇收集到了什么证据……
就在这时，门又一次被推开了，进来的是乌姆里奇旗下的学生们，打头的是高尔和克拉布。
他们来势汹汹，目光却躲避着兰斯，来到乌姆里奇面前，将一个东西递给了她。
“教授，你看这是什么？”高尔粗声粗气地说。
乌姆里奇一打开，哈利的心就凉了——那是他们订在有求必应室里的名单。
“啊哈，部长，你看我发现了什么！”乌姆里奇兴奋地说。
福吉拿过名单，他轻轻地吸了一口冷气。
“‘邓布利多军’？”他喃喃道，“天啊……瞧瞧他们给自己起的名字……”
“看到哈利·波特的名字在那上面，您就该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了。”乌姆里奇甜甜地说。
她的目光闪动着一丝特别不体面的光芒，冷血且快活，就和当初她要惩罚学生时一样。
乌姆里奇从哈利的脸上扫向兰斯，兰斯坐在那里，仍然静静地微笑着，仿佛在围观一场和他没有关系的闹剧。
“看起来，没有大波特的名字？”福吉的背后，金斯莱道。
一听到这话，乌姆里奇立刻将名单从福吉的手中抽了出来，她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果然没有找到兰斯波特的名字。
乌姆里奇一下就没有那么高兴了。如今在她的眼里，兰斯比哈利可恶一万倍，也是最为棘手的那个。但是，当然，有邓布利多的话——如果能把这该死的老头子拉下马，那也是极大的惊喜了。
“部长，我建议立刻控制波特兄弟，去搜寻邓布利多的校长办公室！”乌姆里奇暂时收敛对兰斯的反感，她热切地说。
“你们没有权力这样做！”麦格教授愤怒地说，“这里是霍格沃茨，不是魔法部！”
“恐怕我真的有权力这样做，教授。”福吉说，他的眼睛扫向哈利，“当然……我们要弄清楚，这件事情是否是我们的救世主主使。”
福吉打开门，向着门外的傲罗们吩咐了两句，傲罗们便转身离开了走廊。
福吉和乌姆里奇实在按捺不住，也跟着走了出去，麦格教授焦急地跟上，哈利三人组自然也追了过去。
兰斯和斯内普对视一眼，二人也跟着大部队来到校长办公室，旋转楼梯正敞开着，却寂静无声。
兰斯走进校长办公室，看到许久未见的邓布利多正坐在办公桌后，安静祥和地注视着面前的福吉。
福吉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过来。
“——是说，你承认？”
“是啊，没什么不可承认的。”邓布利多很高兴地说，“你也看到这个军队叫‘邓布利多军’，而不是什么波特军……自然，这个军队属于我。”
“所以，这些学生，”福吉举起那张皱皱巴巴的纸，“都是你招募的？”
*“没错。”邓布利多说，“本来昨晚是第一次聚会，看看谁愿意和我合作……当然了，现在我明白了，邀请艾克莫小姐是个错误。”
兰斯目光暗了暗。
看起来邓布利多要将哈利身上的嫌疑转移到自己的身上，这的确是一个很好的离开借口，又恰好能保护哈利，一箭双雕。
兰斯退出了办公室，靠在外面墙壁上，大脑飞速转动。
果然如他预料的那样，里面一阵骚乱之后亮光蔓延开来，紧接着是一些人倒地的声音。兰斯这才探过头，就看到邓布利多刚和哈利说完了什么话。老人抬起头，对着兰斯眨了眨眼。
地面上的傲罗和魔法部的人开始苏醒。
“等，等一下……”福吉爬不起来，他艰难地吐出这两个字。
“再见，康奈利。”邓布利多很愉快地说，“祝你仕途顺利。”
凤凰福克斯在邓布利多的头上飞舞，他抓住凤凰的尾巴，一阵火光之后，他们两个一起消失了。
“他去哪里了？”这惊醒了福吉，他从地上跳起来。
“我不知道！”金斯莱惊慌失措地说，“或许我们应该去追他，先生？”
“追！”乌姆里奇气急败坏地抢话道，“彻查整个城堡！”
……
这是一个极其混乱的清晨，乌姆里奇想要对付兰斯，却牵扯进哈利，最后被赶走的竟然是邓布利多。
魔法部的傲罗彻查了整个霍格沃茨，而学生们则是被要求取消上午课程待在休息室里。
与此同时，福吉点上了烟斗，他站在高高的塔楼外的阳台上注视着整个空无一人的霍格沃茨，这座巍峨的城堡、广阔的绿地无比的安静，只有风在耳边呼呼作响。
烟雾在福吉的面前弥漫散开，福吉部长沉重地叹了口气。
“他消失那么久忽然出现，就好像特意出现来告诉我们他组建了个军队，好被赶走一样。”福吉嘀咕道。
他的身后只有金斯莱。在邓布利多消失之后，乌姆里奇便明白自己得到了临时校长的职务，这让她终于不忙着在福吉背后保证她的忠心了，这也让福吉得以喘个气——哪怕是他，也没办法完全接受乌姆里奇的少女风和那甜腻的香水味。
“您想怎么处理波特兄弟，部长？”这时，金斯莱问。
“当然是不做处理。”福吉抽着烟，他疲惫地叹息一声，“当然，我可能在离开前还要找大波特聊聊——那孩子，哎，一副稍有不顺心就要离开英国的架势。”
“他和乌姆里奇副部长的对峙，您更相信谁？”金斯莱的目光沉着地注视着福吉。
福吉磕了磕烟斗，无精打采地说，“兰斯非常聪明，但他还是个孩子，说话有赌气的成分。而多洛雷斯……她一向是我的左膀右臂，可是……我不知道，金斯莱。我最近才发现，我同党里的某些人比政敌还想让我下台。”
“但那绝对不会是乌姆里奇女士。副部长虽然是党内除了您之外势力最大、最有号召力的成员，但是我相信她的忠诚。”金斯莱诚恳地说，“如今她升级为霍格沃茨代理校长，能亲密接触下一代巫师，我相信她一定能选出最优秀的年轻孩子进入魔法部。”
福吉脸部肌肉抽动了几下，他收了烟斗，兴致不高地说，“走吧。”
他下了楼梯，又对金斯莱说，“去城堡门口等我吧，我去和那个孩子说几句话。”
金斯莱抬眼，便看到一个身影正坐在长廊中的长椅上，那不是兰斯·波特又是谁呢？如今搜查还没结束，在外面的学生恐怕只有兰斯一人。
“好的，部长。”
金斯莱停住脚步，他在台阶上注视着远处的那个孩子。
兰斯坐在长椅上，身姿挺拔优雅，他看起来已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就像是一颗即将成熟的青苹果，两个年龄段最美好的特质在他的身上混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