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一美人
刘重一路小跑走在前面，赶紧通知了皇帝元子攸，
“陛下，国师天宝真人马上就到！”
元子攸急忙整理好衣冠，擦拭干净泪痕，收拾收拾心情，准备迎接。
趁着等待的间隙还不忘问刘重，
“国师的祭天典礼进行的怎么样？”
“别提了，金人像连做三次，全部失败了！”
刘重发出一阵惋惜声，还不忘叮嘱元子攸，
“国师的心情可能不太好，待会儿陛下要当心。”
果然是个好奴才，在宫里宫外，朝臣和皇帝之间周旋，上下左右都能兼顾好。元子攸心想，看来天意暂时还向着自己。有什么可气恼悲伤的。
等天宝真人进来，元子攸已俨然变回一个皇帝的整肃形象，在皇位上正襟危坐，见到天宝真人，忙不迭地起身，大步流星走到跟前，
“仲父辛苦了，仲父为了王国社稷操碎了心，我朝的江山因为仲父今日的祭天祈福，又能国祚绵延不绝啊。”
元子攸假装对金人像的事情毫不知情，反而刻意标榜天宝真人劳苦功高实乃王国之幸事的感觉。
这让天宝真人的失落感稍稍得到缓解。
幸亏年轻的皇帝孝顺又大度，否则今日铸造金人像失败这件事情，得让他这张老脸往哪儿搁。
天宝真人心想，既然天命不在自己这儿，女儿英娥的婚事得赶紧提上日程了。
“皇上，为了江山社稷，臣再辛苦也是值得的。幸亏皇上理解臣的一片苦心。臣无论做什么，都是为了陛下的江山国祚着想。就比如，眼下，臣就在为皇上的事情担忧！”
元子攸心里一沉，肯定又有什么事要我听他的。
“哦？仲父请讲！仲父担忧的，一定是头等重要的大事！说出来，我努力去办！”
天宝真人心里一盘算，这不是一门普通的婚事，得晓以大义才行。
“先前胡太后专权，不仅祸乱后宫，把朝堂也搞得乌烟瘴气。如今皇上新登帝位，务必树立全新气象，正本清源。朝堂上，暂时有臣为您分忧，陛下不必多虑。但后宫，也得有个得力的人辅佐才行。一言之，陛下要早立皇后啊。”
元子攸明白了天宝真人的意思，这是连朕的后宫也想管，真是无孔不入。哼哼，姑且看看他要推举何人。
“陛下眼下的几位妃子，还是之前从长乐王府带过来的。”
“若论相夫教子、琴棋书画、甚至调情逗趣，亦足矣；但要论辅佐帝王，主理后宫，母仪天下，陛下还得另选佳人才行。”
天宝真人说罢，看向元子攸，期待他的反应。
元子攸沉默不语片刻，故意面露难色。
他想不出天宝真人会塞什么人进来。
此时，沉默就是最好的拒绝，既不伤和气，又能起到效果。
天宝真人见皇帝半晌没有回应，从怀中掏出早已备好的画卷，呈献给元子攸。
“陛下，这是我为您千挑万选的佳人。”
元子攸接过画像，眼皮都懒得抬一下，随意扫了一眼，谁料突然两眼发光，细细打量起来，目不转睛盯着很久。
嘴里发出啧啧赞叹，
“真是个美人啊，说国色天香、闭月羞花也不为过。”
随即问道，
“仲父，这是哪家女子？”
天宝真人双手拢袖，面露微喜，道，
“正是家中小女英娥！”
“啊？……”元子攸吃了一惊。
早在元子攸还在长乐王府时，就听说天宝真人有一女儿，是北国第一美人。
自古“平城出美女”，而英娥就是平城一带美女中的极品。
据说，先皇帝为得到她，不惜连续三次派人千里下聘，一支礼聘队伍还没动身返回，另一支队伍已忙不迭地从洛阳发出；等到第二支队伍才刚走到一半，第三支队伍又已发出。
彼时天宝真人还蜗居秀荣，只是蝎族很小一支脉的酋长。看到洛阳皇室连着三波队伍，为爱女下聘礼，受宠若惊。
就这样，借着好女儿英娥被纳入洛阳皇宫为妃的机会，天宝一朝得势，在朝廷的重用下，四处平叛，从而渐渐建立起自己的军事力量。
可先皇帝是个苦命人，还未来得及享用全天下男人都垂涎的第一美人，就被太后和她的情人设计毒杀。
先皇帝暴崩后，后宫嫔妃全部出家为尼。而英娥便是其中之一。
元子攸心中感慨万千，英娥要不是天宝真人的爱女，他会毫不犹豫地笑纳，收入宫中。然而恰恰英娥既是天下第一美人，又是天宝真人的女儿，这让元子攸左右为难。
他可不想，整日不管朝堂上还是宫闱内，都被父女俩盯着。
天宝真人看到元子攸对画像爱不释手，半天不说一句话，魔怔了一般。
心中暗喜。随即干咳两声，
“陛下，如果下不了决心，不如与英娥妹妹见一面，再做定夺，你看如何？”
元子攸下意识地点点头，
“也好，见见也好。英娥妹妹，果真是天下第一美人，啧啧……”
随即盯着画像，不再言语，又一次陷入沉思。
天宝真人见机连忙向刘重使个眼色。
刘重读懂了意思，急忙上前道，
“陛下，画像奴才先替您收着。您先忙朝堂大事。此事不急于一时。让国师先回去安排妥当一切事宜，不日您就能见到英娥妹妹本人了。”
刘重稍稍使了点儿劲，才从元子攸手中慢慢把画像拽走。
没了画像的元子攸怅然若失，一声长叹，又发起呆来。
天宝真人眼见元子攸已然上了道，一阵狂喜。
连忙向皇帝告辞，回去准备小女与皇帝的见面事宜去了。
元子攸虽说与现有的几位当年的王妃恩爱如初，甚至相敬如宾。
但总觉着自己的后宫生活枯燥异常，缺少了激情，也没有了往日的情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