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会员书架
首页 >耽美小说 >磨牙 > 第99章 C99

第99章 C99

上一章 章节目录 加入书签 下一页

一场重大车祸。

一死二伤。

司庭衍重伤, 程弥重伤,郑弘凯当场身亡。

抢救室破晓亮起,直至白日, 抢救灯也未灭。

医生的刀剪钳在和死神较量, 同一片天空下, 人间舆论在腥风血雨。

早上七点, 司庭衍跟程弥遭报复出车祸的消息,在网上引起轰动。

早上八点, 中恒外科放出郑弘凯父亲不符合临床试验受试者条件的证明,并非中恒外科总裁司庭衍因私仇见死不救。

网友得知真相,唾沫瞬间变向,对偏激报复社会的死者郑弘凯嫉恶如仇。

早上九点,网上再炸重磅消息, 某账号发表一张照片。

傅莘唯跟郑弘凯在车上见面。

照片里傅莘唯穿戴严实,眼神鬼鬼祟祟,但仍能认出是她。

郑弘凯已被骂声淹没, 在这个风尖浪口,傅莘唯和他出现在同一张照片里,难逃怒骂与猜测。

最近傅莘唯在网络上也不干净,因下药程弥,污蔑程弥跟祁晟关系的肮脏手段暴露, 自身已经被网友口水淹了一半。

网友对她有偏见,怒火烧起猜测。

中恒外科被爆丑闻那时,程弥正好被爆和司庭衍的接吻照,也被一起拖下水。

现在又爆出她深夜会面郑弘凯。

这般巧合,网友怀疑是傅莘唯对程弥怀恨于心,跟郑弘凯联手陷害司庭衍和程弥, 各取所利。

早上十点,之前与郑弘凯一同谴责中恒外科的控诉者,出来致歉了。

这位半途退出心脏手术机器人临床试验的受试者,解释其在临床试验过程中没出现过后遗症,自然也没有中恒外科因此强行让他退出临床试验一说。

是他收钱受傅莘唯和郑弘凯指使,污蔑抹黑中恒外科,并为这种行为道歉。

此消息一出,网友对傅莘唯联手郑弘凯陷害司庭衍跟程弥的猜测,直接被证实。

网上一片哗然。

痛斥郑弘凯,怒骂傅莘唯。

只转眼间,傅莘唯彻底身败名裂。

而背负着灰色的人,罪名被洗去,被摘下。

天光终于大亮。

/

昏迷一个星期,从重症监护室,到普通病房。

对程弥来说,从闭眼到睁眼,却只是做了一个长长的梦。

梦里红光冲天,火舌燎原。

她没寻找出口,在火热灼痛里永无止境地奔寻,哭喊。

经受一遍又一遍,暗无天日的绝望。

……

然后,她重见光明。

光阵白亮,眼皮终于感觉到刺激。

程弥被拽逃没有出口的梦,在黑暗里缓怔几秒后,她终于睁开了眼。

入眼全是白,白墙,白床,白被单。

还有在帮她掖被子的司惠茹。

司惠茹对上她视线,眼神里的哀伤担忧,转瞬转为惊喜。

但下一秒她脸上的笑便冰凝了。

恢复意识后,只几秒,程弥眼睛已经发红,目光紧紧盯着她。

她眼睛是迫切,是痛苦,是焦急。

只一眼,司惠茹意会她意思,在她的盯凝下,鼻尖渐渐发酸。

她知道,程弥在找司庭衍,在问她要司庭衍。

司惠茹眼睛最近几天日日通红,她压下眼眶酸意,稍俯身,抚抚她额发,声音温柔:“小衍很平安,不用担心。”

程弥刚醒,她需要立马去叫医生。

她说:“阿姨去叫下医生。”

司惠茹走后,程弥才发现病房里还有人,黎楚也在,应该跟司惠茹从她出事后,便一直在这里。

看她看过来,黎楚朝她趴伏近了一点:“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

程弥轻摇头。

然后看着黎楚,明明很累,却强撑眼睛不闭,向黎楚固执要一个答案。

黎楚知道她要问什么,几秒后,说:“惠茹阿姨说的是真的,司庭衍平安。”

她没隐瞒程弥:“只不过被他父亲接去了国外治疗,别害怕,他现在平安着。”

程弥信司惠茹说的,也信黎楚说的。

这一天,程弥只是短暂醒来,很快又沉沉睡去。

再后来,程弥身体一天一天好转,每天醒来时间越来越长。

彻底清醒后,她得知那天凌晨只要司庭衍来晚一步,同归于尽的会是她跟郑弘凯。

司庭衍没给她这个机会。

也得知司庭衍伤势很重,直至她醒来,他也没完全度过危险期,几天后便被厉承勋接往国外治疗。

但在哪个国家,哪个医院,连司惠茹都不知,更何况程弥。

程弥甚至给躺在列表里从没联系过的厉执禹发消息询问。

司庭衍是被厉家接走的,厉执禹是司庭衍哥哥,他肯定知道司庭衍在哪里。

但厉执禹闭口不提,只让她自己先养好伤。

这期间来看她的人源源不断,祁晟,蒋茗洲,史敏敬,舍友,还有圈内一些同事。

半个月后,程弥已经能起身坐靠床头。

这天蒋茗洲来看她,带了花和水果,水果都是她爱吃那些。

司惠茹不在,回家给她熬粥去了,病房里只有她,蒋茗洲和黎楚。

这种场景并不是第一次。

五年前那次,也是在医院,也是她们三个人。

五年前司庭衍转去首都医院再次病危,程弥彻日未睡,连夜赶车去机场。

那天天气恶劣,酒驾猖獗,程弥所坐出租车中途出了车祸。

她受伤惨重,被送进医院治疗,后来做了植皮手术。

胸口那块疤痕便是这么来的。

出事那段时间程弥还未火,车祸的消息没在网上满天飞。

她没让蒋茗洲告诉除黎楚以外的任何人,住院那段时间,只有蒋茗洲跟黎楚经常在她病房。

当时正值高三,她因养病休学了几个月,后来康复出院重读高三。

还因此丢了个本子,那阵子蒋茗洲给她接了个合适的本子,高三毕业后开拍,只等签下合同,却因这场车祸,剧本最后没签下。

蒋茗洲削了个苹果,递给程弥:“记不记得我以前跟你说过一句话?”

程弥接过苹果。

蒋茗洲看着她,说:“不能失控,不能发疯,理智一点。”

程弥明艳的五官,鲜少地泛着苍白,长发散在身后。

她记得。

这句话,司庭衍刚回国那阵,蒋茗洲提醒过她。

因为她一遇司庭衍便失分寸。

蒋茗洲看她这表情是想起来了,说:“但我苦口婆心跟你说的这些,你都当耳旁风了。”

程弥住的单间病房,空荡病房里蒋茗洲声音清晰。黎楚在沙发上看手机,听蒋茗洲教训程弥,没说什么。

蒋茗洲说:“这次是你连自己的命都不当命了,你清不清楚,这次如果不是司庭衍,你不会躺在这里。”

会当场丧命在那场车祸里。

话虽重,但有理。

程弥则从未后悔当时车祸当下的那阵冲动。

她以一种轻松口吻道:“如果可以,其实我不希望自己躺在这里。”

换一个结果。

她不在这里,司庭衍安然无恙。

病房中陷入一阵沉默,蒋茗洲看着她。

黎楚也是,她停了手中游戏,抬眼看程弥。

她们都知道程弥是认真的。

程弥则笑笑翻过话题,拿过床头手机,问她们:“中午要吃什么?我给你们点。”

蒋茗洲:“不用,我马上要去机场。”

黎楚跟程弥之间一向不客气:“帮我叫个炸鸡。”

蒋茗洲对程弥说:“以前挑中你到我手下,有一点是你比你大多数同龄人成熟懂事,事实也确实这样,但我当时认为你对你身边那个男生也一样。”

保持理智,保持清醒。

程弥滑着手机屏,帮黎楚叫外卖。听蒋茗洲说完,她指尖慢慢停下。

蒋茗洲看着她。

程弥高中那会蒋茗洲签下她,是知道司庭衍的存在的。

第一面蒋茗洲便知司庭衍这个小孩不一般,但当时她认为,程弥面对这个比她小两岁的男生,不会落下风,不会被桎梏。

但事实,程弥被他拿捏得很死。

一碰上司庭衍的事,准疯,准失控,准不理智。

程弥没否认,但也没说什么,她看向蒋茗洲,只笑了下。

对于司庭衍,她早就没救了,从多年前在奉洵那座城市开始。

蒋茗洲没在这个话题继续下去,她看了眼时间,起身拎过包。

程弥问她:“要走了?”

蒋茗洲笑了下:“得去机场了,你好好养伤,回来再来看你。”

程弥点头说好。

刚要走,蒋茗洲又停下,回头告诉程弥:“你一年前就在准备的那首歌,这次出院应该就能发行了,好好调整身体状态,到时候还有很多工作在等你。”

程弥说好。

蒋茗洲走后,黎楚不知在手机里刷到什么,问了程弥一句:“你看到网上消息没有?”

“怎么?”程弥帮她叫完外卖,手机早放回桌上。

黎楚从沙发上起身,走过去,将手机递给她:“傅莘唯跟钟轩泽好像被扒出来了。”

虽没有闲情看八卦,也没有心情,但程弥仍是接过。

傅莘唯跟钟轩泽是一对,程弥早知道。所以黎楚把他们两个名字放一起时,她没有惊讶。

但等看到爆料详情,程弥还是愣怔了一下。

传闻傅莘唯跟钟轩泽是情人。

且不仅是情人,还是继兄妹。

起因是一张裸.照,昨晚半夜,一张床照突然在网络上开始疯传。

照片里的人很好认,女主角就是傅莘唯。

男主角不露脸,不露身,人人不知他是谁。

但网络是张大网,拔出萝卜便会带出泥。钟轩泽跟傅莘唯曾经被狗仔拍过同行,网友想扒这张照片谁拍的,自然会先把目光放到他身上。

可能是找对了人,翻出来的东西也越来越多。

钟轩泽被扒出父亲是某位叶姓知名企业家,他父亲出轨,母亲经受不住打击,早已去世。

他母亲一走,小三翻身上位。

这位小三,便是傅莘唯母亲。

钟轩泽长着副温煦皮相,对这对光明正大进入他家庭的母女温和有礼,实则睚眦必报。

他从不跟她们起矛盾,而是睡了妹妹,毁掉妹妹,把这对母女一起拖下地狱。

不知道谁放出来的风声,说昨晚傅莘唯床照一出来,她母亲有身孕,被继子钟轩泽气到怒火攻心流产。

还有说钟轩泽已经将傅莘唯母女扫地出门的。

事情太过离谱,不少人质疑真假。

知情人说,钟轩泽母亲名叫钟瑟。

早年钟轩泽手腕有“瑟”的纹身,并透露傅莘唯后背也有“瑟”的刺青,且图案一模一样。

好奇者纷纷找图,不到半个小时,傅莘唯某张穿半裸背礼裙的照片被找出。

照片里裸背礼裙未能遮背,纹身露出一半,是一把古代弦乐器,瑟。

图片里,傅莘唯像是不愿意被人看到,后背在躲避镜头。

有人说,纹身纹在背脊中间,是背着罪名忏悔。

钟轩泽在让傅莘唯母女为他死去的母亲忏悔。

还说网上那张傅莘唯跟郑弘凯会面,使傅莘唯身败名裂的照片,都是钟轩泽放出来的。

这种只靠网友臆测,没有实证的事,本不应该信。

程弥却莫名想起,之前她疑惑自己在国外酒吧被下药这件事,只知下药人手腕有“瑟”的刺青,却仍不明下药人是谁的时候。

钟轩泽去她们学校,跟傅莘唯在车上□□。

她就那么轻易看到了傅莘唯背后的纹身。

抓到了线索,翻出了蛛丝马迹,知道了当年下药人是谁,而她被下药是傅莘唯指使。

很巧。

当时她不过是站在楼下抽个烟,就恰巧碰上钟轩泽跟傅莘唯的激烈场面。

恰巧碰上钟轩泽降车窗,让她看到傅莘唯背后跟下药人一样的纹身。

她那时正愁,钟轩泽就这么把答案送到她面前了。

一切都过于巧合,让人在某个瞬间,不得不怀疑这一切是钟轩泽用意。

但程弥无心追究,钟轩泽跟傅莘唯的爱恨情仇,她也没兴趣知道。

黎楚明显也不感兴趣,只是程弥跟傅莘唯有纠葛,她刷到消息时,便顺道提一嘴。

程弥揉揉额角,将手机递还给黎楚,黎楚接过,看都没再看八卦,继续打游戏去了。

/

一个多月后,程弥病房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冬天清晨,空气里淌着凉意。

白色病房里,薄光静谧,浮尘起起沉沉。

程弥安静浸默在带着酒精味的白色病房里。

她一夜短睡,天破晓时醒,静靠在床上许久,已经挂完一瓶水。

护士推门进来,将快空瓶的吊瓶拿下,换了瓶新的。

又帮她调整了下滴速,才从病房出去。

护士前脚刚出病房,后脚病房门又被推开。

司惠茹回家熬汤去了,程弥以为是她回来了,循声看去。

进来的人不是司惠茹。

看到来人,有种时光恍惚交错感,程弥有丝惊讶。

厉执禹西装革履,身材高挺,高中时便标致到锋芒毕露的五官,随着时间迁移,愈发出色到锋利惹眼。

他带了水果,看程弥落在他身上的目光,说:“怎么,几年不见,人都不认识了。”

程弥看到他,很难第一秒不想起司庭衍,开口第一句便也问了:“司庭衍在哪个医院?”

厉执禹看了她一眼,随后随手关上门,拎着东西走向她:“这么久没见,好歹先说句好久不见。”

他走到病床边,将手里水果放上桌,而后在椅子上坐下。

受伤情折磨,又或者其他,程弥最近瘦了不少,病号服穿在身上有点空荡。

长发散在身后,脸色苍白,但这抹病态仍未能艳压她五官的艳媚。

她稍扬唇,对厉执禹笑了下:“是好久不见了。”

她这真心诚意一笑,厉执禹反倒不知道接什么好。

厉执禹盯着程弥,他知道程弥想从他嘴里听到什么。

“最近你天天在手机上问我,”厉执禹稍往前俯身,双肘靠搭上腿,“司庭衍什么情况,我不都跟你说了。”

司庭衍半个月前脱离危险。

最近状态有好转。

这些手机里厉执禹都跟程弥说过。

但程弥想知道的,不仅仅是这个,她回看厉执禹:“他在美国?”

厉执禹抬眼,眼皮上压出一道深褶,眸光锐利,却丝毫没能从他眼睛里试探到什么。

他没说是,没说不是。

“你就算现在知道他在哪里,”厉执禹下巴指了指她,“就你这身体,有办法去找他?”

程弥对上他视线:“身体总有好的时候,我就想知道,他现在在哪儿?”

厉执禹看了她一会,双肘离腿,直起身,照旧只抛给她一句话。

“你自己先把伤养好吧。”

他说完,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像是急着要去见什么人,收回手机,欲要起身。

“我还有点事儿,先走了,改天再来看你。”

程弥目光跟着他。

厉执禹丝毫没有在走前告诉她司庭衍在哪个医院的意思。

病床旁放着张桌柜,他站起来,起身没注意,手肘碰到桌沿。

程弥手机放在上面,靠近桌沿,被他带落下桌。

厉执禹反应快,手机滑下桌,还没落地,他手从兜里伸出,单手抄住手机。

而后将手机往程弥面前一递:“差点要赔你个手机。”

程弥手机在他掌心里背面朝上。

刚说完,厉执禹注意到夹在手机壳里的东西,他低眸。

是张纸条,纸张已经泛黄,上面写着几行字。

-程弥骗我。

-她说要追我三十天,她没有。

-她和别人在一起了。

-程弥不喜欢我了。

厉执禹看着这几行字。

程弥伸手,要接过手机。

厉执禹没松手。

高中那会,程弥要三十天拿下司庭衍这话,论坛里没少传。

当时厉执禹后知后觉发现这事,还跟程弥起了争执。

所以这纸条谁写的,看起来显而易见。

程弥没抽动手机,厉执禹抬眼看她:“这纸条司庭衍写的?”

程弥顺着他的话,目光落到手机背面的纸条上。

这纸条是司庭衍写的,写的关于她的,但不是司庭衍亲手给她的。

是程弥捡到的。

司庭衍得知在她酒里下药的人是傅莘唯,独身前往酒吧找傅莘唯那天晚上,程弥追去酒吧,没找到他,正正撞见包厢里戚纭淼跟傅莘唯吵架。

她是当时在走廊上捡到的这张纸条。

从傅莘唯身上掉落的。

兜兜转转,物归原主。

她没费劲从厉执禹手里抢回手机:“嗯,他写的,怎么了?”

看厉执禹表情,她说:“你不会到现在还不同意我去招你弟弟吧?”

厉执禹手机松手,手机还给程弥:“你爱不爱招他随你便,他就爱让你招,你不招他他也会去招你。”

“不过这纸条,”他皱眉,指节在上面弹了下,“应该不是他写的。”

程弥不知道厉执禹为什么会这么说。

但她敢肯定,这纸条就是司庭衍写的。

她说:“不会,这是他的字体。”

程弥曾经还学过他的字,帮他做了试卷,就为了找他搭话。

但厉执禹听完她的话,却不以为然:“司庭衍打小跟我妈学书法,我妈走后,我另一个妈也教过他,他五岁的时候写的字都比这字漂亮了,你说这玩意儿他写的?”

但这确确实实就是司庭衍字迹。

程弥懒得跟他辩解。

这哥当得挺不称职,他弟弟字迹他都没认出来。

这时,病房门被打开。

程弥看过去,一道白大褂从门口进来。

初欣禾长发高束,脸上戴着口罩,露出万年清冷疏离的眼睛。

她开门发出的轻响也早已引厉执禹看过去。

视线对上,病房里流动的空气缓缓凝滞。

厉执禹眼睛紧盯着她,初欣禾很快转开眼,目光投落向病床上的程弥。

仿佛从未认识这人一般。

她走向程弥,能透过眼睛,看出口罩下温柔笑了一下:“今天头晕的症状好点没有?”

初欣禾不是程弥所在科室的医生,但程弥出事住进这医院后,她每天都会过来看她。

程弥对她笑了下:“今天好多了,你快下班了?”

“嗯,刚跟着带教老师查完房。”

难怪,刚才某人那么着急离开病房。

厉执禹一直插兜站旁边看着,也不做声。

初欣禾还想问程弥什么,白大褂里手机铃声作响,她接起,带她的主治医生找她有事。

挂完电话,初欣禾说:“那我先走了。”

点击切换 [繁体版]    [简体版]
上一章 章节目录 加入书签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