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无法言说的痛

当何书瑶再次回到顾家老宅的时候，大宅中每个人对她的态度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顾长河特地命人把何书瑶的行李搬到上房，还不止一次的嘱咐顾少卿在和何书瑶交往的时候掌握好分寸，不要太过谄媚也不要太过冷淡，满足何书瑶的一切需求。

顾少卿虽然得到了日本人的赏识，但是他的心里面却一点都不高兴，那个被抓获的国民党王德勇被日本人给带走了，之后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不言而喻，至于那两个同伙，顾少卿认为他们逃出去的可能性并不大，毕竟自从日本人进入台州之后就实行了全城禁严，外面的人进不来，里面的人出不去，简直就铁桶一块。

暮霭沉沉，夕阳西下，好似在预示着这个被凌辱的国家的命运，江河日下，闷热的暑气带来的风都暖的，没来由的顾少卿感觉到特别的烦躁。

“怎么了？看起来闷闷不乐的!”何书瑶不客气的坐在顾少卿的身旁，抬头仰望同一片天空。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再想为什么都是中国人也要自相残杀呢!”顾少卿不由的有些唏嘘，老左说的没错，他还是无法舍弃掉妇人之仁，之前如此，现在如此，之后或许还是如此，毕竟江山易改禀性难移，天性善良，又怎么能化身修罗？

“这就是战争，残酷无情，即使是两位未曾谋面的异乡人，在战场上也会拔刀相向，我们是中国人，他们是日本人，见了面就是杀，如果说情感，那剩下的只是仇恨罢，为了大局牺牲掉一些无关紧要的棋子也是在所难免，如果你要是一直这样瞻前顾后的话，你将永远局限于这里而无法自拔。”何书瑶轻描淡写的语气，令顾少卿很不爽，再怎么说那也是一条人命，在她的口中甚至一文不值，这个家伙实在是太冷血。

“或许你说的是对的，但是我却不敢苟同你的看法。”顾少卿转过身去，不再看何书瑶，像一个怄气的孩子。

“或许是为了保全利益，或许是为了争夺利益，日本人以暴力来夺取，并将其征服，侵占，为己所有，为己所利，掠夺成为了满足自己私欲成就和平的借口，贪婪的人们，为了追求所谓的强大，却是用人们的鲜血为刃切割这块他们眼中美味无比的蛋糕，在这个兵荒马乱的时代或者，有多少的人是无辜的呢？”何书瑶的话重重的锤击在顾少卿的心口，让他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不要被台州市虚假的和谐蒙蔽了双眼，虽然说我们现在过着安逸的生活，勉强算是安居乐业，可在我们所不知道的地方，有多少城市正在发生战争，多少生命在残酷的战争中无意识的被裸去，多少孩子，在看着无数人命在眼前被夺去，又有多少女子饱受日本人的欺凌？落后就要挨打，不仅仅适用与国家，同样适用于个人。”

何书瑶对顾少卿现在这个别扭的样子，不由的嗤之以鼻，拍拍屁股站起身来，想要潇洒离去，偏偏顾少卿却踩住了她的长裙。

何书瑶一个趔趄，以泰山压顶的姿势趴在了顾少卿的身上，顾少卿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何书瑶，本来美人在怀，顾少卿是有点小窃喜的，但是乐极生悲总有之顾少卿发出一声惊呼，痛的都要昏过去了。

何书瑶也感觉到手中不一样的触感，不由的也有点抹不开，推开顾少卿，匆匆忙忙的站起身来，徒留下顾少卿蜷缩在一起，痛的五官都皱在一起，好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