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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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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看见小姑娘似是将自己的话给听进去了, 嬴政心中也是有所思量。

——关于嬴月所说的白起绝对不可能喜欢她这件事。

其实他恰好的对其抱有和嬴月完全相反的态度。

嬴政记得,自己被嬴月从系统卡池中唤醒的那一日,当时唯一陪伴在小姑娘身边的人便是白起。

他当时并不知道嬴月身边的青年便是秦国历史上的武安君,在嬴月唤出他的名字之前也而且没有往白起的身上想过——因为那时白起的眼神, 太温柔了。

温柔的完全不像是他秦国史书所记载的那位战神, 或许倒不如说是……一个武将, 一位臣子, 会时时以那样温柔的眼神注视自己的主君吗?

诚然, 雍州的所有人对待嬴月几乎都是温柔的,但是那又和白起不是太一样。

如果将其他人与白起对待嬴月的温柔相作与对比的话,就会有些发现,白起对嬴月, 那已经不该再是属于君臣之间的界限了。

所以, 白起不喜欢嬴月?反正他是不信的。

但这一切都要等到之后见到白起本尊再说了。

不过若无意外的话,他觉得这俩人应当是互相喜欢而不自知。又或者是心知喜欢对方但是又不敢宣之于口。

无非这两种可能性。

一言以蔽之,这两人也就是……

——两个感情空白的笨蛋。

-

才刚回来扬州不过两天以后,孙策便按照当初嬴月所说的, 回来以后他就可以去前线,决定找李世民玩耍, 松动一下自我感觉都快要生锈了的筋骨。

只不过他才刚没走几天,便又一次的重新回来了广陵郡。

这自然不是孙策走了一半忽然之间觉得不想去前线了, 然后就直接回来停工了。而是因为前线那边发生了一些事情,

——李世民生擒了徐州那位林姓的女将。

事情刚好就是发生在孙策到达李世民那边前线的当天,于是才刚到了那边那孙策就被李世民道抓了壮丁,拜托他将那林姓的女将给送回到广陵郡大狱暂时收押着。

林清芫在徐州的地位很是特殊, 向来都肩负着领兵作战的最总责任, 也因此而深受徐州兵士们的信赖。

而同时还有一点的是, 徐州牧手下能打的武将不多,所以换而言之也就是在这位对她那吃她的穿她的一切都是靠她还要养小妾的丈夫死心塌地的女将军被俘获以后,扬州军将会变作一团散沙。

有着这种削弱竞争敌人的战斗力的大好机会,李世民自然是不会轻易就把人放走,也不能轻易的让徐州那边把人给救回去。

原本他还有些纠结该要怎么安置这位比较特殊的俘虏,毕竟他的扬州军中可不像雍州军一样有女兵,而就在这个时候,孙策忽然间出现了,于是顿时给了李世民一个大好的灵感,准备让孙策帮忙把人给押回广陵郡,

并且又专程的叮嘱了回广陵郡的路上隐蔽一点,最好不要被徐州的人发现他们的将军被抓了,而等到关上一段时间以后再将人放走。

“为什么?”

听到这里的时候嬴月不禁有些疑惑。

因为按照理论上来讲,林清芫落到了他们手中,这是一个敲诈徐州牧的大好时机。

——毕竟谁让他说得难听点就是吃老婆软饭还对老婆甩脸子的软饭男呢?不赎能够给他一切的林清芫,他凭什么坐稳徐州之主的位置?

随后嬴月想了想,问道:“世民是有着什么计划吗?”

之后又将自己感觉不太对的地方询问出来,“而且……”

她有些奇怪道:“为什么那位林将军会忽然之间就被世民给生擒了呢?”

虽然说从平面地图来讲,徐州,扬州和豫州三州之间和豫州冀州,兖州,豫州三州之间一样,同样的三州都有一个“交汇处”,但是扬州和徐州之间,此前可一直都是各打各的,可谓是井水不犯河水,双方离得远远的。

从这一点上来讲,嬴月觉得无论如何都说不通为什么对方会被李世民生擒活捉。

万幸自家主公问出来的这几题在自己回来之前,李世民都曾经给他提到过一句,所以在嬴月话音落下之后,

知晓这两题答案的孙策抓了抓头发后回道:“世民说是对方主动送上门的……”

-

其实这件事情要说起来的话,也是各方面都很是巧合。

原本在最初的时候,徐州和扬州为了彼此互不冲突,所以自然是和对方离得远远的位置开始分别对豫州的某一座城池进发,但是伴随着在豫州里面打的过程中,双方就逐渐的趋近相遇,相互的竞争性则就变得更强,

——豫州地方总共就那么大,你多占了一块,那我就少占了一块。所以对于彼此自然是要更加提防。

而就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孙策到达那边之前的夜里,徐州军那边有一只队伍,深更半夜,鬼鬼祟祟的潜入了扬州军驻地的那座城池——突然之间发生这种事情换谁谁不想到敌军夜袭呀?

所以被发现的这些人自然是被逮捕了起来。

然后在询问——其实不应当用这个词,因为还没等李世民那边问,徐州的那支以林清芫为首队伍便直接自己什么都说了,而这队徐州军的态度之所以能够如此坦荡,原因也正是因为他们并非是来搞夜袭,而是为了穿这座城就近“撤退”回徐州。

但是李世民的地盘,白天他们徐州人又不好过来,所以只能够酝酿着掐算好时间在晚上偷偷摸摸的来走夜路了。

而要是说李世民之前还对于这个消息还有所存疑的话,那么在听到有人说这是徐州牧下的命令,召林清芫速回徐州以后,那么他的疑虑就打消了大半。

毕竟有关于这位林姓女将军的相关履历资料……他其实也见过。

只是虽然说这个事情的发展是李世民所始料不及的,但是如今人既然都已经被他给抓到了——好歹也是敌方的主将,哪里有说放就放的道理?这可是徐州最勇猛的将军。

尤其是,在听到林清芫好声好气的问自己能否放她回去与夫君相见的询问之下,李世民发现了这其中可以搞事的操作空间。

虽然不知其原因,但是既然徐州牧传唤她速速回去,那么他的心中对于此事定然是着急的,而如果他要是可以把徐州的这位林将军扣下来,再把消息压住不让徐州牧知道,那么落到徐州牧的眼中就是林清芫在“违抗”他,想来定当是愤怒万分,肯定要对她的嫌隙更大,

——当初在各州州牧勤王活动期间的时候,李世民就发现了,徐州牧在一边仰赖着自己妻子的同时,心中又深深的嫉妒写她的能力,对她的成见可不是一般的深,只不过这姑娘分外的听话,对待徐州牧的态度简直就是比寻常人家的妾室还要更加卑微。

而等到徐州牧愤怒过后,他再将人给放回去,到时候林清芫肯定要受到来自徐州牧的狂风暴雨,

正所谓泥人尚且还有三分火气,李世民就想看看,等真正到了一定临界点的时候,这姑娘对他那无能的丈夫还能够任打任骂?

到时候徐州内部就能自己先折腾一阵。

如果运气好的话,指不定那徐州牧还能够不小心就被她给失手打死了呢。

李世民不禁在心中如是的默默想道。

毕竟徐州牧怎么看就是酒囊饭带一个,不说被酒色亏空了身子,但是也虚的让(如他这般的武将的)人没眼看。在林清芫这种出入战场上的女将军面前,完全没有男性天生的力气优势。

而要是她真的脾气就好到那个程度的话……那李世民觉得他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反正这件事成了会导致徐州内乱,便是不成对于扬州也没什么影响,所以他又何乐而不为呢?

所以就当李世民刚决定扣人,正在思索着该要把人关在哪合适,从广陵郡跑过来的孙策就从天而降。于是李世民顿时就愉快的抚掌,决定就让孙策把人给带回广陵郡大狱。

而至于说为什么不放在他如今所身处的这座属于豫州的城池的大狱之中,那则是因为,虽然城池现在被占了,但是无论是官府又或者是大牢这些东西都没有被他插手管制,还都没换上自己的人,所以豫州这边并不适合关押重要“犯人”。

……虽然说那些人应该都是怕他的来着。

听到这个解释之后,嬴月不禁面带沉思之色,随后她抬眸看向孙策,忽然间问了一个问题,“世民说大致不久以后放她回去?”

星眸的俊美少年回了一个数字。

“如此说来的话,倒是还有一段时间。”嬴月托腮,在听完了李世民的搞事想法之后,忽然之间感觉自己有点想搞事了,她想了想,对孙策问道:“伯符你觉得,在她回去之前,我先去挑拨离间一下如何?”

孙策:?

什么挑拨?什么离间?

随后便听美貌的少女道:“其实也不能够算是什么挑拨离间啦,我哪里会这种事情?”

那双漂亮的丹凤眼完成一弯月牙,眉眼弯弯道:“我就是想去……和她谈一谈女孩子之间的话题而已啦。”

看着嬴月面色上这副无害小鹿的模样,孙策心中忍不住的想着自家主公现在可真是有时候说话的方式都越来越像那些谋士,某几个心脏的经典语录便是——我哪里会坑人?我真的没有坑人,不信你摸摸我的良心。

……每次都说的好像他们好像有谁真的有良心一样。

只不过嬴月虽然说是要去和此刻身处广陵郡大狱中的那位谈“女孩子之间的话题”,但是孙策试图在脑海之中搜索了一下,感觉自家主公和对方好像也不像是有什么能聊的东西,毕竟两个人,一个云英未嫁,一个家中丈夫的小妾都成群了,这能有什么好谈……

——等等。

孙策忽然之间想起来什么。

从他刚才所思考问题的那个角度而言,嬴月和林清芫的确是八竿子都说不到一起去。

但是如果他换一个切入点的话,从她们两个都非世间寻常女子——一为主公,一位将军这个特殊的角度来讲,好像当真是有不少东西可以说。

尤其是,再联想起他们都说看过的林清芫的履历资料,那是一个被女四书荼毒至深,被三从四德深深压迫的姑娘,而嬴月……不久之前才刚刚下令焚烧女四书等一系列限制女子思想,给女子的观念中灌输她们生来就是不如男,与生俱来低男人一等的那些书籍。

孙策忽然之间惊觉,他们家主公好像不是一般的想要搞事儿啊。

于是思及此,他不由得试探地开口问道:“主公你……不会是……”

“啊。”美貌的少女轻轻颔首,应了一声他的猜测。

嬴月轻声道:“虽然这可能是在为我增加一份劲敌,”以林清芫的学识和武力,她若没有那害死人的女四书的迂腐思想把她整个人变成一个巨大的矛盾体,

依照如今的形式争霸天下的诸侯之中,必然有她的一席之地,而如果是她执掌徐州的话,那么可是要比现今的那位吃着她的软饭的徐州牧要难搞得多。

“但是,”

美貌的少女微微垂了垂眼睑,轻轻的说着,“就让我任性这一回吧。”

那样的女子若是自始至终受制于女四书的思想辖制,被顽固不化都迂腐思想荼毒,总觉得……有些可惜。

——当初勤王活动之际,她是见过对方的。

如果只是见过她在徐州牧面前的温柔乖顺,看上去完全不像是战场上的女将军的模样,恐怕她也不会觉得什么。

可偏偏,她曾经见过那么一眼,在徐州牧不在的时候,她却是英姿飒爽,姿意飞扬的。

纵然没有美丽的皮囊,但是在她的身上,仍然有着令人心神向往的独特美丽。

所以在遇到了这个特殊的机会之际,还是有些忍不住的想要去插手一次人家的“家务事”。

只不过孙策倒是也能够明白自家主公是怎么想的,因为按照李世民原本的思路,如果这姑娘对于三从四德真的就遵从到无药可救的地步,那么之后在她重新回到徐州之后,等待着她的必然是很糟糕的下场。

那个徐州牧可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物。

别的就不讲,单是他能够对待给了自己一切的发妻是如此的态度,就能够看出来其人之垃圾程度非同寻常。

自然,他肯定是不会杀了林清芫,他还得靠着发妻给自己办事儿呢,但是除此之外其他什么可就都不好说了。

而嬴月之所以如此,则也正是因为如此。

她是不想……去难为一个同自己一样,立世并不易的姑娘。

这是独属于嬴月对待女子的温柔。

所以孙策也便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道:“主公想做的事情,尽管就去做好了。”

虽然他身为武将,但本质上其实也是和专门实现主公想做而又不好做的困难之事的谋士们没有差别的,

所谓谋定而后动,便是善智的某者先谋,而善力的武者去进行行动。

而且讲道理,嬴月本身是一个很省事儿的主公,一般很少会弄出什么麻烦事儿来折腾人,所以其实在某种情况下而言,大家心中还是有些遗憾的,毕竟,

——主公就是要用来宠着的嘛!

要不然自己选的主公跪着也要宠下去这种话是怎么出来的?

但是自家主公平日里实在是太过省心了以至于很少能够让他们找到这样的机会。

所以孙策觉得,关于这事儿大家指不定其实还会生出一种莫名的还是微妙的欣慰心理,反正——

“不管敌人是谁,天下九州,早晚有一天我们都会给主公你打回来的。”星眸闪亮的俊美少年做出了如是的,大概是他们武将这边的集体共识总结。

-

随后,嬴月像是忽然间想起了什么,若有所思的道了一句,

“说起来,如今扬州的女四书已经焚毁的差不多了,找不出样本书来亲自在林将军面前销毁这件事……似乎有点可惜。”

她想,对于对待徐州牧可以有着那么强大的忍耐限度的林清芫而言,应当是再也不会有比始终被冠以严格要求遵循的女四书在自己的眼前焚毁更有触动了吧?

便是从始至终讨厌女四书的她,亲眼看着打小开始学的那套书在眼前化为灰烬,心中的感情都是异样的难以言喻。

而如林清芫这般,将那些东西束缚在自己身上当作行为准则的,想来情绪之变化,只会比她更为错综复杂吧。

听到自家主公的这句话,孙策那双星眸则是不由得不住向上飘移,其实他觉得,依照对方的相关资料来讲,自家主公根本就不用当着她的面亲自焚书,而是只要将她做过的什么事情跟对方说与她听,那么这对于对方的冲击性可能就已经足够大了。

毕竟她那三十年的人生之中可一直都是那些压着自己的书籍给奉若圭臬,当作真理来遵循的啊。

-

广陵郡牢中。

咔咔。

是铁锁开动的声音。

就在牢房中卧铺的身着轻甲的女子不由地抬了抬眼皮,想着是什么扬州的大人物来见她才能够有资格让狱卒将牢门的铁锁打开。

平心而论,她现在所居住的环境并不算差。抛开周身的环境而言,其实并不像是一个被关进牢中的犯人。

她的这间牢房之中专门被人搬来了桌子,有笔墨纸砚,卧铺也是被吩咐过为她铺了好几层的被子,而非是寻常牢房中扎人的稻草,每日的饭食也是丰盛断然不是正常的普通牢饭。

甚至林清芫都有些怀疑,若非是大牢之中最为隐蔽,可能这地方的主人会为她安排一间府上的单独院落。

想到这里,她的心中倏地就有些想要发笑。

笑自己怎么突然之间就仅仅因为敌人没有苛待自己,就开始觉得对方对自己好了呢?

当真是被关了几天之后,脑子都快要关傻了。

林清芫心中其实很清楚扬州这边的想法,她并不是笨人。

在当初试图和李世民沟通,结果对方无论如何都不愿意放人之后,她就隐隐约约感觉到扬州这边可能要利用自己的这一次“被捕”好好的大做一次文章。

不过猜到又有什么用呢?她现在只不过是被关押的一介废人罢了。

扬州牢狱表面上给她的待遇不错又如何呢,区区连小恩小惠都算不上的东西,是在指望着利用她从她的夫君那里换取更大的利益。

瞧,现在不就是来人要开始对她——

嗯?

在抬眸看清来人的一瞬间,林清芫有些错愕。怎么会是她?

眼前的这张明艳到极致的容颜实在是太过眼熟。那是一种只要见过一眼,便此生难以忘怀的美丽。

便是是此前并没见过她本人,但是只凭着这副出众的容颜都足以让人锁定她的身份。

——除了倾世美貌扬名天下的雍州牧,这世上没有人再会有着这样一张无法用简单的言语形容的美貌的脸。

更何况此前在七州州牧联合勤王之际,她亲眼见过对方。

“……嬴月?”

但是即便如此,她还是有些不确定的唤出她的名字。

因为以她的身份不该出现在这里。

不是说嬴月不应该在扬州——之前在勤王之际时她便已经表明了和李世民交好,而之后又是送人送物资的扶贫扬州那么大的动静是各州之间都知道的事情。她会出现在扬州很正常,而且她此前也曾经收到过嬴月来扬州的消息了。

只不过嬴月并不应该出现在这扬州大牢,前来狱中对她进行“审查过问”的人,不应该是她才对。

而在女子由于有一段时间未开口说话,是以有些微微喑哑的嗓音唤了自己的名字之下,美貌的少女则是轻轻弯了弯那双漂亮的丹凤眼,对她露出一抹轻轻浅浅的微笑,以表示着自己的友好。

……她笑起来可真好看。

意识过来自己脑海中第一反应是什么之后,林清芫登即耳根一红,随口有些想要掩饰自己刚刚的“失态”故意冷哼一声,语气有些凶恶道:“要杀便杀,要剐便剐,但如果是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徐州的消息的话,我劝你趁早死了这条心。”

只是虽然她的语气凶恶,但是听上去却怎么都有一点底气不足的感觉。

所以嬴月自然不会被她吓到,而是迈着步伐走到床边,在她的身边坐下。

仍然眉眼弯弯,看起来特别好脾气的说着,“我没有恶意的。”

与此同时伴随着她这句话音的落下,应声的是牢狱大门的铁锁被重新扣上,牢牢的将她们两个人都锁在里面,之后狱卒便直接抽身而去,离开了深狱。

林清芫:“……”

你管这叫没有恶意?

-

不对——

随后林清芫倏地反应过来什么,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刚刚走过来坐在自己身边的美貌少女,嬴月……竟然敢和她独处?而且还是在她们两个人同样都被所在一间牢房之中,周遭再没有留哪怕一个其她人的情况之下与她独处。

嬴月她就不怕自己挟持她以此直接逃离扬州?以嬴月的水平,真不是她看不起对方,就是有十个嬴月她也能够一个不落的全部劫持走。

心中想及此,于是她也就有些忍不住的问了出来。

听此,嬴月则是偏了偏脑袋,反问道:“但是你会吗?”

随后她抬手指了指自己,“手无寸铁的柔弱女子。”

紧接着又指向身旁的女子,“从不对妇孺下手的将军。”

那双漂亮的丹凤眼望着她,目光清明,仿佛能够直窥到人心深处,一字一句地问道:“你会为了离开扬州,而打破自己始终坚持这一原则吗?”

嬴月一个本质弱鸡选手,敢于只身前来见一位武艺高强的武将,自然也不是预先没有做出任何准备的。

如果不然的话,她就应当是在孙策将林清芫回来的当天,而非时隔几天之后再来大狱之中见她了。

被嬴月这个问题问的,林清芫不由得有些反射的朝着旁边退移了两步,明明身旁的这个姑娘柔弱的她一只手就能够带走她的性命,但是莫名的心中却生出两分无名恐惧来。

而听到身旁的将军“后退”,嬴月确实也随着她移动了一下位置,和她之间保持一个很接近的关系,目光直视女子,再一次的对她发问,

“将军,会为了徐州牧,打破自己的这唯一原则底线吗?”

听到这一句,林清芫“哗”的一下站起了身子,不知道是想起来了什么,面色不虞道:“你懂什么?像你这样生来便生了一张美貌的脸的人,怎么可能会懂得了我的痛苦?”

随后她冷着脸道:“比起关心我,你还是管好自己吧。”

“嬴月。”她叫了声这个熟悉同时而又陌生的名字,“你知道天下是怎么说你的吗?徒有一张美人脸,,但是却没什么本事被推到雍州牧位置上的提线木偶。她们都说你是一个废物美人。”

想起之前曾经在勤王会面最初之际她跟在自己夫君身边听过几周州牧聚在一起时谈论嬴月的内容,看着面前的嬴月,她的心中忽然间就将这些全部都推翻,觉得这个漂亮的姑娘不该是她们口中所说的那样的,但是却还是故意的将这些伤人的话说了出来。

她想直接将嬴月气走。以此来逃避自己不受夫君所喜的事实。

……她几乎能够预料到,接下来嬴月定然会提到这件事。但这正是她最不想要面对的事情。

然而在她的话音落下之后,林清芫却发现嬴月的面色之上却并未出现什么恼怒的反应,不,或许更准确的来说是她并没有什么情绪的变化,而是很平淡,好像她刚刚问出来的只是一句,她今天吃饭了没有一样的平淡。

随后她听到嬴月声音淡淡的问了一句,“那将军你呢?天下间这样说我,你也是这么看我的吗?”

这一问,倒是直接将林清芫给问的愣住。

一时间倒是有些说不出话来。

之后见美貌的少女神色依然平静,面上挂着浅浅淡淡的轻柔微笑,道:“她们怎么看对我来说并不重要,因为那并不会影响我什么。反正一切事情,如人饮水,冷暖自知,这也便够了。”

听到这一句,林清芫嘴唇翕张,想问她难道就不怕被人戳脊梁骨,但是好像想想她刚才的回答,嬴月的确是不怕的,所以明明话到嘴边,但是却是完全说不出口。

然后又听到嬴月开口道:“不过将军既然说起这个问题的话,那么我对于将军心中也有几个疑问,不知将军可否解答与我?”

她不由得就点了点头。

嬴月声音平静,以陈述着一件客观事实的口吻道:“我这个的确是没什么本事,但是将军你呢?你有才识,有武艺,手上掌握着兵权,但是,”美貌的少女话音倏地一转,语调仍然足够温柔,可内容却变得犀利,字字诛心,“为何你就非要死死苦苦守着徐州牧,和她人共侍一夫?”

“又为什么,你要甘于顺服在一个甚至连做做样子对你好都不愿意的人的手下呢?”

她侧了侧头,很可爱同时也很困惑的说着,“正如将军不理解我一样,我也同样的不理解将军啊。”

说到这里的时候,嬴月心中真的再也忍不住在心中再次感叹道,当男人可真好啊,便是什么都没有,只要学会花言巧语,哄骗到一个什么都会的姑娘对自己死心塌地就可以什么都有了。甚至事后就连珍视对方都不必。

随后她叹息一声,道:“我不是来与将军争执的。”

“我没有想打探什么徐州的消息的意思,只是想和将军说说话而已。”

林清芫仍然冷着一张脸,“我和你哪有什么好谈的?”

“或许,将军有兴趣听一听我最近做的事情吗?”

“这件事情其实发生也有一段时间,各州州牧应当是都已经知晓了。不过看将军的反应应当是还未曾听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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