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交谈
老者默然不语。
先前的海狩里，叶淮晴只在镜中出现了一瞬，五百年过去，关注海狩的修士能凭借那一瞬认出叶淮晴的并不多，甚至于整座天外城里只有他一人。
所以他也不知晓那些尚未闭关的渡劫修士是否兴致上头，恰好看了眼海狩，并且愿意相信叶淮晴重新回了归元界。
毕竟若非亲眼见到，他也不敢相信已经飞升了的明剑剑主会在天门关闭后跑回下界。
见此场景，叶淮晴揉了揉手腕，没有再询问下界修真界的情况，而是认真地回想着原著中和天门有关的内容。
在上清界时，因为只在普通的青阳宗当了一个普通的外门弟子，所以她对天门关闭之事了解得并不多，真正能带来有效信息的大概只有原著。
而她在闲来无事时早已翻阅过天门关闭的内容，毕竟她的愿望除了救回宗门便是重新打开天门。
叶淮晴道：“关于天门关闭这件事情要先从千年大灾开始讲起，不过你还记得千年大灾吗？”
老者有些惊诧，不明白叶淮晴为什么会提及这件事情，更不理解这和自己先前提出的问题有什么关系。
千年大灾为险些毁去整个修真界的浩劫，使得无数星辰陨落，大片岁月灰暗，而其具体发生的时间更是要追溯到太古时期。
太古时期，上清界下有三千小世界，为其中之一的归元在某一日突然和其他小世界发生碰撞，界壁上留下了巨大的缺口。
为了挽救归元不使其化作虚无，所有太古宗门直接携整个宗门大阵拔地而起冲撞界壁，试图堵住缺口，最终化作了太古遗迹。
但是在缺口被堵住后，大群因为两界碰撞而产生的变异妖兽出现在了归元界里。
当初的变异妖兽便是现在的太古妖兽，没有灵智，没有情感，只知吞噬，并以灵力为食，随时随地啃食着修真界的根基。
当年妖兽横行，幸存的太古宗门弟子在失去宗门后仍旧前赴后继地斩杀妖兽，最后花费千年光阴将残存妖兽封印在遗迹外围的废墟中，而这一千年的光阴便被称为千年大灾。
数不清的太古宗门在这场灾祸里断绝了承传，兴盛繁华的太古修真界化作了废墟，甚至在灾后连一个活着的大乘期的修士都寻不出。到最后，只有太华、寒山与大衍侥幸留下了部分承传，变成了现在的上三宗，时常斩杀逃窜出废墟的太古妖兽。
“千年大灾和天门关闭有何关系？”老者直接问出了心中的不解。
叶淮晴不急不缓地解释着：“当初的那一场两界碰撞并不是偶然，三千小世界里有一大半世界都是上清仙人为了掌握法则勘破大道而创造的。但是勘破大道分外艰辛，不少仙人手中的法则发生了错乱，导致小世界相互碰撞，出现了数不尽的千年大灾和太古妖兽。”
而且……并不是每个小世界都能如归元界一般熬过太古妖兽的侵袭。
太古妖兽出现后，有不少小世界直接被妖兽吞噬尽灵力，沦为废墟。
“为了避免更多的太古妖兽出现，上清界位列顶端的四域修士合力关闭了天门。”
天门彻底关闭，不仅能断绝上下界往来，更能断绝仙人们对小世界法则的随意操控，减少小世界碰撞局面的产生。
在上清界的仙人们彻底梳理完法则避免碰撞重现之前，天门绝不会再开启。
而仙人们梳理的时间或许会是上千年，也或许会是上万年。
听着叶淮晴的解释，老者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天门关闭的这数百年来，数不尽的修士顿生了心魔，更有渡劫期的尊者含恨坐化，化作春风雨露维护灵力日渐稀薄的归元，期盼着后人能等到天门重启的那一日出现。
而这一切的根源，又是与太古妖兽有关。
他说不出上清仙人的抉择是对是错。
“不用太难过，”看着老者低沉的姿态，叶淮晴语调和缓，“天门会在百年内重启的，我保证。”
按书中所说，祁长安最后是在五十年内重启了天门。
就算现在故事发生了变动，不知道祁长安能不能如原书所写的一般加入衡虚，但她都会尽量助其重启天门，甚至自己去想办法达成这一切。
毕竟谁也不知道归元界能不能撑到仙人们梳理好法则的时候。
但是老者显然没有被叶淮晴安慰到，只是止不住地摇头，显然备受打击但又无力挣扎。
“既如此，你又为何回到归元界呢，留在上清怎样都比留在归元更有前途。”
叶淮晴眉眼弯弯，语调轻快，回答得毫无压力：“回来找师兄师姐。”
老者一怔，但在想到往日衡虚峰的场景和叶淮晴的性格后，又觉得这一切颇有道理。
天门关闭的事情已经无力改变，就算最后所有人都无法等到天门重启的那一日，但好歹还能知晓叶淮晴带回的真相死得明白。
老者努力整理好自己的情绪，握紧木杖散去结界，打断叶淮晴所有想要劝慰自己的话语。
“天门和妖兽的事情我会带回大衍，你接下来想要做些什么？”
话题突然拐回了自己的身上，叶淮晴刚要开口的鸡汤不得不全部咽了回去。
叶淮晴看了看听千年大灾听得昏昏欲睡的剑灵，摸着下巴认真地想了想。
叶淮晴：“送三师姐回太华，并且和大师姐去魔渊，逮一个最弱的魔主回来。我记得魔渊的魔主是有七个吧，现在最弱的是谁？还是碎苦那个老东西吗？”
叶淮晴对于自己现在的能力十分有自知之明。
虽然她的修为正在飞快地恢复，但是想要挑衅个个都是大乘期的魔主还是天方夜谭，最好还是和专门越境砍人的大师姐一同出发为妙，就是不知道大师姐有没有在外巡护历练或者闭关。
但是在叶淮晴说完了自己的安排后，不知是否是错觉，老者似是轻轻地叹了口气。
“或许……魔主的魔息并不难获得，并不需要强行动手。”
叶淮晴有些奇怪，不明白魔族魔主们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
“是要用什么东西去交换吗？”叶淮晴问道。
老者摇了摇头，看向东方的目光分外复杂。
“实际上，我也不清楚现在最弱的魔主是谁，但是我能够肯定，现在最强的魔主……是你的二师兄。”
“三年前，北冥驰光剑身受重创堕入魔渊，在魔渊之底凭借凤凰火涅槃，直接成为了第八位魔主。”
“听闻新魔主诞生后直接将先前的七位魔主拘禁在了魔渊之底，一统魔渊，并且立誓在不踏入十三州半步。”
“在你飞升之后，衡虚峰发生了许多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 通宵写的更新，脑子晕乎乎的，可能有语句表达不太流畅，我睡醒了再起来修改qw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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