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番外八 爱之于我
肖洁不会做也不喜欢吃,但可以养起来。
她的小楼后面,正好有个水池,养几条鱼还是可以的。
至于林栋,说钓鱼就是真钓鱼,整个上午和下午就专心在做饵料,下窝,偶尔给昏昏欲睡的她介绍不同的鱼种。
偶尔有漂亮的小姑娘来撩,他借口会打扰鱼,把人家赶走了。
肖洁确实觉得这联谊没什么意思,但偶尔睁眼看看美男子还是可以的。
秋野听得冷笑:“这个林栋绝对海王,他在钓你!”
肖洁可不觉得自己鱼,就算是,那也是深海霸王,能冷不丁要人命的那种。
那次联谊会后,肖洁没有再去,第二周就接了个外务,带队进深山做铁道线的勘察和清通了。
是个荒芜的所在,除了偶尔才有的猎户,一个住家户也没有。
倒霉的是那一段铁路线上长满了变异蔷薇花,花朵又大又艳外,还充满了浓烈和诱惑的香气。
这一类变异植物为了获得更多的繁衍机会,会用强烈的气味吸引变异昆虫传播花粉和种子,若人误吸,虽然不致命,但行为颠倒和无法自控地春、情勃发是难免的。
有个第一次出外务的小伙子经验不丰富,误吸了一口,立刻面红耳赤,含情脉脉地盯着肖洁。
肖洁带了不少解毒片,塞了一把去那小伙子口中,威胁道:“按时按点吃解毒片,谁TM控制不住自己乱来,就别怪姐不客气——”
一片水光闪耀,将满山坡的变异野蔷薇削了个一干二净。
虽然如此,但肖洁其实也中招了,只是她为了保险起见,将自己带的全部解毒片都分给组员了。
她自恃实力强,花粉的催、情效果无非是提高人体温度,将人的感官敏感化,而她的水能力能熬得住,在皮肤上密布了一层水降温就能解决。
只是煎熬了一天,身体内的热血不仅没有平息下去,反而愈演愈烈,必要找个水潭彻底降温。
等到天黑,所有人开始休息后,肖洁交待一番,拿了干净衣服去找山谷里的水池。
也是运气好,真给找到一个。
肖洁在周围布了个水的护阵,撒了一圈驱虫药,就要脱衣服下水。
然而倒霉的,山谷上方传来尖锐的呼啸声。
她仰头去看,却是两人追逐打斗,逃的那个凶神恶煞,是个浑身带血的光头;追的那个一身黑衣,如同利刃一般划破夜空,将光头打落下来,如石坠入深潭。
护阵被激发,冲天的水柱升起来,待水花落下,光头已经被镣铐捆绑着丢上岸。
而那黑衣站在水潭中的青石上,皮靴皮衣半指手套,因半遮面而看不清五官,但那双眼睛在夜光中十分明亮。
他看着肖洁:“你没事吧?”
肖洁不可能没事,她累了一天,又忍了一天的热血沸腾,好不容易可以让身体舒服点,结果浑身上下被浇得透湿。
此时此刻,衣服脱了半截,脖颈和锁骨毕露,被水湿了半身而显出的美妙曲线。
本该是旖旎场景,但热血直往肖洁身体上下奔流,就要发火。
然而眼睛一瞥,那男人立起来的衣领上一个小小的利刃徽记让她冷静下来。
治安局一年前新成立了个特务大队,主要针对能力犯罪者的调查和追缉,成员没有公开档案,一切信息保密。
想不到在这儿碰上一个。
肖洁皱眉,偏头道:“我现在,是没事的样子?”
星光和水光潋滟,将她的脸和身体照得雪白,令人不敢直视。
那被捆绑的光头动了动眼珠,掩饰不住的□□。
男子动念,镣铐用力缩紧,将光头束缚得不能动弹外,又甩出一截打在他的眼部,直打得他两眼鲜血长流,不敢再睁眼乱看。
他一跨步走近,缓缓伸手握住她松垮的衣服。
肖洁挑眉,看他如何,是不是要在这荒野里放纵,不想他却将她衣服拉回去:“不要着凉。”
也不知道如何动作,居然有一股柔风吹过,瞬间将她的头发、身体和衣服都弄干爽了。
肖洁正在浑身敏感的时候,即便是轻风触碰皮肤也心痒难耐,何况两人距离如此近,几乎能嗅到他身上雄性荷尔蒙的味道。
而且他半露的手指拉衣服的时候擦过她的肩颈,有种触电般的酥麻感。
强烈的,带着血腥气,能挑动人感官的。
她有点焦躁,理智在让她后退,但身体却不由自主地靠过去,明显想要爽一把完事。
可惜荒郊野外,囚犯在侧,不远处又是下属们的营地,时间和环境都不对头。
但还是忍不住问:“你是特务大队的?”
男人略一点头,手上的镣铐抖动,转身离开。
这一转身,肖洁眼角余光瞥见他腰上的皮衣几条尖锐的划痕,红血浸了一大片,直将小腿的皮靴也染红了。
肖洁水能力者,在一野的时候没少在战场上帮战友做小手术,只一看就知道,伤口肯定入骨了,而且大动脉也破裂。
再不止血,进行简单的缝合或者包扎,只怕要失血过多。
然而男人仿佛没事人一般,毫不在意地离开。
真是个狠人。
肖洁向来敬佩狠人,从随身带的小包里找了止血药,消炎药和纱布:“喂——”
男人微微转头,遮面没挡住他颌骨和眉眼线条,骨相优越分明。
肖洁笑了,不是林栋是谁?
她将东西丢出去:“你呀,那光头跑不掉了,你还是先救自己的命吧!”
林栋扬手接了,沉默地看着她,一言不发。
肖洁摇摇头,转身,扯开刚才被拉好的外衣,在月光下露出光洁如玉的后背。
优雅的弧线入水,无数的涟漪荡开。
肖洁在水池里泡了几个小时,按下身体里的热潮,人也感冒了,直到完成任务回中州也还没好。
秋野问她怎么病得这么厉害,她说还是没男人闹的。
如果有个男人,不必是丈夫,只要是男朋友或者相互看得对眼的,那种时候互相帮个忙,也不必搞得如此狼狈。
那花粉厉害是厉害,但身体欲、望堆积也是可能的原因之一。
所以,她又去了一次联谊会。
这次联谊会安排在茶馆,主要活动是看话剧。
茶馆是老茶馆,所用的桌椅板凳都是竹制的,再搭配木建的老戏台,还是颇有男女恋爱的氛围。
肖洁找了个靠边角的座位,守株待兔。
当然,因为心态改变,她不拒绝来搭讪的小伙子了,尽量热情地找话题。
可她上次表现得太冷,小伙子们都有心理阴影了,任她笑得多么和蔼,都没主动靠上来的。
肖洁忍不住给秋野打电话抱怨:“现在的年轻人都怎么回事呢?怎么不懂追女孩子了?我信号都释放得那么强烈了——”
桌上多了两杯茶。
肖洁仰头,是林栋,穿了他自己的便服,显得年轻了好几岁。
他指指她的电话,轻声:“青茶,喝吗?”
肖洁不懂茶,能喝就行,有什么喝不喝的?
电话那头的秋野也在说:“那你去自讨苦吃什么?回来呗,咱们约周郁一起去老饭馆——”
肖洁笑了笑,老饭馆都吃腻了,不如面前的新鲜肉有滋味。
她将电话挂断:“喝什么都行,劳你惦记了。”
林栋就坐下,将其中一杯推向她:“没想到又见面了。”
肖洁目光在他腰上转一圈:“伤好了?”
女人头,男人腰,伤得不是地方,影响下半辈子的幸福。
林栋没直接回答,只道:“你感冒了?”
闷声闷气。
肖洁也不遮掩,抱怨道:“有个傻蛋看见野蔷薇花海直说好漂亮,闷头往里面冲。没办法,人虽然傻,但也不能看着他死,就冲进去把人抓出来。我只吸了一小口,没想到劲儿那么大,泡了小半夜的冷水才缓过劲来。那水温多凉,你是深有体会的吧?”
有些乐呵道:“倒是收集了不少花粉,卖给药房挣了笔外快,也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了!”
这些自然助兴的东西,不伤身体又效果好,市场上一向卖得好。
林栋没料到话题的进度这么快,没有回答,但也没显出尴尬的样子。
正巧话剧开场,剧目是灾变前比较有名的《恋爱的犀牛》,讲述年轻人恋爱中的苦恼和纠缠,也算比较应景了。
他喝一口茶,看着舞台上逐渐出现的角色:“我以为你不会再来。”
肖洁也盯着舞台:“你也是。”
恰好台词到‘爱之于我,不是肌肤之亲……’
肖洁觉得狗屁,对现在的她而言,爱就是肌肤之亲,就是鱼、水之欢,就是纠缠到死不复返。
她喝一口茶,瞥一眼林栋分明的侧脸,那眉目确实一分分长在她的心坎上了。
多等一秒,都觉得有点亏。
就要开口问,我家还有那个花粉,你要不要来试试?
然而林栋察觉到她的目光,转头回应似地看着她,凑近了问:“不想看的话,我们可以出去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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