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时代缝隙

“好！”高飞眼前一亮，提了物料跟着师傅就跑，到那一看，食堂门前的过道上，简直人山人海。

这是整个高新科技园的食堂，冲这人流，要不出业绩还真白混了。很快，师徒三人已经奔跑在食堂和驻点之间。生意，随着探索和调整，就这么一下子红火起来了。

最初的时候，复印机还在店里，大伙就是来回跑。高飞和周成年轻有力，是很好的跑腿。这样的体力活，却是江希蓉的短板，电话里也喊委屈：“勾老师，我在面田店已经两个礼拜了！”

“那你下班收拾一下，我明天叫个车，把东西都拉走！”勾俊风原打算，把她一直丢在面田店了，后来又相中了她在用的那套桌椅，于是一不做二不休，把面田驻点撤掉。

在业绩面前，师徒四人，终于产生了默契。两个驻点，原先一天加起来才才十几单。突然这么一整，三十多，四十多，很快稳定在了五十多。

两周后，他们的举动，引起了同业的注意。没久，金融业务一条街，在食堂外出现了。各家银行风风火火，各展所长。

有时候，两家银行挨得近，相距不到几米。这会儿，叫真对着干，你送这我送那。面对劲敌，勾俊风团队有个优势，吼得凶。

有些生意丢了，江希蓉气极，宣传口号喊得特响。勾俊风更牛，直接在摊子那晃礼品、跳怪舞。没一会儿，就能招来客人。

能力，只有在战场上才能练就，跑业务就是个提高的绝径。这段时间，高飞他们的业务能力可谓进步神速。

忙活时，高飞自个儿同时接待六七位客户，是家常便饭。业务知识，一天向客户说个几十遍，脱口而出一点问题都没有。

只是伴随客人，管城的身影很快也出现了。这个月来，高飞他们复印机东挪西挪，还添了手推车，打一枪换一炮，业务都办疯了。

在利益一致的基础上，大伙心里那点疙瘩，似乎微不足道。下班高峰期，师徒四人从不缺席。垃圾时间，周成和高飞搭伙上门补资料；江希蓉负责整理表单；勾俊风回部门交表。合作，算愉快。

勾俊风胆子大，师徒四人辗转在汽车站台落了脚。依然是来回跑，遇上管城就装孙子，假撤退。高飞抽烟也好说话，还拉几位管城大哥办了业务，办一单送好几份礼品。

有一天，管城的突然来了一大队人马，简直把勾俊风吓坏了：“快，收拾东西！”

“唉？我们都下班了，是来办业务的！”冲这位身穿黑制服的大哥的话，大伙都笑了。勾俊风看了高飞一眼，这才舒了口气。

高飞还算机灵，立马向人递了烟，还给点上了。冲小伙子的勤快，制服大哥笑口说了句：“你们也得注意影响，别让我太难做！”

“是是是……”占了便宜的勾俊风笑得贼贼的，点头哈腰，完了还非得塞人家几份纪念品。其实真没啥，礼尚往来是优良传统。

附近不少协管原是本地下岗工人，看着高飞他们这些跟家里孩子一个岁数的年轻人，也算照顾。

就这么着，大伙熟络了。上班捉迷藏，你追我赶。下班见面，不单打招呼，还得寒暄几句。

在金融业粗放经营的日子，规矩都没出来。市场，因此得到了发展的缝隙。高飞，也成了其中一位受惠者，收入赶上了小白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