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冰火两重天

萧轻舸战胜的消息越来越狂热，整个望京城都在张灯结彩，庆祝了一整天，还有不少富商出门施斋，更添几分喜庆。

在一片喜气洋洋中，谢清漪给萧轻舸的回信也踏上了征途。

颜宇思前想后，还是打算将坊间传闻告知萧秉玉，可寻遍了整个宫殿，竟然都没看见萧秉玉的人影。

终于一个气喘吁吁跑过来的内侍过来通知颜宇，萧秉玉一人坐着正阳宫饮酒，已然醉的不省人事了。

初听到这则消息的时候，颜宇还有些不相信，并不认为这会是萧秉玉能干出来的事，萧秉玉一向勤勉，自诩为千古第一圣明的君主，甚少酩酊大醉，认为这是有失礼仪的行为。

颜宇脚步匆匆，刚走到正阳宫门之前，就看见一抹衣袂飘飘的身影。

萧秉玉一身薄衣迎着晚风徐徐而动，裸露出大片白皙的皮肤，高高举起手臂，提着一壶清酒灌下去，萧秉玉满身满脸都是酒渍，即便颜宇察觉到萧秉玉的失态，也不能明确萧秉玉究竟有没有哭过。

颜宇急忙从内侍手中取了貂裘，伸手为萧秉玉披上。

“虽然春日将近，但一身薄衣怎能御寒，陛下还是要照顾好自己的身子。”

正阳宫闱高墙深院，

依稀可以看得见城楼上的灯火，夹道庆贺的人群，灯红酒绿相映成趣。

萧秉玉极目远眺，神色愈发凄凉。

“今日举城上下都在庆贺萧轻舸大破敌军，即便没有官府的通文，可他们还是知道了这一切，所有人都在庆贺，这普天窒息，只有朕一人，被困在这富丽堂皇的宫殿里。”

萧秉玉削弱的肩膀勉强支撑着貂裘，身子却是摇摇欲坠，险些站不住。

颜宇不知如何回应，只静静低着头，任由萧秉玉的手臂扶着自己的肩膀，脚下的步子竭力保持稳健。

萧秉玉身上酒气很重，直冲颜宇的鼻腔，虽然难闻，可颜宇还是勉强忍者。

“你们离远点，朕和颜大统领说点话。”

萧秉玉说着话，冲着一众内侍挥了挥袖子，未多时，两人身前的内侍纷纷退下台阶，在离着两人很远的地方候着。

萧秉玉逐渐拉近和颜宇的距离，用眼睛上上下下打量着颜宇，忽然笑了一声。

“你知道朕是在何时发现你的吗？”

听见萧秉玉没头没脑的一句话，颜宇神色依旧，一直手速攀住萧秉玉，另一只手握住了剑柄。

这一系列微小的动作都在萧秉玉的眼皮子底下发生，但萧秉玉依旧笑着假装

什么也没看见。

“从你请旨彻查东文村一事开始，东文村的事若要彻查，罪魁祸首就是朕，当年朕为了从父皇手上夺权，特意从海外寻了一味儿痢疾的病来，想要悄无声息的运往望京城。”

萧秉玉陷入了久远的回忆中，松了紧紧握住颜宇肩膀的手，徐徐转身，自顾自朝着大殿走去。

四面透风的金色大殿，城墙之下就是禁卫军驻扎的守军，颜宇急忙跟上萧秉玉的脚步，她虽然不知道萧秉玉究竟要做什么，但局势仿佛愈发严峻了。

颜宇转身之前，特意朝着一个内侍看了一眼，意味深长，对方也立刻明白，立刻一溜小跑的冲出去。

“东文村是朕起事的第一站，是朕大功告成的起始点，若非芮氏屠戮，朕不可能压下消息，若水之所以救你回郡主府，悉心教导你，也是朕的意思，你可知，朕为何要救下你。”

萧秉玉闭了眼睛，任由晚风吹进肺腑，凉意亲润心脾，手脚也是一通冰凉，让人没了知觉，可萧秉玉全然不顾。

他之所以救下颜宇，无非是听信了一个街头算命的胡话。